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湖中央怪洞
我們到湖邊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湖邊依舊重重設防，每隔大約500米都會有一個警察，身後扯著長長的防護線。
攔著我們的是一個年輕警察，稚嫩的臉上滿是疲憊。
“誰的條子也沒用，這是死命令，任何人不準進。”他看都沒看我遞過去的條子。
這個條子是我模仿汪市長的筆跡寫的，本想著能暫時忽悠兩三秒，直接就上船進湖了。結果警察叔叔連一秒機會都不給我。
我無功而返，王禪對我很無語：““這就是你坐了一路車想出來的主意？”
“總比你連想都不想好吧？“
他從皮包裏掏了半天，掏出一個綠皮證件來，他說：“我可以用這個試試！”
我斜眼瞅了下：“軍官證有屁用啊，他們又不是軍人！”
王禪一直讀的核能化工之類的專業，畢業了就在國家某軍企工作，我知道的很少，他也很少提及，我隻知道他享受技術軍銜，是個少校，副營級別。
老王朝我遞個眼色：“總要試試。”
年輕警察接過證件，翻了一下，肅然起敬：“少校好，我是09年的退伍兵，請問有什麼指示?”
王禪說：“我需要進去找人。”
警察又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對不起營長，我不能讓您進去！請您諒解”
老王一推我，我馬上會意，知道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小同誌，咱們這湖不是哪什麼，核爆炸，哦不是核什麼玩意？”
老王提醒：“核聚變！”
我馬上接到：“對，核聚變了，我們是上邊派過來的專家，來進一步檢驗的，那誰？老梁，環保局那個，我們都認識！”
我結結巴巴的一頓忽悠，發現小警察完全沒有理睬，隻是低頭翻著老王的軍官證，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大秘密。
“你真叫王禪？”
老王點點頭。
“你手背上有個刀疤？”
老王翻手背給他看。
“原來是姐夫？你肯定是來找言姐的？趕緊進去吧，陳局也在。”
他一指我：“退後點，你不能進”
我眼睜睜的看著老王被放進去，而我再次被攔下來。
“我雖然手背沒刀疤，但你看他那個刀疤，那是我砍得。”我得意的說。
“那又怎樣？”警察軟硬不吃。
我嬉笑著一閃身，也走進警戒線，我回頭對著警察說：“小同誌，他怎麼可能是你姐夫？他能進，我為什麼不能進！”
警察反手拽著我外套：“他是失蹤者家屬，是言姐的未婚夫，當然是我姐夫”
未婚夫？他倆已經訂婚了？我腦袋像是被人重擊了一下。
警察拽的我更緊，問：“你又是誰？”
我打掉他拽我的手，重重的拍著自己胸口：“我******是你前姐夫！”
胸口不知道是不是我拍地太重的緣故，居然疼了起來。
夜色很濃，湖上有薄霧，湖水映著月光，像心寒人的眉頭霜。
我當然就是那個心寒人。
已經有人通知了陳局，我倆默默的等在湖邊，都沒有說話。
良久，他點上一支煙，遞了過來。
我深深抽了一口，說：“怪不得你急成這樣子，原來都已經訂婚了？”
他又給自己點上一根，火光映著他側臉，忽明忽暗，完全看不出他的悲喜：“本來想定了日期再跟你說的，沒想到她會失蹤。”
他又狠狠抽了一口，這是本地煙，黃許昌，俗稱老黃皮，煙葉辛辣，嗆人肺喉，他這一口抽的直接咳嗽連連。
他終於平靜下來，轉頭看向我：“大白，我本來該說抱歉的，但是這件事誰沒虧欠誰，要真說的話，也是你虧欠陳言，我有能力給她幸福，為什麼不和她在一起。所以，這件事你自己需要看開些。”
我點點頭，看著煙頭明滅不定，有些自嘲的說：“你們本來就很合適，我隻是吃醋，不過仔細想想，她嫁給你，肯定會幸福——將來孩子大了，認我當幹爹！”
王禪笑道：“那要看你封多少紅包了？”
腳步聲還很遠的時候，我們就聽出來是陳局了，爽朗的笑聲裏完全聽不出絲毫的失意。
王禪上前一步道：“陳叔，我還是來晚了。”
陳局假裝生氣的說：“呸，什麼來晚了，說的好像參加葬禮一樣，你倆都放心，言言如果這麼隨隨便便就出事，那還是我陳忘生的女兒嗎？”
陳局一到，氣氛就振奮起來，我們把推測的結果做了簡單彙報，懇求允許我們出船檢查。
陳局手扶了半天額頭，道：“是比我預想的嚴重多了，小王你是專業的技術人員，我再給你配個警員，記住，隻準調查取樣，不準下水。”
我一聽沒我的事了，立馬就急了：“陳叔我呢？你不能看我沒當你女婿，就把我晾一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