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聚集在清水瀆村打穀場上的上千人,因為情況不明,聽著戴家橋這邊的槍聲、炮聲,不少人的心裏有些緊張。這些人中有地方黨政機關和十六旅旅部工作人員、文工團員,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有遊擊區的群眾,大家都在場上議論紛紛,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王直和政治部幾個人剛從戴家橋回到清水瀆,看著情緒有些波動的人們,立即與旅部幾個同誌一起,分頭去作宣傳鼓動工作。王直站在清水瀆村頭的一個草堆上,對著打穀場上的七八百人大聲說道:同誌們,眼前情況雖然嚴重,但鬼子在戴家橋被我們打得暈頭轉向。我們是共產黨、毛主席領導的鐵的新四軍,是人民的子弟兵,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沒有打不垮的敵人。現在戴家橋已經有部隊在堅守,而且一定能守得住。我們要萬眾一心,團結一致,敵人來了就同他們拚!共產黨員,每個革命同誌,都要臨危不懼,不怕犧牲,英勇殺敵,戰鬥到底!隻要能堅持到天黑,我們就一定能設法突圍出去!經過王直這麼一番動員,人們逐漸安定下來了。其他幾處通過樂時鳴等同誌的宣傳發動,人心也開始安定下來。接著王直又召集了幹部會議,參加會議的有蘇皖區黨委秘書長歐陽惠林、溧陽縣縣長陳練升、區婦抗委主任以及旅部的幾個科長。經過研究,大家一致認為,當前的主要任務是把人員組織起來,編好隊伍,做好突圍準備。並特別強調加強革命紀律,一定要服從命令,聽從指揮!決定以後,與會人員立即分頭進行動員和組織工作。
戴家橋方麵的情況越來越緊急了。到下午4點多鍾,日寇兩次進攻失敗後,像瘋狗一樣更加猖狂了,凶狠地向我方陣地猛烈炮擊長達半個多小時,恨不得把戴家橋炸個底朝天。鬼子以為這陣狂轟濫炸之後,我軍所剩無幾了,便集中了四五百人的兵力,推打著一批善良的老百姓開道,向戴家橋發起了第三次進攻。由於廖坤金、陳浩他們早料到敵人會有這一著,所以等鬼子闖人我方有效射程後,陳浩一聲令下,戰士們按照預定分工,集中火力猛打兩側的敵人,而我軍特等射手則專打夾在群眾中的鬼子。盡管這樣火力得不到充分發揮,但也打死打傷了一些鬼子,打得鬼子蜷伏在地或匍匐前進,再也不敢橫衝直撞了。這時天色漸漸暗下來了,鬼子趁著夜幕籠罩大地之機,費了一個多鍾頭才向前推進一百多米,占據了戴家橋西岸,與我軍將士隔河相望。鬼子占領西岸後,立刻對我方陣地猛烈掃射,以掩護其後續部隊搬運大批木料、門板、水車等渡河器材。戰場情況的急劇變化,使問題複雜起來。廖坤金、遊玉山、陳浩幾個指揮員知道,一水之隔的鬼子不但具有現代化武器,彈藥充足,而且後有援兵,僅麵前之敵就超過我軍七倍以上。特別是進攻中鬼子把老百姓推在前頭,使我軍無法充分施展火力殺傷敵人。怎樣才能幫助群眾脫險、更好地殺傷敵人?廖坤金他們經過商量,決定用喊話和鳴槍叫群眾逃跑,隻有這樣才能不誤傷百姓。本地群眾熟悉當地道路、河道,他們閉著眼睛也都摸得出去。於是立即組織幾個喊話小組,有的伏在河堤上,有的站在殘缺的掩體中,對著河對麵的群眾喊開了:老鄉們,鬼子不顧你們的死活,把你們當護身符,你們處境很危險,請注意,聽見我們對空放槍,你們就趕快逃命,脫離虎口……聽到我方陣地喊話,鬼子就拚命開槍、打槍榴彈,百般進行幹擾。