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那小白和簡從麵臨分別。簡從決定去南邊。那小白說:等我一年,我們一起去好嗎?簡從煩躁地揮手否定,他說他早就厭倦了昆明。那小白卻不明白,昆明是這樣溫和的城市,一年四季有吃不完的水果,簡從怎麼就厭倦了呢。
簡從說那小白沒有厭倦昆明是因為她沒有遠大的理想,簡從說他要在大城市裏闖蕩一番,要闖出房子車子來。
那小白冷冷地說:其實,你想要的一切在任何一座城市都能得到。你之所以厭倦這座城市,隻是因為你厭倦了這座城市裏的人。城市,無非是堂皇的借口罷了。
簡從離開那天,蘇北跟簡從又打了一架,那小白在一旁跺著腳跑開,眼淚嘩嘩淌下來。後來,蘇北回學校看那小白。那小白冷冷說:我不想見到你。蘇北有些憂傷地問:是因為我騙過你嗎?那小白搖搖頭:看見你就讓我想起簡從。
蘇北不說什麼,那小白看他黯然地轉身離開,再也沒有來過。
那小白,我在這裏等你
2004年,那小白畢業了。畢業的那小白沒有留在昆明。她買一堆漂亮的銀飾回家,她想以後若是想念昆明可以拿出來解解相思。可是,挨過一個月,那小白就開始想念昆明,想念的時候她就怕看到屬於昆明的東西,最終,她將那些標著昆明地域標記的物品一樣樣送人,送得一份不剩。那小白以為這樣可以不想,結果仍適得其反。
2005年,那小白終於踏上去昆明的飛機。
舊地重遊的那小白在世博園寬大的廣場上遇見蘇北,帶著一個團隊做講解。蘇北在昆明成了一名導遊。他要了那小白住的酒店地址。
晚上蘇北來找那小白。他說簡從也在昆明旅遊,他問她要不要見見簡從。那小白心口一揪,苦澀地搖搖頭。蘇北說:如果不嫌棄,明天跟我的團吧。你一個人來來往往,我怕你有危險。那小白沉吟一下,她想她對蘇北已經沒有什麼怨恨,於是就答應了。
第二天,蘇北帶著團遊翠湖。那小白站在觀魚樓前讀對聯:有亭翼然,占綠水十分之一;何時閑了,與明月對飲而三。剛把三字看完,那小白的視線就落在一個人身上,是簡從。那小白無處躲藏。
蘇北、簡從、那小白約好在咖啡屋見麵。那小白精心化了妝,優雅地出現。簡從正巧在門口打電話,背對著那小白。那小白慢慢走近,聽到簡從對著聽筒說:我們可說好,不能將從前的賭局告訴她。蘇北,你不會還愛那小白吧?
那小白心頭一悸,簡從說著回過頭,正對著那小白,呆了。
那小白幽幽道:什麼賭局?簡從支支吾吾。過了十分鍾,蘇北趕來。那小白挑挑眉毛說:人齊了,可以說了。
那小白剛進大學那年,蘇北和簡從就打賭,簡從讓蘇北先追到那小白,而他保證自己能從蘇北手裏搶到她,最重要的是還能在畢業時不費吹灰之力地甩脫她。否則就算蘇北贏。而輸的人畢業後要拿出第一個月的全部薪水用來請客。
結果,簡從贏了,因為那小白愛簡從。所以他才能輕易搶到她,接著拋棄她。簡從實則知道那小白是杭州人,故意惹怒了那小白,然後讓蘇北去道歉。蘇北因為第一次戀愛夭折之後,就習慣於和簡從遊戲愛情。然而當他失去那小白之後,他才轟然明確,自己愛上那小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