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聲音也變了，不像是人的聲音，像是一陣一陣的鳥鳴！他情不自禁的笑了，滿臉都是鮮血。
他活了！跟以往沒有區別。那個時候的小學隻有五年級。他在挨打中漸漸長大，還不錯，跳了一級，1982年的時候，在父母滿懷希冀的目光中，他升上了初中。全小學第一名。
他已經忘了挨打流血的事情。然後，發生了一件事情，他的長毛子爸爸失蹤了。是的，就是從他開學後的第一個禮拜。
鄉初中離他們家很遠，每個星期，學校會安排學生回家背饃。這是那個時代的特色，我不多說了。陳玄回家後，看到手忙腳亂的母親，還有大隊長，他大舅、二舅，公安。
母親一直在哭！他的父親就這樣不見了，三興村再也沒有了那個長毛子，流利流氣經常講些流氓笑話的中年人，他就那麼不見了，一個活人！
這一年，這個家裏隻有兩個學生。1983年，這個家裏隻剩陳玄在念書。他上初二，全年級總分第三名。
大姐在找對象，二姐三姐在食堂當服務員。陳玄穿著流行的黃色大襠褲，留著長發，他的眉眼漸漸長開，眉毛粗壯，眼睛小小的，很亮。他變得沉默寡言。
可能是小時侯餅幹的緣故，所以姐姐們對他很好，隔三差五的看他，偷偷給他錢。
就從他心底明白爸爸再也不會回來的時侯，他又開始流起了鼻血。還好，隻是偶然，而且，很快就能止住，他漸漸瘦了。這個時候，他認識了一個朋友，他的名字叫許奇。這就是命運的奇妙之處了。這是他們相遇的開始。
許奇是個城裏人，不知道為什麼轉學來到這裏。而他們隻所以認識，一是因為他學習好，二是因為他的流鼻血。許奇知道許多起奇奇怪怪的方法來治流鼻血。
剛開始作用可以，後麵，漸漸不靈了。許奇仔細的看了看他，說道：“不行的話，找個女朋友吧！”
學校嚴格控製早戀，如果被老師抓住，會直開除。
“這行嗎？”陳玄有些不信。“下火絕對可以！”許奇笑的很詭異。
“你不會？”陳玄忽然想起同學之間的傳聞，下意識問道。許奇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亂想，你自己考慮。”說完，嘻嘻笑著走了。他就是這樣，不論說什麼，最終，都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一笑。
陳玄篩選了一番，找好了自己的目標。
這一年，陳玄周歲十三，虛歲十四，追了人生第一個女朋友，關健是，他成功了。那是他們隔壁村的女孩子，學習一塌糊塗。陳玄本來想抱著給她補習的念頭，在慢慢的接近對方，然後徐徐圖之。
女孩子叫蘇蕾，個子與陳玄幾乎一般，長得很清秀，她的聲音怪怪的，每一句話的結尾，都有一個似有似無的了字，真的很好聽。
蘇蕾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料，但這不代表她沒有眼光。這個時候，港台的許多小說流入大陸，可能受某本書的影響。蘇蕾一直叫陳玄為旋風。叫了很久。
曠課、看錄像、逛縣城。這就是陳玄的1983年。陳玄的姐姐們並不知道這一切，陳玄總是可以把握好時間，能在學校拿到姐姐們的錢，然後，曠課、揮霍。
某一天，他們在衛生條件極差的招待所開房，手忙腳亂的互相親吻，手忙腳亂的互相擁抱，互相打量，蘇蕾哭了，陳玄哭了！兩人赤裸裸的擁抱著！
什麼也沒做！
“陳玄！陳玄！”陳玄的大姐拖著長長的尾音，帶著哭腔再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