槳紫看不透,也想不明白。
不管如何,槳紫還是感覺幸福!長了二十四年,第一次聽到我愛你!而說這三個字的男人又是槳紫喜歡的男人!他幫她扣帽子,幫她暖手,和她一起安靜地看電影!
在沒有接觸迪龍以前,槳紫對老外的印象並不是那麼好。可是和迪龍認識以後,槳紫就掉了進去。作為好朋友的果果既高興又懷疑。她不相信有這樣紳士的老外,老外在她的眼裏感情極為隨便。為了不讓槳紫受到傷害,果果大膽地出了一個考驗迪龍的完美計劃。
果果的辦法很簡單也很傳統,她讓一個男人扮作非槳紫不娶的追求者。槳紫覺得果果的辦法很好,如果迪龍真的喜歡自己,他肯定不會視而不見。如果他隻是逢場作戲,那就算了。
平安夜那天,果果導演好的一個男人進入了迪龍的視線。這個男人是經過果果精挑細選的,無論身高還是模樣,都不比迪龍遜色。
這一次約會成了三人,男人真不愧為表演係的學生,一場假戲竟然成了真。在男人走後,槳紫沒有看到迪龍有一點醋意的表示。他不是喜歡她嗎?他怎麼能在另一個追求者麵前表現得如此大度。
聽聽吧,果果自我感覺良好卻弱智到家的台詞。
槳紫和迪龍從酒吧出來,那個早已準備好的男人便衝到槳紫麵前,手捧鮮花,隻差沒有下跪了。
槳紫,我等了你好久。
迪龍充滿疑問地看著槳紫。
我是她的追求者,我喜歡她!
槳紫(餃子)很美國,我也喜歡。
你喜歡槳紫?
YES.
你能為她付出一切嗎?你能和她結婚嗎?你能一輩子對她好嗎?你能不看別的女人隻看她一個人嗎?
我聽不懂。
別聽不懂!我現在告訴你聽懂的!我喜歡槳紫,我可以和她結婚,我可以對她好一輩子!你能嗎?你不能?對不對?你不能那麼請你離開她!
那一個晚上,果果導演好的三種結果都沒有實現。傷心失望又極為後悔的槳紫在拚命地跳舞,跳累了去洗手間的時候,竟然看到角落裏的迪龍。槳紫僵硬地衝他笑笑。
槳紫(餃子)!
什麼?
他很帥!
誰?槳紫愣了愣。
你的男朋友!
啊,謝謝!
心痛是有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槳紫塞著耳機,任林誌炫的《散了吧》塞
滿了耳朵。她知道現在還不能忘記迪龍,但以後會的,她需要時間。
在翻日記的時候,槳紫宿命地發現,迪龍出現在她生活裏的時間僅有七個工作日。第一個工作日他們在網上撞見,第七個工作日他們就分手了。
果果一直在向槳紫表達愧疚和不安,槳紫表麵上不在意,心裏一直在設想著,假若沒有導演的戲劇,現在的他們是不是還在一起?一切在發生之前叫未知,一切在發生之後叫宿命。她的生命中注定要碰到迪龍,注定幸福之後是痛苦,逃不掉,也無處可逃!
演戲的那個男人還纏著槳紫請客,這個家夥嬉皮笑臉誇耀自己的表演天才。必勝客裏,槳紫吃著比薩,淚珠一滴接一滴地掉了下來。幸虧她前麵的頭發較長,晃一晃可以擋住眼淚。
其實我知道
我是一個記憶力特別糟糕的人,尤其對於童年發生的事情。在別人回憶童年種種故事的時候,我的大腦裏總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小時候的我是什麼樣子,我也不記得童年的我有哪些故事。比如收藏過的玻璃糖紙,比如小夥伴們爭過的沙包,再比如為了小人書和同學曾經發生過爭執。
很久以前的一個下午,在一個充滿茶香的屋子裏,幾個閨中密友一邊品茶一邊回憶小時候的故事。
談到童年,她們顯得特別興奮。
小A說她小時候學習不好,拚了命也想獲一次獎狀。後來,靈機一動,把同學的獎狀改成了自己的名字。小B說她二年級時,流行一種海軍藍的裙子。她特別渴望有一條那樣的裙子,為了得到這條裙子,她第一次騙了媽媽。小C說她小時候最喜歡吃奶糖,尤其是上海產的大白兔。為了一塊奶糖,她偷了爸爸十塊錢。
輪到我了,我不知說什麼才好。她們當然不放過我,一邊埋怨一邊幫我回憶,你有沒有挨過打?你有沒有受過表揚?你有沒有和父母吵架並離家出走?
可以不生動,也可以不感人,就是隨便說說。
小時候的我,生性孤僻,不愛說話,見了生人就躲。同年的表弟,長幾歲或者小幾歲的表姐表妹,嘴巴像抹了蜜一樣,見了爺爺叫爺爺,見了奶奶叫奶奶。被叫的人高興得不行,一邊答應一邊往他們的口袋裏塞各種糖果。輪到我了,不管別人如何逗,就是不肯叫,被媽逼著,也就蚊子似的哼上一聲。
人家當著我媽的麵說我害羞,回過頭就叫我傻瓜。
我不漂亮,也很瘦弱,沒有人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人家。大部分時間,我喜歡一個人躲在一個角落裏,玩著屬於自己的玩具,破娃娃、小泥人,或者是一本被折了角的小人書。就算有好吃的要分,輪到我這兒,不是壞的就是小的。表姐表妹已經習慣了我的妥協,大人也習慣了我的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