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那當初伍義收留我,或者是你教導我,是因為有別的什麼原因嗎?”
“是!”月清回答得很幹脆,“因為從你出生之時,伍義便發現了你的五行體質,而你的五行體質能治好我的腿,代價便是你的命!”
“那這一次水氏家族的人抓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是!”
“那我娘呢?現在是否知道當初水氏家族的人為何追殺我娘,還是因為我嗎?可那時候並沒有我的存在,難道還有人有預知能力不成?”
“沒有人有預知能力,隻是你娘的體質有百分之二十的機會生下一個五行體質的嬰兒,水氏家族的人也並非是追殺你娘,而是抓住她,讓她孕育出一個孩子罷了!”
“謝謝你,我明白了!月清,我敬重你,現在也一樣!”說著,祁塵風又把視線移到了麵前這個老祖宗身上,“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老祖宗淡淡地點點頭,伸出那隻隻剩下一張皮的幹枯手掌抓著祁塵風的手腕,便往水府的方向走去。
“老祖宗!”就在這時,月清那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老祖宗,放了她吧,就算你抓住她,我也拒絕治腿,即使治好了,我也能將它毀掉!”
就這麼淡淡的一句話,讓水月歌這邊的人全都變了臉色,水月清可不光是水府的三少爺,他的天賦千百年來無人能及,實際的修為恐怕與老祖宗不相上下,在水氏家族中擁有著崇高的地位,可偏偏,就這麼一個優秀的人卻天生殘疾,他幾乎是將整個家族推向另一個高峰的希望,所有人不遺餘力地想辦法為他治腿,可現在有希望治療了,主人家卻不肯了,讓這些人一時間根本接受不了!
“月清,不許胡鬧!”老祖宗淡淡地皺眉。
“老祖宗,月清從來不胡鬧!”月清淡淡地笑著,神色沒有一點的異常,仿佛他剛剛說出來的與他無關一般。
“你——”
“月清,謝謝你對我好,隻是,對不起!”對不起,我會傷害你的家族!
說罷,祁塵風將體內的四塊神之玉片甩了出來,連成一線,一塊玉片積滿了一種屬性的能量,連著她自己,便是五行,五行相生相克,她既然能讓他們和平共處,那也能引發一場驚世的爆炸,這老祖宗所胡蠻他們最大的威脅,隻要解決了他,那麼一切好說!
老祖宗的臉急劇的變化,想要推開祁塵風,可那隻抓著祁塵風手腕的手不知被粘了什麼,竟然放不開來,讓他根本逃不開,祁塵風的臉上依舊燦爛地笑著,她篤定,這場即使是在爆發前也讓人感到驚懼的爆炸,還這麼近的距離,這老祖宗即使有再高的修為,也根本活不下來!
轉過頭,祁塵風看見了一臉平靜的鍾離映澤,鼻子有些酸,她最不舍得的便是他了,好想好想再多看他一眼,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分分離離,真正在一起的日子根本沒有多少,若是有下輩子,她一定要陪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鍾離映澤靜靜地看著祁塵風,她的情意,他懂,若有下輩子,他想和她簡簡單單地過一生,就像平凡夫妻那般生活著,簡單著,幸福著。
胡蠻麵目猙獰,拿出一塊它曾經愛惜無比的玉片,猛地把它捏碎,沒有一點的舍不得,隻希望,還來得及!
就在那玉片被捏碎的瞬間,一道強光從蒼穹中射了下來,映射在那被捏碎的玉片上,然後又從那玉片中反射到快要自爆的祁塵風的身上,頓時,祁塵風與四塊神之玉片之間聚集的澎湃力量一息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祁塵風剛想對著胡蠻大罵,可剛回過頭時,神情立刻呆住了,就在胡蠻的肩膀之上,站著一個人影,午夜夢回間,夢到過許多人的人影,如今,這個溫柔的俏麗人影在對著她笑,對著她招手,一時間,再也控製不住,眼淚滴落了下來,拚命地想要忍住從喉間發出的哽咽,酸澀地喊了一聲:“姐——姐——”
琴千青上前抱住這個從來都讓她心疼不已的人兒,擦著她從眼眶中噴湧而出的眼淚,溫柔地哄著:“乖,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姐姐,姐姐!”祁塵風緊緊地抱著琴千青的腰,不停地大喊著,這一刻,所有的語言都喪失了顏色,她隻能呼喚著姐姐,這一刻,不再像以前那般不管她怎麼呼喊都得不到回應,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不管她怎麼被欺負姐姐都不知道,這一刻,她隻想抱著她的姐姐,永遠不放開!
琴千青不斷地安慰著懷中情緒起伏很大的人兒,輕柔地拍打著祁塵風的背,冰冷的眼神掃過四周,看著那些震驚呆立的人,冷笑著:“你們欺負了我家小風?”
本來還陷入激動狂喜之中的水月歌聽到這話,如同一瓢冷水朝著他潑了過來,狂熱的心也因此稍稍冷卻了幾分,琴千青,這個即便已經過了上萬年也依然讓人牢記她的人物,天元大陸,幾乎處處都有著她的雕像,對於她,所有人簡直崇拜至極,也熟悉之極,這一刻,她真人的出現才會讓人覺得如此的震撼人心。
“琴千青大人——”水月歌喊著,他心裏清楚,麵前這個人隻是琴千青本人的神念而虛幻出來的一個人像,但她卻有著琴千青大人完全的思想,隻是,他想不明白,這個年紀隻有二十來歲擁有著五行體質的祁塵風為何會與琴千青大人如此的熟稔!