槍聲一停,我方又開始喊話。這樣反複幾遍之後,陳浩他們就邊對空開槍邊打招呼:老鄉們,快逃啊!老鄉們,快逃啊……這下果然起了作用,任憑鬼子怎麼嚎叫、打槍,群眾都東奔西跑、拚命逃命去了,打破了鬼子的詭計和企圖。這時,旅部王勝參謀長和王直科長不顧生命危險,再次來到戴家橋前沿視察,到傷員跟前親切慰問,並看望了全體參戰同誌,這是對全體指戰員莫大的鼓舞和安慰。臨走時王直對大家說,同誌們打得英勇頑強,大量殺傷了敵人,連續打退了敵人的幾次進攻,大家有功!但戰鬥任務還十分艱巨,希望同誌們發揚我軍連續作戰的革命精神,再接再厲,堅持到底,堅決擋住敵人!王直的話雖不多,卻語重心長,既是鼓勵,又是命令。當時廖坤金、陳浩率領的這支隊伍確實已很困難,大家從早上到現在已連續打了十一個鍾頭的仗了,一天未吃上一口飯,未喝一口水,槍炮聲中忘記了一切,一停息下來就饑渴難當,傷員們還得忍受傷口的劇烈疼痛。河對麵追來的敵人大於我軍十幾倍,現在我方連大部分傷員都參加戰鬥也不過七八十人,彈藥也越來越少了。能不能守住戴家橋,這直接關係著清水瀆那邊千百人的生命安全,如果稍有疏忽或某一地段被敵人攻破,其後果將不可設想……但廖坤金、陳浩了解幹部戰士的決心和毅力,為此廖、陳二人以堅定的必勝信心,代表陣地上全體指戰員向二王首長保證:誓死戰鬥,堅決守住戴家橋,人在陣地在!請轉告機關同誌和人民群眾放心好了!王勝、王直上前緊緊握住廖坤金、陳浩、遊玉山等同誌的雙手,使勁搖晃幾下,一切皆在不言中了。
王勝、王直剛走,鬼子又開始用大量的擲彈筒、槍榴彈向我方陣地猛烈發射。狡猾的鬼子還集中幾十挺輕重機槍和槍榴彈向我方陣地猛打猛射,同時忙忙碌碌地搬動著渡河器材,裝出準備全線強渡的模樣,真真假假,以迷惑和分散我方力量,掩蓋它的重點突破。其實廖坤金、陳浩他們早已料到敵人可能會在哪幾個部位強渡,早已重點配備了力量,還集中了手榴彈外加石塊、磚頭等“厚禮”。果然,一陣炮火之後,四五十個鬼子在火力掩護下,抬著渡河器材溜到河邊來搭架浮橋了。等一些鬼子下了河,李排長便指揮一排猛打,一群鬼子隨著槍聲倒人河中。站在岸上指揮的敵指揮官暴跳如雷,打罵著幾個逃回去的鬼子,同時又指揮另一批鬼子在別處下河,企圖利用房子後麵便於他們火力封鎖的地段進行強渡。我方伏在房屋邊、溝坎裏的戰士們,看準敵人涉水架橋的時刻,一陣投彈和猛射,同時用石頭、磚塊狠打猛砸,打死打傷鬼子多人,餘下的慌忙連滾帶爬逃了回去。鬼子兩次搭架浮橋都失敗了。日寇幾次偷渡和強渡都未得逞,獸性大發作了,集中所有火器向我方陣地狠掃,而後投人更多兵力冒著我方機槍、步槍的射擊和磚砸石打,分兵搶架渡橋,企圖強渡突破我方防線。敵人來勢凶猛,情況萬分危急,廖坤金、陳浩、遊玉山幾人立即拔出駁殼槍向前沿陣地奔去,指揮守橋部隊戰士猛打猛殺,打得鬼子鬼哭狼嚎,血肉橫飛,死傷不計其數。小鬼子在晚間又遭此一頓痛擊,傷亡如此慘重,這是敵人萬萬沒想到的。晚上9點鍾左右,戴家河對岸傳來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鬼子開始撤退了,撤得非常快。鬼子就近宿營,就地封鎖路口、橋梁,企圖明日再戰。廖坤金、陳浩、遊玉山和所有守橋戰士抬頭望著對岸,隻見鬼子扛著槍、抬著炮往回走了,隱隱約約中還看到不少馬背上馱著死屍在向前行走,戰士們看著都高興地笑了。
