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爸爸去哪兒了(1 / 3)

陳玄的名字並不是來自於父母,不過這也不算什麼。給他起這個名字的是他們村後麵破廟的道士,村子裏麵的人都說道士很靈應。這當然是後話!

道士在1994年去世,1997年那間破廟翻新,沒有政府投資。

道士一輩子無兒無女,困難歲月接濟過百姓,給這個村子大部分人免費看病。說來奇怪,直到道士死了,村子裏的人才想到道士的好處。

不清楚道士姓什麼,王、李,沒有準確答案。也沒人清楚道士的歲數。

當時陳玄對著村長冷笑!村子裏麵一直有一個傳聞,道士一共給兩個孩子起過名字,一個是陳玄,另外一個,叫許奇!

當然,這個故事與道士沒太多關係,主人公是陳玄。

陳玄生於1971年,1977年之前的陳玄和三興村的所有孩子一樣,頑皮,喜歡倒蛋,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偷生產隊的果子,偷一切能吃的東西。如果非要找一樣陳玄與一般孩子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他從來不偷鳥蛋,因為他不會上樹。

陳玄姊妹四個,他是最小的孩子,那一年的夏末,在媽媽的淚光中,在老爸期盼的眼光中,他挎著姐姐磨爛帶子(母親專門用一條紅布縫好)的黃色書包,滿懷驚恐不安,拖著鼻涕,吸溜著淚花走進了校園。

那時候的家庭,孩子都多,許多人家裏都是兩三個男孩。陳玄隻有姐姐,沒有哥哥。正因為如此,他比村子裏的男孩幸福。

學前班的第一節課後,陳玄一邊哼嘰著“a、o”一邊從褲子口袋取出老爸塞到自己口袋的餅幹。

這是陳玄在陳家的特權!坦白說,陳玄的父親在三興村的名氣壞到極點,留著當時叫長毛子的頭,穿著喇叭長褲。村子人討厭他,陳玄也怕他!可是他真的愛陳玄,總會給他弄些非常甜美的吃食。

當時物質匱乏,做為一個孩子,陳玄隻知道一天吃不飽,他還不明白物質匱乏會導致什麼樣的事情。

他在一邊哼唧一邊美美的舔著美味餅幹的時候,一群外村的孩子圍了過來。

這是陳玄發明的吃法,這樣子慢慢舔著,到中午他可以給幾個姐姐每人分上一點,因為他爸爸從來不給姐姐們餅幹。

“啪!”陳玄一陣頭暈,眼前突然黑了!

“嘩啦”一聲,一群孩子衝過來,劈裏啪啦一陣亂搶,接著是哇哇的哭泣時起彼伏。塵土飛揚,嗷嗷怪叫,多年過去之後,沒人想到誰吃了那塊餅幹。當然,也沒有人記得那個新入學的陳玄。

陳玄當時暈到了,眼前一片黑暗,醒來之後腦海一片空白。當天放學後他就開始流鼻血,從學校一直流到家裏,還在繼續,跩耳朵,不行;塞紙團,不行!他媽媽臉色煞白,不斷的叫著:“大大呀,媽媽呀!”這就是他的母親,嚇壞了!

幾個姐姐蜷縮著身體鑽在大炕的一角,驚恐而又擔心的看著在長毛子父親的懷抱中麵色蠟黃的弟弟。

就是那個時候,陳玄知道了一件事情,人身體內的血液,總比你想象中的多一些!

幾個姐姐的心中,都以為自己的弟弟要死了。當他們的長毛老爹黑著臉出去的時候,幾個姐姐一個一個輪流哭著抱他,哭的真心實意,哭得悲痛萬分!他的母親癡癡呆呆,話語都不完整了。

陳玄活過來了!當時的他,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恍惚。無法形容那是什麼樣的感覺,眼前蒙蒙朧朧,似乎罩著一層輕紗!看不清楚,可是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