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花好月圓(大結局)(2 / 3)

這廝好生狡猾。若不是我主動問起,還真以為這些飯菜都是他親自下廚的呢,差點被他感動。

“這是東海王著人送來的十年桃花釀,夫人嚐嚐。”鄧訓將手中的玉杯遞了給我。

我搖頭道:“我不會喝酒,什麼酒入口都是一個味兒,辣。”

“今日這杯不一樣。”

看著他殷勤的表情,我疑惑接過酒杯,湊到唇邊淺啜了一口,果然和往日喝的酒不一樣,入口清冽甘甜,還帶著淡淡的花香。好喝!我抬手便傾杯盡飲。

“這酒不是這麼喝的。”鄧訓拿過我手中的空杯再次斟滿。

我好奇道:“那該怎麼喝?”

鄧訓的身子便靠了過來,他將斟滿的玉杯放進我手裏,隨即又端起另一隻玉杯,將手臂與我的手臂交纏在一起:“悅兒,這是合巹酒。”

合巹酒,交手執。同飲下,共甘苦。

紅燭的光焰下,手中的白玉酒杯似被浸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如同春日桃花的色彩。我此刻才明白,這酒為何要叫“桃花釀”了。

執手傾杯,甘甜的酒液暖入肺腑。那張清俊的麵孔在咫尺間與我對望,眼眸中光彩熠熠,如同春日膠河上的粼粼波光,看得我有些發怔。

便在這愣愣怔怔之間,他已將我帶到了床旁,用一把紮了紅綢的銀剪將我的長發絞下了一縷。待他將剪子擱進我的手裏時,我才醒悟過來,這是婚儀中的“結發綰”。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我也從鄧訓頭上剪下了一縷墨發。他將兩縷黑發用紅綢紮在一起,裝進一個繡著鴛鴦的香囊後,懸掛在了紅帳外的銀鉤之上。

不知是不是和喝了桃花釀有關,看著香囊在銀鉤上晃悠,我便覺得有些頭腦昏昏了。

“海棠春睡,卻便是夫人這般模樣。”直到鄧訓沐浴後出來,含笑摟住我的腰時,我才發現自己竟倚靠在枕背上睡著了。

“儀式都結束了麼?”我尷尬問道。

鄧訓搖了搖頭:“還沒有。”

我忙忙坐正了身子:“那還有些什麼?”

“敦倫禮。”

敦倫禮?!一回想起洞房那日的情形,我當即慌道:“這個,那日不是行過了麼?”

鄧訓卻轉身將木幾上的一個紅木盒子遞給我:“這是嶽母的禮物,洞房那日沒來得及打開。”

——“這個盒子,就是娘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幫你們完成大婚的最後一禮。”

記起我娘那日的叮囑,我便接過鄧訓手裏的鑰匙,打開了銅鎖。一掀開盒蓋,我便瞪大了眼睛:這不就是我小時偷看過的那盒水果人兒麼?!

我拿起那個絲毫沒有褪色的火紅瓷石榴,駕輕就熟的扳了開來,裏麵依然是那兩個沒穿衣服的小人兒以奇怪的姿勢抱坐在一起。我擱下瓷石榴,又隨手拿起瓷柿子輕輕扳了開來,裏麵還是兩個赤身的小人兒,隻是姿勢換成了交疊而臥。我的臉頰頓時便滾燙起來:洞房那日,我和鄧訓不就是這般模樣麼?!

“嶽母真是費心了。”不知何時,鄧訓已和我並肩而坐,他的手臂纏在我的腰間,唇瓣抵在我的耳畔,這一聲輕輕吐息,讓我的身子不由一緊。

“這敦倫禮,難道有九次?”我數著那橫豎三格擺放的九個水果,說出來的聲音竟有些沙啞。

“九次?”鄧訓一怔,隨即便悶聲一笑:“夫人說得不錯。”

我的心頓時沉入海底:我娘在開什麼玩笑啊,一次我都痛得半死,居然會有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