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小時後,裏麵走出來一人。看他那趾高氣揚的樣子,正是校學生會主席劉青天。這小子長得高大,口才好,學習也好,反正好東西全被他拿走了,也難怪他會自以為是。他向來看不起公輸然這類“邊緣”學生。劉青天看到公輸然,有些意外,指著他問:“你也來麵試啊?”公輸然笑笑,將他指到鼻尖前的手指壓下去說:“嘖嘖,你的手指保養得真不錯啊!”劉青天一怔,不知如何應答,訕訕地說:“太正式了,你要挺住啊!”然後撣了撣全新的領帶走了。
這時公輸然才發覺自己穿著休閑衫,三天沒換的牛仔褲加泥漬斑斑的運動鞋。來得太匆忙,竟沒想到要搞形象包裝。唉,反正也沒多大希望,不管了。
這時,其中一個戴墨鏡的人拍拍他的肩,手往廳內一指,示意他進去。公輸然戰戰兢兢地走了進去。餘倩好奇,想要跟進去,卻被攔了下來。
大廳很大,可容納一千餘人,但現在空空蕩蕩,非常陰暗,隻有在主席台處開了幾盞小燈。五個麵容冷峻的老人坐在嘉賓位上,看來是要讓公輸然坐主席位了。這種麵試方式最讓人難受,被麵試者仿佛受審的犯人,氣勢上完全處於劣勢。公輸然忐忑不安地走上前去,掃了一眼五人,其中一個似乎眼熟,好像在某個學術刊物上見過。他向五人鞠了一躬,五人毫無回應,大廳更是寂靜得讓人發慌。他有點手足無措,雙手不停地在身前和身後變換著。
“公輸然?”麵熟的老者先開了口。他禿頂,頭發花白,眼神和藹,戴眼鏡,大約一米七不到,保養得很好,一看就是知識淵博、生活優越的學者。
“是!”公輸然恭敬地回答。
“你的姓氏很特別,在國內十分少見啊。”
“是這樣的,據我家譜記載,我家是公輸班,也就是魯班的後裔。公輸氏發源於魯國,隨後流散到山東、河南等地,但香火一直不旺。到乾隆年間,已衰落得隻剩一脈,這根獨脈又經多年遷移,現定居於湖南省南部。”
“嗯,你可知公輸氏為何衰落?”
“這個——自然規律吧?”
五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過了一會兒,那老者又問:“你知道《魯班書》嗎?”
公輸然大驚,《魯班書》由來友爺爺傳入公輸家後,他一直想正式傳授給公輸然。公輸然自己也隱隱覺得與這本書有緣,小時候曾學過些皮毛,但父親公輸龍極力反對,所以門都沒算正式入就放棄了。據說是門邪術,十分陰毒,自己跟這種邪術攪在一起,豈不成了邪人?要是承認,會不會影響工作?
正躊躇間,老者突然舉起一份書稿問:“這篇文章是你寫的吧?”
公輸然走近一看,正是剛剛跟餘倩說過的那篇散文,不覺驚出一身汗來。他驚訝地問:“是我寫的,怎麼到你們這裏了?”
五人並不回答,老者接著追問道:“《魯班書》本是你公輸氏的家傳之物,本已失傳。想不到,時隔幾百年又由外人將全本傳到你家,唉——公輸家在劫難逃了!”
公輸然當下大驚!一是不知他們竟如此清楚自己的底細,竟然知道來友爺爺並非他的親爺爺;二來,他竟從未想過《魯班書》既然是公輸氏祖傳之物,為何自家沒有全本,外姓人反倒有了?他忙問:“老師,你為什麼說公輸家在劫難逃?”
老者長歎一聲,徐徐道:“《魯班書》由你祖師魯班所著,他臨死時曾立下毒咒,學習此書者必定‘缺三門’,即‘貧、病、孤’。‘孤’即指斷子絕孫,你公輸氏自魯班始,興旺發達,隨後快速衰落、幾近滅絕,就是因為這本書啊!也算你們最後一脈聰明,將該書毀掉,才得以保全。如今這門邪術又從外姓人手中傳入你家,這公輸氏自然要在劫難逃了。”
公輸然聽得心驚肉跳,暗想:估計我公輸氏先人見《魯班書》害人害己,為保全家族的延續,才加以銷毀,阻止後代練習。如今它卻又傳入我家,真是機緣巧合,不要影響我公輸家的傳承才好。便說:“我一定會阻止這件事的。”
老者微微一笑,說:“好吧,你被錄用了。這裏有一份協議書,你考慮好後就簽字,明天就到北京來報到。”說著一位工作人員給他遞來一份就業協議書,上麵注明了薪水與報到地點,薪水竟是當前市場行情的十多倍。
公輸然十分意外,有些手足無措,正想再問。五人已魚貫而出,獨留公輸然一臉茫然地站在主席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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