“你們欺負小風,都該死!”說著,琴千青手一揮,一道無形的力量便朝著四周散發開來,凡事觸及到這股力量的事物,全都化為了虛無,一個個還來不及慘叫的人影在這股力量的吞噬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祖宗臉色一沉,這些可都是水氏家族的中堅力量,怎麼能就這麼輕易得讓人銷毀,上前,拚著損失大半的修為將這股力量攔截了下來,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望著琴千青,說道:“琴千青大人,是我逼得祁塵風自爆,所以,要算賬,找我吧!”
他已經老了,活不了幾年了,現在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好可惜的,他不能讓水氏家族上萬年的基業毀在他的手中。
“放心吧,該償命的,逃不掉!”說罷,琴千青虛空一掌拍在了老祖宗的身上,沒有讓他瞬間斃命,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琴千青又將視線移向了別處,每一個被她盯住的人都覺得毛骨悚然,全身僵立,動彈不得,最後,琴千青的視線落在了水月歌的身上,也不跟他廢話,就要出手,卻被祁塵風突然攔住,低下頭,疑惑地看著她。
“姐姐,算了吧!”祁塵風淡淡地說著,側過頭,望著月清和伍義,淺淺地笑著,“雖然是因為你們家族的緣故才造成了娘親的逃亡,但不管怎樣,是你們在我們最落魄的時候收留了我們,所以,我感激你們,也放過在場的所有人,但是,我相信你們,卻不相信別的人,所有,在場的每個人想要活著離開,都必須立下血誓,終身乃至子子孫孫都不得找我麻煩!我想,這個條件應該不算苛刻吧!”說著,祁塵風還把視線偏向了水月歌,等待著他的表態,月清的腿,她會想辦法治,但絕對不是用她的命。
血誓,以血為誓,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誓言,而是切切實實的東西,隻要違反了誓言中的內容,那麼遭到的反噬絕對是不敢想象的。
水月歌倒也幹脆利落,當即發下了血誓,緊接著,在場的人一個接一個的發下了血誓,並不是被迫,也並不是什麼屈辱,讓他們發下這血誓的人可是琴千青大人,就算不發血誓,他們以後恐怕也不會再找祁塵風的麻煩,相反,可能還會處處幫助她,隻因為,她與琴千青大人看起來有著特殊的關係。
對於這群人的識時務,祁塵風很滿意,她知道,就算將在場所有人都給殺光了,也絕不了水氏家族的人,姐姐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她這兒選擇,既給了對方一條生路,也給了自己一條生路。
祁塵風拉著琴千青來到鍾離映澤的麵前,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在此時竟然有些害羞,扯著琴千青的衣角,低著頭小聲地說道:“姐姐,他是你妹夫,小的那個是你侄兒!”
“姐姐好!”鍾離映澤中規中矩地打著招呼,他是真的感謝琴千青,要不是她,祁塵風可能就活生生地在他麵前自爆而死,屍骨無存了!
琴千青對著鍾離映澤左看看右看看,怎麼看怎麼滿意,然後將手中祁塵風的手交到鍾離映澤的手中,說道:“以後小風就拜托你了,她有時候很任性,有時候不懂事,但是,你隻要多關心關心她,她就會變得很懂事,很開心,若是知道你對她不好,我可不饒你!”
“放心吧,姐姐,小風可是我的生命,一定會對她好,也決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委屈與欺負!”
“那我就放心了!”說著,琴千青看向了祁塵風,摸摸她的臉,有些眷戀,說道,“小風,姐姐要走了,以後可得好好照顧自己,可不許那麼任性了,你現在已經有了家庭,可得為他們好好想想!”
“你要走?”祁塵風一下子就慌了起來,姐姐明明出現沒多久,怎麼就要走了!
“傻小風,這隻是姐姐的一縷神念,存在不了多久的,隻要看到小風好好的,姐姐就安心了!”
“不要走好不好,姐姐!”祁塵風一下子就撲進琴千青的懷裏,哭著哀求著。
“乖,要聽話!”
“你不走我就聽話!”祁塵風拚命的搖著頭,耍著賴!
“你想讓姐姐走得不放心麼?小風長大了,懂事了,所以,不要讓姐姐不放心好麼?若是以後實在想念姐姐,又有許多話想對姐姐說,小風就去山坡上放孔明燈好不好,寫上小風想要說的話,姐姐一定能夠看見!”
祁塵風依舊在琴千青的懷中小聲的哭泣著,隻是,沒有強行地要求琴千青留下來,隻是抱著她,無聲地訴說著自己的不舍!
琴千青笑了笑,疼惜地將祁塵風抱在懷裏,然後放任著自己的身體慢慢地變得透明,然後消失,一點痕跡也不曾留下。。
祁塵風呆呆地望著自己的雙手,剛剛自己的雙手還抱著姐姐的腰,可現在,什麼都不見了!
鍾離映澤上前,將祁塵風攬進懷裏,在她耳邊說道:“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祁塵風順勢倒在鍾離映澤的身上,頭深深地埋進他的胸膛,悶悶地說道:“阿澤,我們回天啟國的國都好不好!”
“好!”
“我們還是生活在那個丞相府裏,好不好!”
“好!”
“然後我們開著那間藥店,想營業就營業,想關門就關門,好不好!”
“好!”
“以後我們生幾個孩子,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好!”(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