戴家橋堅守住了。在這場艱巨而激烈的戰鬥中,共打死打傷鬼子二百多個,我方六名戰士犧牲,十幾位幹部、戰士負傷。戴家橋戰鬥整整苦戰了?九個多小時,連同上午的戰鬥,廖坤金、陳浩率領的二營同誌和部分特務連同誌,已連續戰鬥了十六個小時。這些同誌在敵我力量十分懸殊的條件下,忍饑耐渴,連續作戰,打得英勇頑強,打得敵人鬼子鬼哭狼嚎。堅守戴家橋的勝利,死死卡住了追擊我方的鬼子,保證了我蘇南黨政軍機關千餘人的安全突圍,並為下一步勝利突圍的準備贏得了時間。
天色暗下來後,王勝、王直在清水瀆一麵布置警戒,一麵召集幹部開會,研究如何突圍。同時派人照顧戴家橋那邊戰士吃飯和?傷員進行安置、護理。經研究認為突圍的方向,東、南、北三麵皆無出路,隻有從西北黃金山地區突圍,和向在溧水的我四十六團部隊靠攏才是唯一出路。而且隻能利用敵人結合部空隙實行突圍。但擺在麵前的是如何搞清突圍路線,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會議一時出現了沉默。隔了一會,溧陽縣縣長陳練升同誌自告奮勇地說由他帶人去摸清突圍路線。王勝、王直認為他是溧陽本地人,地形熟悉,於是派了一個偵察小組跟著陳練升出發了。
陳練升帶著偵察小組走後,王勝、王直和與會同誌研究了行進次序,規定了集結地區和聯絡地點,安置了重傷員。大家作了兩手準備:確定萬一突圍突不出去,就留下一部分人牽製敵人,一部分化整為零,組織遊擊小組,分散隱蔽,打擊敵人,其他的人強行突圍。時間過得真快,快9點鍾了,出去探路的陳練升他們還沒有回來,大家心裏都非常焦急。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清水瀆村口、路邊幾處等候的人就是看不到陳練升等人回來,莫非他們出了意外?等候的人一下子心都揪緊了。又過了半個鍾頭,到9點半鍾的時候,陳練升終於帶著偵察小組回來了。偵察結果:由於日軍進攻戴家橋死傷慘重,便急忙從丹陽、金壇等地調來幾百名增援士兵,於傍晚時分到達指前標西邊的幾個村莊駐紮下來,並在我軍可能突圍的必經之路的製高點和路口設伏,派出了巡邏隊,增加了長蕩湖的汽艇巡邏,組成層層封鎖,企圖堵住我軍突圍線路,進而全部消滅之。真叫天無絕人之路,後來陳練升在當地老百姓的幫助下,最後在大塘圩西北段,找到了老鄉們原來搭的一座小木橋,而且在敵人駐紮地的交界處,這是唯一的出路。王勝、王直和歐陽惠林等同誌都認為,陳練升找到的這條線路切實可行,於是決定我蘇南黨政軍隊伍就從這裏悄悄地突圍出去。
晚上10點多鍾,我蘇南黨政軍機關隊伍在清水瀆村口場上整理隊伍、準備出發了。臨行前,王直對全體人員作了簡要動員,他說:同誌們,戰友們,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行走線路是返回戴家橋,然後從敵人各部隊之間的結合部穿插出去,再向西北方向突圍,與在溧水的我主力部隊四十六團會合。行進次序是,溧陽陳練升縣長和當地老鄉在前麵帶路,旅部教導隊擔負開路和掩護任務,接下來是蘇皖區黨委機關和旅部機關,最後是四十八團二營擔任後衛。在行進途中,大家一定要服從命令,聽從指揮,不準開槍,不準抽煙,不準講話。