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初丹還在呆愣地望著自己的手心,剛剛都還握著的幸福就這麼掉落在地,碎了,就如同她那如同鏡花水月一般的幸福!
即墨初丹瞪大了眼看著地上的碎片,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湧了出來,止也止不住,然後發瘋似的蹲下身子,將那些碎片盡皆收集起來,尖銳的碎片將她那本就傷痕累累的手劃破尤不自知,她隻知道,有什麼東西破了,有什麼東西離她越來越遠了!
鍾離映澤有些不忍,伸手想要將即墨初丹扶起來,可手剛伸到一半,便被從馬車裏跳出來的濮陽憶秋給打斷,濮陽憶秋的傷比即墨初丹還要重上一些,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爬在地上,將即墨初丹手中握著的碎片全都掰開,扔得遠遠的!
“師姐,我們回家了,傷藥要多少有多少,我們不要他的好不好?”濮陽憶秋握著即墨初丹的手,哀求著,這麼幾個月來,他們所過的日子根本無法想象,臉上消瘦無比,連著眼眶都凹陷了下去,那個在西陵城作威作福的邪厲少年如今一遍的弱不禁風,鍾離映澤似乎有種感覺,隻要在濮陽憶秋的身上輕輕一拍,他都無法承受這力道而昏睡過去。
“碎了,碎了!”即墨初丹呆呆地呢喃著,雙眼無神地望著手心,那樣就像是一個毫無生命力的瓷娃娃!
濮陽憶秋將即墨初丹抱進懷裏,細聲安慰著:“碎了就碎了,家裏還有好多呢,如果你喜歡,隨你拿多少好不好?”
每動作一下,濮陽憶秋都覺得有個凶悍的魔獸狠狠地踏在他身上,痛得連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在這已有了些寒氣的夜裏,汗水如同奔騰的雨流在他的堅忍下落下,抱著即墨初丹的手臂受著極大的痛楚之下還在不停地顫抖著,可即便如此,即墨初丹仍舊沒有絲毫的感覺!
一直站在一旁的鍾離映澤也不想自討沒趣,示意著兩人身後一直恭敬站著的下人將這連站都沒辦法站立的兩人抬回屋裏去,而他自己,則回了自己的家族,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例外,他隻想對小風好,至於別人,根本泛不起他心裏一絲的波瀾,即使那個人是追隨了他十幾年的表妹,殘酷嗎?無情嗎?也許吧!
次日一早,容禦堂便將祁塵風拍賣的神之玉片送了過來,祁塵風握著手中的玉片,那種熟悉的呼喚感覺讓她昨日被打斷睡眠的怒氣一笑而散,趁著這股好心情,祁塵風很難得的去學校上課,雖然她很想馬上融合了手中這塊玉片,但這麼多天的勞累,讓她的精神達到從所未有的低潮,總要讓她恢複了狀態才行!
坐著豪華馬車,祁塵風悠哉悠哉地朝學校走去,剛走到學校大門口,在外麵貪玩了一夜的鼠子也適時地趕了回來,笑眯眯地磨蹭著祁塵風的褲腳,撒著嬌。
可祁塵風哪會吃這套,拎著鼠子的尾巴直接將她提了起來,惡狠狠地說著:“說,一晚上到哪裏去逍遙自在了?”
鼠子獻媚地笑著,四肢胖乎乎的爪子在半空中舞了舞,然後抱住祁塵風的手指,用著毛茸茸的腦袋,繼續在祁塵風的手指上磨蹭著。
不可否認,這種感覺實在舒服極了,但對鼠子可謂了解至深的祁塵風也猜到鼠子肯定闖了什麼禍,就等著讓她給它善後呢,虛眯著眼,有些危險地盯著鼠子,說道:“你要老實交代還是讓我把你給扔出馬車去?”
鼠子吱吱嗚嗚的叫了幾聲,抱著祁塵風手指不肯放手,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大喝:“站住!”
祁塵風詫異地轉身,看著一臉煞氣的扇柳林,挑挑眉:“有事?”
“將你手中的那個小東西給我!”完全是命令的語氣,扇柳林著實氣得失去了理智,雖然他是她的老師,平時也用著學校的規定刁難著祁塵風,但絕對不敢用這種完全命令的語氣對她說話,雖對於祁塵風私生子的不屑,但也不得不承認她對於即墨家族的重要性,即墨家族可不是他這一個小小的老師招惹得起的!
“喲,扇老師,你在吩咐誰呢?”祁塵風譏笑著回答,除了即墨青鬆,還沒人敢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況且,鼠子怎麼樣,也輪不到別人來管!
“祁塵風,我警告你,把你手中那個崽子交給我,不然我和你沒完!”
這下,祁塵風臉上的笑容完全冷了下來:“不知扇老師要和我怎麼個沒完法,是這樣?還是這樣?”
說著,祁塵風毫不客氣地朝著扇柳林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臉上陰冷地讓人從心裏發寒,扇柳林也被這一巴掌打得清醒了過來,可現在的他已經是騎虎難下,周圍已經聚集了一大批學生,若是被打之後,沒有一點反應,那他以後還怎麼在這個學校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