他醒了嗎？
黑暗中有人問。
我睜開眼，發現眼前一片黑暗，頸部以下全都是水。兩隻大手從我腋下緊緊托著。
這時一隻手伸過來，窸窸窣窣的摸過我的臉。然後一把捏住，掄圓了就是一耳光。
沒醒。另一個聲音沒好氣的回答。
這一耳光隻扇的我眼冒金星。我想罵這兩個蠢貨，張張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我用眼珠顧盼四周，逐漸了解了現在的環境。
不知道我們掉進水後發生了什麼，但如今我們是在水麵一個狹小的岩洞裏，岩洞小到隻能容下我們三個腦袋，腦袋下邊是水，上邊便是黑乎乎的岩壁。
而老王和小吳一前一後托著我，倆人雙腳不停的打著水，好使三人都能浮出水麵。
“王哥，會不會沒氧氣了？”
“別嚇自己，咱們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這空間大概有三立方米的空氣，我們三個人的呼吸頻率就算每分鍾12次，我們還能堅持半小時。”
短暫的沉默後，小吳同誌好像是覺得無聊，所以問出了在我聽來很恐怖的一句話：“他醒了嗎？”
我仍然不能動彈，也無法出聲，王禪的手熟練地爬上我的臉，確認好位置，掄圓了胳膊，“啪”又是一耳光。
“沒醒！”王禪麻木的說。
滴答一聲，我聽到心底一顆淚滴落。
又一輪沉默，而我手腳逐漸恢複了知覺。
小吳由於空氣稀薄的關係，差點睡了過去，被王禪發現，緊張的喊他起來。
不能睡，睡了你小子就報銷了，就像這個家夥。——說說話吧！
王哥，當時你下水後到底怎麼了？小吳問了他最好奇的事情。
“當時我剛一進水，就覺得水溫不像核聚變後該有的那樣熱，而是冰冷刺骨，我邊琢磨邊又往下潛了一會兒，突然一陣亮光閃過，像有個大機器啟動的聲音，轟隆隆的，然後身體就不受控製，開始隨著水流旋轉，我想，壞了，類似核聚變的怪事又啟動了。幸好我水性好，拚命遊上去找你們，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大家都沒逃開！”
小吳嗯了一聲，唯唯諾諾的說：“我感覺像是被馬桶抽出去一樣。”
王禪笑了笑，又說到：“再之後，我們被水柱衝到十幾米的高空，所以落水時才能一下子衝到了湖底，剛好這股慣性讓我們衝開了湖底泥沙堵塞的地下水道。之後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們一路遊過來，當然，除了這個家夥，他是一路昏過來的!”
小吳說：“我看我們撐不了多久了，我們必須去試試看離開這裏，不然空氣不夠，還是一樣要死。要不你再喊下左哥！他醒了我們一起走”
老王的一隻手熟練的摸了過來，我一側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了他一耳光。
老王當時就被我打蒙了，半天沒動靜。
“他醒了嗎？”小吳試探的問到。
我學老王聲音“嗯”了一聲。
老王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掐我脖子又氣又笑地罵道：“大白，我去你的！”
“疼疼疼疼，哎呀，哎呀喘不過氣了！”
我是真的喘不過氣了，這岩洞被我們一鬧騰，氧氣含量急劇下降。
三人再次安靜下來，如果王禪估計沒錯，還有二十分鍾，岩洞裏的氧氣就要消耗殆盡。
我們無法等待了。
小吳先說話：“這樣，我水性好，我下去看有沒有出口。”
我們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