如果遇上敵人,盡量用刺刀捅,別打槍,以免讓鬼子發現我們的行蹤……王直作了動員後,然後把手一揮:出發!我蘇南黨政軍隊伍從清水瀆出發了。夜間行軍、作戰是我軍的特長,旅部參謀長王勝和教導隊劉一鴻等人走在最前麵,天色雖黑,但他們都走得很快,刷刷刷的,後麵的隊伍緊緊跟著,隊伍中不時傳遞著“不要咳嗽”、“跟上”等口令,不一會就從清水瀆到了戴家橋。在隊伍到達之前,王勝早就命令陳浩等人跑在前麵鋪好了橋上的木板,然後突圍隊伍越過了這座我方曾經死守的戴家橋,靜悄悄地迅速地向西北方向奔去。
突圍隊伍走了三五裏路,前麵是個黑魆魆的大村子,在前麵開路的王勝他們想從村邊插過去,突然,村口大屋上亮起了耀眼的探照燈,接著村裏出現了慌亂的人聲,敵人三四個哨兵正迅速奔回村上,村邊“噠噠噠”的機
槍響了起來。不好,遇上敵人了。王勝急忙命令大家臥倒,但他的警衛員已挨了一槍掛彩了。頓時,本來行進有序的隊伍開始亂了起來,有些人瞎跑,以至“叭噠叭噠”地跌倒了。王勝弓著身子來回奔跑著,招呼同誌們別亂隊伍,然後指揮負責後衛的廖坤金、陳浩他們對著村上方向“回敬”了幾槍,敵人的探照燈熄滅了,機槍:步槍卻響了起來,駐紮在村上的鬼子隻是對著野外胡亂地掃射一陣,始終不'敢出村一步。王勝、王直招呼匍匐在
溧陽縣抗日民主政府縣長陳練升
田裏的人繼續出發,於是突圍隊伍又跟著在前麵帶路的陳練升等人,悄悄地向前走去。
離陳練升他們找到的這座小木橋越來越近了,部隊疾速行進,沒有半點聲響。因為大家都知道,倘若這時暴露我方行蹤,將會帶來不可設想的困難和損失。在這漆黑的夜晚,教導隊過橋了,蘇皖黨委過橋了,當十六旅旅部機關過橋時,王直科長心裏輕鬆多了,因為這時即使被敵人發現,我蘇南黨政機關人員已基本脫險了。王直踏上這座小橋時,特地放慢腳步,仔細地看看這座小橋,原來這座小橋緊貼水麵,而且是河道彎曲、河堤較低的一個地方。王直走在小木橋上邊走邊想,這樣的地方,要不是依靠群眾,地圖上哪裏找去?隊伍過橋之後,根本就沒有路,陳練升和那位帶路的農民帶領著隊伍在田間的田埂上行走。王直他們看到左右不遠處,還隱隱約約地看到敵人哨位的火光。也許鬼子認為他們已經嚴密封鎖,萬無一失了,正在計劃著天亮以後的“圍剿”,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我突圍部隊就在他們的鼻子下麵“不告而別”,一千三百多人即將安全轉移到黃金山、橫山崗地區。
'離清水瀆、戴家橋越來越遠了,王勝、王直和我蘇南黨政軍機關人員都自然而然地舒了口大氣,但也還在擔心著後麵的部隊。忽然聽到後麵又傳
來陣陣槍聲,大家的心情又緊張起來,擔任後衛的廖坤金、陳浩他們是否跟上隊伍啦?王勝、王直備是很有戰爭經驗的,他倆仔細聽了一陣,辨清這是敵人打的追腚槍,王勝笑道,小鬼子,不必歡送,鞭炮免了!說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槍聲響了一陣就不響了。經過一夜的急行軍,天還未亮,我蘇南黨政軍機關一千三百多人終於突出重圍,安全轉移到了溧陽的黃金山地區。
初冬的早晨,煙霧繚繞著寂靜的山村,茂密的樹林覆蓋著農民的房舍。漸漸地,隨著煙霧的消失,太陽出來了,金色的光芒將巍峨的黃金山照得光彩熠熠,突出重圍的同誌們在山坡上歡呼跳躍,競相奔走相告:我們勝利突圍啦!我們勝利突圍啦!
