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凶器對趙平書眨眨眼睛,神秘兮兮地附到他耳邊說:“我也覺得我這表弟很有前途,就是他媽的倔,不好管。”說完馬上轉過去拉著毛毛耳朵:“趙哥和華哥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你居然想砍他們,你要不要連我一齊砍啊。”
“痛啊,表哥,我不知道他們是你好兄弟嘛!”
操,怎麼又是能拉上關係的人,這世界還真*大。趙平書無語,隻能翻著白眼向凶器兩兄弟感歎緣分,緣分啊!
人很快就散光了,畢竟這裏是鬧市區,這樣搞就算是晚上也很讓人側目。望著意興闌珊的一幹人等,趙平書振臂一呼,宵夜去,應者雲集。奇怪的是,趙平書發現他們中間多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絕頂美麗的女人。
“這位是?”任趙平書平時自詡美女裸於前而不變色,此時也有些腦筋不清了,竟然沒想到剛才一場鬧劇的導火索。後來趙平書對這一點總是振振有詞地解釋:
“要知道這位女主角在整出戲中一直未露麵,所有人對她的認識,都限於一兩句台詞裏隱晦的暗示。而這種極具王家衛色彩的花樣年華般的處理手法,充滿了後現代解構主義批判性和厄爾尼諾爾式虛無世界觀。當時,我美女裸於前不變色的定力並沒有出問題,但是不等於我有限的智慧能看透這無限的世界。所以,一些事你知道,一些事你不可能知道,你知道的也可能變得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也可能變得知道。正巧,當時我和我們每個人一樣,不知道她是誰,但是現在我知道了。什麼,你問厄爾尼諾爾是啥,我怎麼知道那是他媽的那個奶奶的毛。”
對趙書平的問題,華強立刻跳出來回答:“這位,這位是,這位小姐就是剛才那幫小子想調戲的人。對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重色輕友的家夥後半句已經轉向了美麗的女士。
“何菱汀。”女孩是對著趙平書說的。此前的女孩盡管溫和目光看上去說不出的婉約,但總讓人覺得有幾分清冷,似乎不太容易接近,至少趙平書的直覺是這樣的。但她回答趙平書時,笑了笑,隻是笑了笑,就讓路邊昏暗的燈光也變得明亮起來。那一刹那,趙平書覺得向他微笑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世界。他曾經深信自己無論麵對多美的女人,都可以有禮地交談,或者自如地調笑,但這一瞬間,他腦子一片空白,連自己是否還在呼吸,也忘得幹幹淨淨。
“我對你們一直是嘴硬,其實那天晚上,我引以為傲的定力全成了狗屁。我不是沒想到她是誰,而是根本沒想過她是誰。在她麵前,我什麼也沒法想。”坐在奇香居茶館裏的趙平書突然對華強說。沉默了近兩個小時後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華強愕然半晌。等他反應過來,趙平書已經又陷入了沉默。
1996年8月21日那天晚上,何菱汀對趙平書說的第二句話,讓所有人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