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頻繁地出現在譚臨夏經常提到的生活場景裏,比如她寫過一個人無聊,跑到大酒店旋轉門玩,我就特意找個豪華的旋轉門,去感受她說的奢華的孤獨。我總是覺得,她就在旋轉門的另一側,嘴角上揚,微笑恬淡地看我。
那天傍晚,慧妍打電話約我去百年豪生酒店,說她公司要在那裏搞什麼活動,一幫同事好姐妹來踩點,酒店留她們吃飯,所以都想見見我。我沒有過多推辭,隻覺得這是應該的一樣。但這種相聚,還是頭一次。
下車後,要經過畫布咖啡,我從落地櫥窗前經過,不經意地抬頭,竟看到櫥窗裏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我的步子略一頓,努力搜索記憶。在哪裏,在哪裏見過你?心中飄起那支老曲子。直待我走過去,突然想起,剛才這個女子,她的表情如黃昏裏升起的薄霧,而她的身影則如掉進水裏的花朵,有一種清冽的惆悵感。
譚臨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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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往返返從窗外走過幾次,終於相信,她真的是譚臨夏。每經過她身旁一次,我的心就如溪水撞擊在石頭上,濺起脆響的水花。
直到坐在慧妍的那幫姐妹中間,我仍感覺臉上火熱心跳加速。我沒有想到會在生活中遇到她,雖然我那麼渴望可以看她一眼。
慧妍不停地周旋於那幫姐妹各種各樣的問題裏,大家最關心的是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我躲開她們探詢的目光,借去洗手間溜了出去。酒店離畫布咖啡並不遠,我想,如果譚臨夏還坐在那裏,我就上去跟她搭訕,哪怕隻說一句話,我見過你。
很短的路,我感覺走了一輩子。第一次知道忐忑是什麼感覺。到了畫布,譚臨夏真的還坐在那裏,我卻突然不知所措。矛盾了好久還是回到酒店,與慧妍她們的聚會也因我找的借口而草草收場。
這天晚上十點,我看到譚臨夏的博客上寫著:我在咖啡店裏坐了一個下午,我時常感覺我就這樣坐在某個地方,一直等一直等著,終於等到一個人會從窗前經過,然後對我說一句,嗨。可是,一切就如咖啡店裏那些畫布和未完工的作品,殘缺得讓人心寒。
看到這些時我的心裏像窗外的薔薇,不知什麼時候已開得那麼熱烈。
之後,我開始在畫布咖啡門外守株待兔。沒想到真的在那裏遇到過她兩次。一次她剛好在咖啡店裏不停地敲打著電腦,我想進去說一句“嗨”,但我還是在窗外遠遠地欣賞著她憂傷的身影。
另一次,她從咖啡店門口經過,我一路尾隨而去。她穿著一件淡紫色燈籠吊帶小裙,外套薄薄的白色紗質上衣,像一片霧一樣飄在這個城市的許多街道,不停地流連在一些可以張貼小廣告的廣告欄前。然後在上麵找一張有空隙的紙,寫上一句話。每張紙上的話都是一樣的:在哪裏,在哪裏可以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