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雲龍!別說了。”安旅隻覺得一陣反胃,早知道不該問的,肉肉從來就沒個正經的。
緊隨著安旅的叫嚷,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嚇得倆人趕緊轉過頭,就瞧見玨塵帶著笑,倚在門框邊。這是個肉肉怎麼也看不透的男人,他總是那麼突然的冒出來,從來不懂得敲門,肉肉咬著唇,暗自期望剛才的那些話可千萬別讓他聽見。
“安旅,蜀王要見你。”沉默了一會,玨塵若無其事的踏進了屋內,皺眉看著滿地狼藉,為那些打碎了的藥罐心疼,責怪的眼神朝肉肉瞪了去。見她一臉緊張,死攥住安旅,不免又覺得有時候肉肉還是有幾分可愛的:“郡主和念修出去了,讓她去吧,有晉王在不會有事。”
“嗯。”應了聲,安旅笑看了肉肉一眼,示意她放心,便離開了。
安旅走後,屋子裏就靜了,玨塵沒有說話,隻徑自打理著藥罐,一一放回了架子上。等他忙完後,肉肉正覺得有些氣悶,獨自支著頭,嘴嘟得很高,發著呆。這悶悶不樂的樣子,讓玨塵覺得很不自然,印象中的她應該隨時都是活力四射,吵得讓人忍受不了的才是。
“去換身衣裳,陪我出去辦事。瞧你天天閑得發慌,身子都肥了一大圈了,在這麼下去可以和胡大叔媲美了。”
肉肉沒好氣的瞪了他眼,心裏也明白他的用意,是想帶她出去解解悶的。說不上為什麼,興許是因為近來一直都是玨塵在照料她的傷,仿佛不管忙到多晚,他都會記得來看她。總之,自從甕城回來之後,肉肉覺得討厭鬼也不那麼討人厭了。
想到這,她也懶得再和他惡言相向,笑開了:“那你先去牽馬車,我這就去換衣裳,等我哦。”
玨塵點了下頭,看肉肉蹦跳著奔離的身影,莫名的覺得心情舒暢了幾分。慢慢的熟悉了之後,他便也漸漸習慣……或者該說喜歡上了肉肉的個性,她就像個孩子,頑劣的讓人哭笑不得。久而久之,玨塵就把肉肉當作了弟弟看,就跟真的親人似的,看她不開心,他也會覺得不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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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去哪裏?”坐上馬車後,肉肉就隻顧著賞沿路的街景,記憶深處一些曾經深埋了的東西,略微的蘇醒了些,這久違的熟悉感讓她心情好了不少。直到賞膩了,她才想起要對目的地好奇一下。
“去替晉王辦些事。據說殷後身子不適,找了不少太醫都束手無策,所以晉王希望我能去瞧瞧,看能不能救。”玨塵正閉著眼小寐,說的避重就輕。
“那你有把握嗎?”肉肉反倒替他捏了汗,那可是當今的皇後啊,這事壓根是吃力不討好。若是治好了,說不準就從此飛黃騰達了;可若是治不好,那可是要被砍頭的!她不認為玨塵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接下這差事,定是還有其他原因,隻是不願對她說罷了。
“沒有。”這回,玨塵倒是挺坦白,“據殷後之子滇王爺的說法,殷後這病非同尋常,是中了毒,且是長年累月積下的毒,上個月才突然覺得身子不適,一些禦醫都隻說是染了風寒,直到後來殷後的病情越發嚴重。就把六位異姓王都招了回來,也會聚了各地了名醫,才總算查出些端倪。那麼多人會診都沒法子,就算是我義父在,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肉肉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提到義父,但至少覺得不太尋常,玨塵說起義父時的口吻,帶著落寞的無奈,這種感覺像極兒時遇見的他。那種不想走,卻又不得不走的情愫。
沉思了會,肉肉才難得正經,擰起了眉:“如果是這樣,那……晉王不會是希望我們做些什麼,幫忙推翻太子吧?”
她想起了剛才正廳裏,晉王的那句“由不得你了”。雖說這個假設大膽了些,但是也是最有可能的,畢竟這事風險頗大,如果失敗了犧牲了他們幾個也無足輕重,就算真讓他們歪打正著了,也不需要給他們多大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