羅、廖身後事
羅忠毅、廖海濤等二百七十二名我新四軍將士犧牲的當天晚上,新四軍十六旅第一醫療所所長龔力、溧陽縣政府後周區區長王明陶接到命令,立刻帶領數十名幹部群眾奔赴塘馬,搶救傷員,打掃戰場。他們分別在王家莊村前的大田裏和茅棚村上找到了羅忠毅、廖海濤的遺體,含淚把他倆收殮,埋葬在犧牲之地——王家莊。對黃蘭弟等二百七十名烈士也都進行了安置。第二天,跑在外麵的塘馬、王家莊村上的老百姓回到村上,看到戰後的慘景,無不悲憤。聽到羅忠毅、廖海濤兩位司令犧牲,全村慟哭。
羅忠毅、廖海濤親臨火線,身先士卒,血戰日寇,不怕犧牲的英雄精神,連他們的敵人也為之敬佩。由於漢奸告密,三天之後,曾經參與突襲塘馬的駐守在金壇縣城的日軍二百餘人,又開進了塘馬村。他們找到王家莊,挖開了羅忠毅、廖海濤的墳墓,撬開棺材.,把羅、廖的遺體移到兩塊門板上,強迫村民抬到甓橋,停放在鎮上冷木匠家的棺材店裏。盤踞在甓橋獨秀山(俗稱土山)據點的鬼子假惺惺地用清水為羅忠毅、廖海濤洗臉,然後用白布裹好遺體,重新入殮,安葬在甓橋鎮東邊的花墳灘,在墳前豎上了木碑,還拉來五個和尚,祭悼亡靈。十幾個日寇小頭目在羅忠毅、廖海濤墓前列隊、致哀、三鞠躬,從金壇縣城來的日軍十五旅團五十一聯隊隊長還當眾發表“悼詞”,演出了一場武力加欺騙的醜劇。塘馬戰鬥以後,在溧陽、金壇乃至句容一帶,民間傳有“攻打塘馬的日本鬼子頭目,與羅忠毅、廖海濤是在日本讀書時的同學……”其實這是以訛傳訛的謠言,不足為信。
以上就是震驚大江南北的塘馬戰鬥的情況經過。這就是在蘇南抗曰戰場上,我新四軍的兩位高級指揮員浴血奮戰、為國捐軀的情況經過。羅忠毅、廖海濤和二百七十位我新四軍將士,血戰塘馬,壯烈犧牲,他們用血肉之軀築起了一座鋼鐵長城,頂住了日寇的瘋狂襲擊,從而粉碎了敵人妄圖一舉殲滅我蘇南黨政軍首腦機關的陰謀,有效地保存了大批骨幹和有生力量,為堅持茅山根據地、發展蘇南敵後抗戰形勢,壯大人民力量,奪取抗戰的最後勝利作出了不可磨滅的曆史功績。塘馬戰鬥後,我新四軍軍部發出電報:“羅廖兩同誌,為我黨我軍之優秀老幹部,為黨為革命奮鬥十餘年,忠
1941年11月底,侵華日軍為英勇作戰光榮犧牲的新四軍第十六旅政治委員廖海濤建墓立碑實、堅定、勇敢、負責、艱苦締造蘇南根據地,卓著成績。羅廖兩同誌的壯烈犧牲,全軍一致追悼,昭彰先烈。”
1942年1月10日,原新四軍二支隊司令員張鼎丞撰寫了《悼羅忠毅、廖海濤兩同誌殉國》的紀念文章。同年9月28日,新四軍十六旅獨立二團召開“羅、廖旅長暨獨立二團陣亡將士追悼會”。
而在十六旅所屬各部,指戰員們懷著沉痛的心情,聲淚倶下地高唱著那首《血戰塘馬》的挽歌:
