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桀驁(1 / 3)

一個是阿毅一個是她弟弟,他倆怎麼就非要打?樊雨然長吸一口氣,眼底含怒,她不發威當她是病貓了?

“噗噗噗”三聲,兩人身上同中三枚聚毒刺,經脈被封,力道盡失,連話都說不出,兩枚匕首“哐當”一聲齊齊跌落在地。

樊雨然不偏不倚一人瞪了一眼:“一意孤行!先紮四個時辰的!”

眾人一片吸氣聲。

“這個小主子好厲害,連大公子也敢紮!”

“能讓鳶尾這麼狼狽,能人啊!”

鳶尾聽到議論氣的目呲欲裂,他什麼時候栽在過一個小丫頭手裏?一輩子的臉都丟盡了,不就是直封經脈的聚毒刺,他聽樊煜璃提起過,又不是不能自解。

暗自強行運轉內力,猶如經脈寸斷般的劇痛席卷而來,鳶尾眼底猩紅,咬牙崩力,他身上騰起層層霧氣,前額一層薄汗,樊雨然一愣,隻聽“嘭嘭嘭”三聲金屬落地的脆響。

哼,鳶尾輕蔑地動動肩膀,冷哼一聲。

“就憑這個,想困住我?”

又是三聲脆響,樊雨然睜大眼睛,還沒回過頭去,身後伸來一隻臂膀攥住她的皓腕。竟是樂毅也強行衝破了桎梏。

鳶尾見樂毅拉她的動作又眯了眼,拳頭攥得咯咯直響,眼底全是陰鬱的恨意,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阿毅!”樊雨然一咬菱唇,她曉得如此做有多痛苦,倒是她叫他們憑白遭了一回罪,一時間心下滿是歉疚:“怎麼連你也胡鬧!”

樊雨然迎上鳶尾怒氣逼人的目光:“鳶尾,你傷了樂家人,這瓶凝血丹,就當是你對樂家的賠禮了。”

她是樂家的主母,必然要替樂家向他討個說話,可她這個弟弟不見得好說話,她也不想叫他難堪,隨即選了這個折中的辦法。

“嗬!”鳶尾還是被氣笑了,不屑道:“賠禮?憑甚麼?我殺人甚麼時候償過債?留他一命,已經是給了樂家麵子!”

“凝血丹需連續煉製百日不歇,千粒丸中方能出一顆,價值連城!能煉此藥的人放眼天下屈指可數,根本就是有價無市!”

鳶尾抱著雙臂戲謔地望著她:“你要我因為幾個嘍囉的賤命,將凝血丹償給樂家?未免太看得起他們!”

聽了這話,樂毅狠狠地盯著鳶尾,周身崩發出淩冽的殺意,讓樊雨然打了個哆嗦,她趕忙按住他攥著她的手,蹙眉瞪鳶尾,她也覺得他說的話過分了。

“這麼不給自己積口德,是下輩子還想做我弟弟了罷?”

給她當弟弟?可笑,若不是那個該死的契約,他又怎麼會……

鳶尾咬牙,倏爾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神色浮上一種樊雨然看不懂的深意。

“幾粒藥丸而已,總歸煉藥的人又不是我,即便他累到吐血,也怨不得我了!”

他的話帶了十足十的挑釁,樊雨然水眸忽而暗淡下來,許是出於同是藥師的惺惺相惜罷,她心頭湧上幾分不忍。

煉藥辛苦,煉製凝血丹的過程更是艱辛異常,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她把鳶尾的凝血丹給了樂家,反倒是連累了無辜的煉藥師。

悶悶吸了口氣,樊雨然神色鬱鬱地說:“這瓶子裏的凝血丹堪稱上品,煉藥師定是技藝精湛之人。如果可以,我真想親眼見一見這位前輩。”

話音未落,鳶尾神色一變,換了種語氣,話中竟帶著揶揄的意味。

“想都別想!我紅蓮宗豈是旁人想進就能進的!”

樊雨然瞪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樂毅冷著臉盯著鳶尾,總覺得雨然跟鳶尾的距離有些太近了,隨即將樊雨然往自己身後帶了帶,自己則上前一步擋住她大半個身子。

鳶尾殺人不計其數,可不是什麼善茬,盡管他沒有出手傷雨然,但明顯話裏有話,不知在打著什麼陰險的點子。

樂毅不敢放下警惕,他知道鳶尾從不輕易在人前現身,可如今兒他竟堂而皇之的在此處待了許久,並且一直未說明來意,就像……再等待著什麼。

他不同尋常的怪異舉動,究竟是想作甚麼?

“上將軍!”

山下傳來一陣呼喊聲,緊接著又跟上了一撥人,正是黃珂帶領二十多人,一個個身上滿是血汙,顯然經過一場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