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廝的手在我身上不安分的遊走起來,我便越發心慌了,抬頭瞥了眼窗外明晃晃的月光,我頓時計上心來:“六郎,難得今夜月色清明,後院的槐花又開得熱鬧,我們何不先去院中賞玩一番?”
“月下賞花?”似沉吟了好一番,鄧訓才放開了摸著我衣結的手:“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難得夫人這般雅興,為夫自然奉陪。”
見他上了當,我忙將木盒擱回床旁的木幾,起身往室外走。他上前執了我的手,與我並肩走出臥室。
室外,一片銀光流瀉,皓潔的月光穿過花木、藤架,在青石地磚上投照出斑駁柔軟的光影,就連青瓦屋頂之上,都仿佛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煙光。
後院那株遮蔽了大半個院子的老槐樹上,繁花密綴,層層疊疊,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皎白的微光,如雪似霧,美到極致。
“好美!”我立在樹下,仰望樹冠,適有微風拂過,清甜的花香便直入肺腑,怡神悅心。
卻正是陶醉之時,我的身子便突然一輕,再回過神時,我已被鄧訓摟抱著擄上了槐樹粗壯的枝椏之上。
腳下懸空,裙裾浮蕩,心慌之下我一把摟住了他的腰,驚駭道:“做什麼啊,嚇死我了!”
“夫人說要賞月看花,坐在這樹上,不是離花月更近些麼?”鄧訓一聲輕笑,將我摟得更緊了一些。
這話卻不假,坐在槐樹枝椏上,置身花海,幽香不絕,而穿過花葉望向深藍的天幕,那輪皎白的明月也似乎更大更圓了。
卻在我仰首望月時,鄧訓柔軟的唇便落在了我的脖頸之上,細密親吻。我慌忙低下頭來,他的唇瓣卻又一路向上,直抵我的耳畔。一串槐花恰好垂在我耳邊,他的唇舌在含住我耳垂時,帶落了一朵槐花。
他灼熱的唇舌卷裹著那朵柔軟的花瓣,一路遊移,直到擒住我的雙唇。淡淡的芬芳在舌尖彌散開來,在唇舌的卷裹交織中,那朵柔弱的槐花化作甘甜的汁液,流入了我的心田。
月下花影,斑駁似夢。待得手臂一涼,我才驚覺不知何時,我已被他抱坐在懷中,肩頭的衣衫不知何時滑落,他柔軟的唇瓣正流連在我的肩窩。灼熱的掌心在我腰腹間遊移,一次次勾勒著我身體的曲線。而身下,隔著薄薄的睡袍,我清晰感覺到了那處滾燙的堅硬。
這個姿勢,和那瓷石榴裏的小人兒何其相似!我心下一緊,一把抱住他的肩背,想撐坐起來。他卻雙手將我牢牢鉗在懷中,喑啞的聲音在我耳畔焦渴響起:“悅兒,這一次,不會痛,相信我……”
在我猶豫不決間,他便再次封住了我的雙唇,卷裹交織,索取交付,悱惻纏綿。灼熱的火焰從唇瓣開始,蔓延全身,我忍不住輕吟出聲。卻在這燥熱的難耐之中,他摟著我腰肢的手往下一送,那處灼熱便滿滿的擠入了我的身體。
一絲細微的脹痛之後,便隻感覺彌合無間的飽滿。在他輕緩的動作下,那處灼熱緩慢而有力地一寸寸深入。不同於洞房那日的猛烈撞擊,他的動作溫柔而沉緩,那種緊貼、融合、滿脹、溫暖的感覺,瞬間充盈身心。
呼吸相聞,唇瓣交織,身心交融,我與他竟是從未有過的深入和親密。原來,彼此的交付和給予是這樣的圓滿愉悅。
我緊緊摟著他的肩背,任他帶著我起伏沉落。耳畔槐花輕觸,幽香陣陣,頭頂圓月高懸,清輝皓潔,而我們如同月光下的兩株藤蔓,在交付癡纏中緊緊相依,如此深邃,又如此美好。
此時此刻,花好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