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一向文靜的蘇大小姐今天怎麼為打架這麼激動？打架這種事嘛，很容易殃及池魚的。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看我像君子麼？”趙平書還準備繼續逗下去的，死死拉著他手的蘇皖這時一句：“打架了，華強他們和人打架了。”讓他噌地一下站起來，一邊往舞池跑一邊自言自語：“老子當然不像君子了。”
撥開人群，趙平書看到華強他們正與一幫十五、六歲，頭發五顏六色的小朋友對峙。華強這邊加上趙平書也隻有5個男的，除了趙平書和華強，都是動口不動手的書生，這幫小孩卻有十幾個人，打起來鐵定吃虧。而且趙平書從來不敢輕視這種小屁孩，這些小孩子通常身上都有家夥，又不知輕重，一言不合就敢提刀砍人。這種人你要讓他翻臉很容易，要讓他服氣也很容易。對這些人，當務之急是先鎮住他們，並且要給他們留下思考的空間，不能引得他們衝動起來。
趙平書大搖大擺地走到兩幫人中間，先對華強他們揮了揮手，製止他們說話，然後轉過去很平靜地對幾個小孩說：“知道這裏是誰的場子嗎？”趙平書很清楚，這種平靜的態度才顯得更有派頭，更容易鎮住這些小孩，而且也不會輕易激怒對方。像電影裏那種上去就是兩耳光的人，要不自己非常能打，要不旁邊跟著幾個非常能打的人，否則，年輕人被激怒後是可以不顧一切的。
“操，我管這是誰的……”一個小孩剛想發飆，就被同夥用力一拉肩膀打斷了。打斷他的是個紅頭發小孩，紅發小孩上前自我介紹道：“我姓毛，兄弟們都叫我毛毛。蘇五哥我們當然是很敬重的，也不敢在他場子裏隨便鬧事，可是這幾個家夥跟我們搶馬子，我們吞不下這口氣。”說著朝華強他們一指。雖然周圍噪音太大，所有人說話都不得不用喊的，紅發小孩卻依然能保持不卑不亢的語氣，很是讓趙平書吃了一驚。在他的印象中，這樣的小孩平時非常囂張，麵對壓力時卻要麼卑躬屈膝，要麼過分激動，很難保持這麼沉穩的態度。
趙平書還注意到，這個毛毛有意稱蘇五為“蘇五哥”，而不是道上通常的尊稱“五哥”，既讓自己不在顯得趨炎附勢，亂攀關係，又重重地提醒了剛才想發飆那家夥。果然，差點發飆的家夥聽到之後，有站不穩的趨勢。
這時，華強站出來沉聲說道：“你那幾個兄弟想調戲這位小姐，知道舞池裏什麼最犯忌諱嗎？就是趁著蹦迪揩油。如果你情我願也就罷了，人家已經避開你們了，你們還纏上去，這裏可不是你們可以亂來的地方。”
趙平書暗暗向華強伸出一個大拇指。別看華強說得有理有節，其實這廝的德性趙平書清楚得很，準是看人家姑娘漂亮，想趁機英雄救美。趙平書對兩方的說法不置可否，隻對最初想發飆，現在站不穩的小孩招了招手。
明顯被蘇五的名字嚇到的小孩來到麵前，趙平書懶洋洋地問：“你剛才說，不管這是誰的地方，都敢亂來是嗎？”
“我……我不知道這是五哥的場子……我也不是那意思……”小孩話沒說完，趙平書猛地一記耳光扇了過去，厲聲喝道：“不知道五哥你還敢來。”
在昏暗的燈光下，趙平書也看到這小子臉色變得赤紅，這不全是憤怒，更多是因為屈辱和害怕。
“這種人，打了也白打。”趙平書有些得意，那一耳光帶來的手感不錯，好久沒這麼舒活過筋骨了。可是他突然感到一陣寒意，像被狼盯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