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太走到體育館門前,果不其然,這裏也被封了。但是他朝著被落日撒過的地方看去,一道熒光的印跡露了出來。那印跡仿佛是引導著人,跟隨著印跡走到了一處牆前才停了下來。
犬太抬起頭,看著麵前的鐵柵欄。原來這裏還有一個門。柵欄並不高,可以翻進去。
身體輕盈的翻過柵欄後,眼前一個鐵門虛掩著。他推開鐵門走進了體育館。
“啊?”一個人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看著犬太,滿臉的恐慌。
“你怎麼在這?”犬太也是很吃驚。
眼前趙昌凜坐在第四排第四個座位上,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
“我是來找能實現願望的神的。”
“什麼?”犬太有些驚訝:“那你等到他了嗎?”
“沒有,可能今天神不在吧。”
林界坐在椅子上,白色的窗簾在風裏鼓動了幾下,他靜靜的翻動著手中的書頁。旁邊病床上,郭東翔熟睡著。
“這麼快已經回來了嗎?”林界看了看窗外兩抹身影,又看了看床上的郭東翔,合上了書本,準備起身離開。
“林同學,謝謝你扶我來醫務室。”熟睡中的郭東翔醒了過來說道。
“沒什麼。”林界愣了愣說道。
或許是早就知道,今天會有兩個人到體育館,他就打算不去體育館的,剛好走在路上看到扶著牆快暈倒的郭東翔。
“謝謝你。”郭東翔說完,又昏昏睡去了。
“不要謝我。”林界皺了皺眉,走出了醫務室。
犬太看著跟自己擦肩而過的林界,皺著眉頭的叫住了他。
“喂,你去醫務室做什麼。”
林界微笑著轉過頭:“這是你一個新生該說的話嗎?”
林界再轉過頭時,他的表情已經十分冰冷。這個人,高深不可測,看不透他的心思,究竟他為什麼要去體育館。
犬太看著林界遠去的身影。他的身上實在有太多黑暗籠罩。
“東翔,你怎麼了?”趙昌凜看著已經醒來還躺在床上的郭東翔問道。
“就是沒睡好有點頭暈。”
“林界剛才來幹什麼?”犬太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他扶我來的。”
“喔,看不出來,那個大冰山還能這麼善良啊。”趙昌凜小臉紅撲撲的。
被恩向陽的車送回警局後,立刻就有人端著一疊資料上前。
“這是在王曉穎家中調查的。”一個人立即遞上來了一張口錄記錄單。
“我們去了她的家裏,她是割腕自殺在自己的臥室中。”一張照片被放到了桌子上。
照片上,王曉穎微笑著,她的手腕上一條深色傷口刺目著。
“她的父母呢。”
“她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昨日才聯係到他們通知了事情,正在趕回來。”
“有什麼頭緒嗎?”恩向陽看著犬太。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學校的體育館有很大的問題。”
“林同學,昨天謝謝你啊,這瓶維生素飲料就送給你了。”郭東翔走到林界麵前,遞給了他一瓶維生素飲料。
“沒什麼好感謝我的。”林界看著他的誠意,手情不自禁接過了飲料。
“林同學平時都是冷冰冰的,都沒辦法跟林同學好好接觸呢。”郭東翔坐到了他前麵的位置上說道。
“是嗎。”林界笑了笑。這是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說這麼多話了。
聊了一會上課鈴就響了,郭東翔回去了。林界才發現自己的笑容多了一些。
體育課練習跳高,林界穿著運動服站在陰涼處,郭東翔活動著自己的腳腕,看到林界朝著林界走了過來。
“不跳一下嗎?”
“我不適合運動。”林界笑了笑。
“看你這麼消瘦,皮膚還這麼白,是得好好鍛煉。”郭東翔拍了拍林界的肩膀說道。
論到郭東翔跳高了,他打了聲招呼,小跑了過去。
他健步的衝了過去,那動作完美的弧度讓在場的人都很讚歎。起跳時,郭東翔雙腳緩緩發力,當他的身子快要翻過杠杆時,他的小腿突然一陣抽搐,他壓在杆子上摔在了墊子上。
“沒事吧?”許多同學立即圍上去詢問。
郭東翔隻覺得頭中一片昏厥,就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林界站在病床前,看著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郭東翔。
他轉過頭不再看,突然發覺屋外有人。“誰?”
一個小女孩從外麵慢慢探出身子來,她的臉像是從煤渣裏出來一樣,一條皺皺巴巴的裙子下一雙貼滿傷疤的小腿。
“楠楠?別亂跑。”一個大一點的孩子從後麵走了過來,她牽過了女孩的手。
她的懷裏還抱著一個裹在綢布中的嬰兒。
“你是什麼人?”女孩抬頭看著他。
“我是他同學。”林界苦笑。眼前的女孩因為饑餓麵黃肌瘦弱不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