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別扯了。你胡亂幫我止下血就好,剩下的讓安旅做……”
“安旅也來了?!”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玨塵又控製不住了:“你自己逃出來也就算了,還帶個女人出來做什麼,礙手礙腳的。”
“你瞧不起女人,我們衣裳破了得有人縫吧?衣裳髒了得有人洗吧?衣食起居得有人照料吧?這些安旅都能做。何況又不是我故意要捎上她的,是你的那個笨蛋書生,半夜來找我,動靜又太大,驚擾安旅,甩不掉隻能一並帶來的。”肉肉的口氣有絲不悅,不怎麼喜歡玨塵那種蔑視女人的態度。
肉肉嘮叨的敘述過程中,玨塵已經拚命將自己的火氣克製住了,沒有絲毫起伏的嗓音揚了起來:“他們在哪……別亂動,快好了。”
“癢,我怕癢,你動作別那麼輕。”肉肉的肩顫抖得厲害,倒是真沒有先前那麼痛了。向來怕癢,也就控製不住的四處躲避著,見玨塵雙眸迸射出怒火,她又強忍著,鎮定了下來,想借說話分些神:“我們在山洞附近看見你的,見你帶著鄉民們離開,我猜你大概是想私放他們,然後自己扛了罪。又不敢跟安旅和笨書生說,你知道的,那一男一女把你當神似的,要是說了一定要跟來。我就讓他們去洞裏陪著念修,自己追來了。說實在話,你剛才真得意,那麼多人衝你下跪……”
“時雲龍,可以閉嘴了!”
隨著淩玨塵的話音,肉肉下意識的瑟縮了下。樹枝上原先棲息著的,那些不知名的鳥兒,也跟著四散了開來,翅膀齊齊撲閃的聲音,造成了不小的聲響。樹林的夜,便也顯得更加陰森了。
當玨塵領著肉肉回到之前的山洞時,遠遠就能聽見念修暴跳如雷的聲音,肉肉隱約覺得情勢不太妙,不想再挨罵,想著就輕拉了下玨塵的衣角:“討厭鬼,不要告訴念修我受傷了,他很煩,一煩我就頭疼。”
“嗯。”考慮了會,玨塵點了下頭,探手伸進隨身的包袱裏摸索了半天,扯了條墨黑色的披風出來,遞給肉肉:“把這個披上,能遮住傷口。”
“淩玨塵,你是不是朋友!你打算一個人去薊都是不是?”
肉肉剛接過玨塵的披風,念修的眼神就掃視了過來,緊跟著吼叫聲也傳了過來。她動作變得有些慌忙了,想趁那家夥的怒氣還聚集在玨塵身上時,先溜進山洞。
可惜有人不甘願就這麼讓她獨自逍遙,身後的玨塵聳了下肩,唇間悠悠的吐出話:“我打算回來的,正好遇見有熊襲擊肉團子,為了救她耽擱了。”
看著眼前怒目圓瞪的念修,肉肉明顯有感覺到正往山洞走去的玨塵,在用力憋著笑,他是故意的,這個男人注定跟她犯衝。越想越不甘心,她扁了扁嘴,頂著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看向念修,咕噥開了:“我不是故意要碰上熊的,也不是帶安旅和笨書生過來胡鬧的。我是覺得沒有你在不怎麼習慣,睡不著,想你了就出去晃了。正好碰上安旅和笨書生,是他們硬拉我追上的!”
“算了,我把玨塵和笨書生帶走,快進去讓安旅好好幫你看看傷。”原本明明準備了好多話,想狠狠的罵她一頓的。可是對上那張無辜的臉後,念修什麼話也罵不出來了,唯有苦歎一聲,認命了。
肉肉有些無言以對,深深看了他一眼後,又換上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不再搭理念修,自顧自的往裏麵走去了。她一直很想能有個機會,好好把念修揍一頓,心想著,好歹她終究還是個活生生的大姑娘家呀,小時候在蝶泉邊身子也被他看光光了,怎麼每次她深情並茂跟他說想他的時候,這家夥就能那麼自然的接受了呢?起碼也得表現一下尷尬或靦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