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上的冬季整個一片懶洋洋的。小鎮上的人大都在家裏曬曬太陽打個麻將什麼的,街道上幾乎沒什麼人,除了幾個在大街門口蹲著侃大山的老大爺。忙了整個一年的小鎮似乎也同莊稼人一樣在這暖和的季節裏打起盹來。
吱呀——
一輛豪華的小轎車沒和別的車一樣飛馳而過,而是在小鎮的街上停了下來。幾個老大爺扭頭看了看,又不以為意的繼續討論著五三年,六八年的老事兒。
吱呀——
小轎車似乎不滿老人們的漠視,連門子都打開了,從車上鑽下來個年輕人。年輕人好奇的看了看小鎮,抖了抖肩,將墨鏡從鼻梁上拿下來,放到了名牌西裝的右上口袋裏,整了整領帶,對這車上的反光鏡抹了抹放亮的頭發,突然發現有一縷散了下來,左右看了看,前後沒人,迅速的朝掌心吐了口唾沫,擦在頭發上,使勁的抹了兩下,確定整個發型再無懈可擊,才站直身,咳嗽一聲,將手插進風衣口袋裏,模特一般走向幾個正談話談的熱火朝天的老人。
“嗯——,請問,這鎮上可有個李老爺子?”年輕人站在幾個老人身邊,擺出一副謙謙有禮的樣子,客氣的問道。
幾個老人好奇的看了看眼前的年輕人,笑了。一個老人一咧嘴,露出一嘴不知是煙熏的還是沒刷過牙鬧的大黃牙,笑道:“俺就李老爺子,你找俺有事?俺也不認識你啊!”
年輕人一愣,差點跳起來,吃驚道:“你就是李老爺子,你就這樣?不對啊,我表弟那小子雖然表達一向不怎麼準確,但也很明白的說李老爺子吃的跟個球似的,你這身子骨?”
一個老人笑道:“小夥子,你別聽這老家夥瞎認,咱這鎮上大半都姓李,你要說李老爺子,咱鎮上年紀大點的都能當得,你找的到底是哪個,叫啥?”
年輕人鬆了一口氣,整了整衣服,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給幾個老人散了去,他明白,碰到這幾個蹲著抽煙的老頭,想打聽出什麼事,沒什麼比煙更合適的了,散過一圈,年輕人自己也點上了一支,吐了一口眼圈才說:“李孝義,哦,就是會法術,能捉鬼的那位老爺子。”
幾個老人哦了一聲,先前那個老人道:“原來你是找孝義啊,他家就在西村兒,沒多遠!”說著朝院裏喊了起來:“建國,建國!”看著年輕人奇怪的表情,老人笑著說:“這煙可不賴,吸著好吸,我在超市裏見過,沒敢買過啊,得幾十塊呢。我兒子是孝義的徒弟,我讓他領你去。”正說著,一個健壯的漢子從院子裏走了出來,看了看,老人,說:“爹,找我有事?”
老人嗯了一聲,說:“建國,這個小夥子要找你師傅,你領他一趟。”
建國哎了一聲,看了看年輕人,憨厚的一笑,說:“走吧!”
年輕人好奇的打量著建國,似乎想在建國身上找到一點高人的痕跡,哪怕是高人弟子的痕跡,失望的發現眼前這個表弟口中的高人弟子卻怎麼看怎麼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突然想到,高人大都如此深藏不露的。當下微微一笑,表現的頗有風度,客氣的說:“那麻煩大哥了。”
建國手一擺,“啥麻煩不麻煩的!”大步朝西走去!
“大哥!”年輕人喊了一聲,手一指,說:“坐我的車去吧!”
建國一愣,隨即笑這說:“乖乖,沒想到你這麼年輕都有車了。好吧,也讓我做再做一次小轎車。那次去上海都沒見你這麼好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