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館館主今天笑得十分矜持,今天開門的第一樁生意簡直太驚喜了。
那客人隻需眼睛一瞟就是貴氣逼人,一身織錦貢緞不是凡品,上麵的刺繡是錦繡閣的雙繡法,這一件衣服最起碼要三個月才能完工,隻進貢皇宮,普通的達官貴人就算有錢也買不到。
“爺,您倒是說說,您喜歡怎麼樣的?媚的還是純的?懵懂無知的還是身經百戰的?還是……各種樣子的都來一個?”館主雖然年近三十,但依然保養得體,舉手投足帶著一股別樣的風情。
客人懶洋洋地瞟了他一眼,那目光雖然並不犀利,館主心裏卻打了個突,賠笑著攏了攏衣服,把露出來的鎖骨收了收。
“聽說你們這裏新來了好幾個絕色的公子,讓人心癢癢的,都給本……給我叫出來品鑒品鑒。”
說著,她努了努嘴,一旁一個麵無表情的侍衛立刻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金子,“啪”的一聲放在了桌上。
“這……”館主假意為難了一下,“爺您一下子也用不了這麼多,有八個呢,不如幫您先叫兩個上來陪著?”
“八個?”客人放到嘴邊的茶忽然便噴了出來。
“八個好,我家公子就喜歡八個,八個公子,聽著喜慶又念舊。”另一旁一個侍衛來了精神,眉眼都笑開了。
客人頗有些懷念地眯起了雙眸,長歎了一聲道:“往事一去不複回,隻留空餘味。都給我叫上來,一個都不許少。”
館主隻好應著去叫了,心裏直納悶:這客人看起來清秀瘦弱,居然一叫便是八個,這玩起來可有些忘形。
幸好這正午時分,沒有什麼客人,不一會兒,八個公子便一溜兒排在了客人的麵前。
客人背著雙手,在八個公子麵前踱來踱去,品頭論足。
“你的眼睛大是挺大,隻是不夠有神。”
“你倒是長得挺精致,可怎麼總好像欠了些味道,看過一遍也不記得長得什麼模樣。”
“你脂粉味太重,太重,沒有男人味,阿——嚏!”
她一路品評下來,居然每一個公子在她嘴裏都或多或少有那麼幾分缺點。
館主有些惱了,難道他走眼了,這人居然是來砸場子的不成!
“爺,您說我家的公子們這不好那不好,那您倒是讓我瞧瞧,您中意的是怎樣的啊?這全京城難道還有比他們更美更好看的男子不成?要是有的話,您帶來我瞧瞧,不用八個,來四個我今天就不收你的銀子。”館主有些忍不住了,夾槍帶棒地嘲諷說。
話音剛落,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往四下一看,眉頭微微皺了皺,恭謹地對那客人道:“王爺,小人都已經安排好了,沁元閣的酒菜馬上送到,還有剛釀好的沁元酒,龍記鋪子的蘿卜酥怕拿過來路太遠,小人請了那師傅到這裏來現做,你看行不。”
館主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了出來:“你……你是……”
“噓,”客人尷尬地笑了笑,“別說出來,我今日偷偷溜出來,你可別拆了我的台。”
此人正是前廣安王慕梓安。她自從回來以後,每日在瑞王府中被逼著吃吃喝喝睡睡,簡直像一頭被圈養起來的小豬,就連拿把刀都會有無數人勸諫,再加上瑞太妃時不時前來探望,雙眼有意無意地便往她肚子裏瞄,直把她快憋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