朝陽升起在黃金山上秋風吹起枯草在晴空中旋揚平靜的塘馬變成了血腥的戰場我們的羅廖首長身先士卒英勇頑強沉著指揮馳騁疆場為了民族的解放犧牲在祖國的土地上
悲壯、蒼涼的歌聲,回蕩在茅山革命根據地上空。羅忠毅、廖海濤等烈士的英名,永遠銘記在溧陽人民及蘇南人民的心中。
1945年抗戰勝利後,甓橋人民推倒了日寇豎立的木碑,重修了羅、廖烈士墓。新中國成立後,溧陽縣人民政府在塘馬戰場舊址建立了紀念塔,在羅、廖烈士墓前樹立了石碑。1981年秋天,原新四軍十六旅四十六團政委鍾國楚和原蘇皖區黨委秘書長歐陽惠林等領導同誌,相繼在《新華日報》等報刊上發表紀念塘馬戰鬥四十周年的紀念文章,深切緬懷羅忠毅、廖海濤等在塘馬戰鬥中壯烈犧牲的新四軍將士。1981年11月28日,中共溧陽縣委隆重召開紀念塘馬戰鬥四十周年紀念大會,並將羅忠毅、廖海濤的遺骨遷至新建成的地處溧陽縣城西郊的西山烈士陵園內安葬。每年清明時節,前
新中國成立後,中共溧陽縣委、縣人民政府為在塘馬戰鬥中犧牲的革命烈士建立的紀念碑
來羅忠毅、廖海濤墓前祭掃的人們紛至遝來,這既是對羅、廖他們用自己的生命鋪設通往勝利和幸福之路的革命先烈,表示最深切的緬懷和敬意,也是為了汲取振興中華、建設家鄉的巨大力量!
2009年,在新中國誕生六十周年之際,羅忠毅同誌被黨和國家評為“為創立新中國有突出貢獻”的一百位英雄人物之一,這是對英雄的褒揚,也是對羅、廖嘔心瀝血創建和保衛蘇南抗日根據地的肯定。塘馬戰鬥,是羅、廖率領新四軍將士在蘇南抗日戰場上用生命和鮮血譜寫的英雄戰歌!羅、廖身先士卒、英勇頑強、不怕犧牲的革命精神,永遠是我們振興中華、建設家鄉的極為珍貴的精神財富!
寫於2011年8月
本文參考資料:鍾國楚的《血戰塘馬氣貫長虹》;何靜的《身先士卒抗敵寇血戰塘馬獻青春》;劉誌慶的《風雲塘馬》;王直的《關於塘馬戰鬥》;歐陽惠林的《戰鬥在蘇南敵後》;廖坤金的《戰鬥在長蕩湖畔》;陳浩的《塘馬突圍記》;雷應清的《我親身經曆的塘馬血戰》等關於塘馬戰鬥的革命曆史資料。作者在撰寫本文時,先後得到了市文化廣電體育局,溧陽水西新四軍江南指揮部紀念館館長張燕、副館長徐鋒和原副館長陳水華,鎮江幹休所的陸震康、張雪峰和南京部隊幹休所的牟桂芳等新四軍老戰士,中共溧陽黨史辦副主任劉國力、原副主任奚渭明,溧陽市檔案局,竹簀鎮卞德坤,甓橋鎮陳阿虎,塘馬村黨支部書記劉誌華,王家莊王克榮、徐富根、王生留等村民的支持與幫助,現特在此對上述作者、接受采訪的老同誌和提供幫助的同誌一並表示衷心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