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湮纖細的指尖撫摸在那翠綠的絲綢上更顯得瑩白如玉,她讚歎不已:“你的意思是,這薄薄的絲綢能過人?”
“如果你有膽量,你可以從這絲綢上走過去,一直走到對岸。”
“走過去?”
暮湮傻眼,她雖然很驚歎蔽月的戲法,可是若讓她從這巴掌寬的絲綢上走過,她便不能答應。
可之前還躍躍欲試呢,此刻卻又沒這膽子了。
蔽月促狹地望著她,戲虐問:“對啊,你不敢麼?”
暮湮臉上一陣通紅,望著那絲綢為難極了。
自從經曆懸崖一事,她的心裏已經了陰影。打死她,也不會踏上這巴掌寬的絲綢。
她才經曆一次墜崖,現在可不要再經曆一次落水了!
夜梟所變出的雲梯是幻影,超過時限會自動消失。而蔽月此刻所變出的這翠綠絲綢,就算不是幻影也和幻影差不多。
雖然一根藤蔓是比一閃而逝的煙火來得真實,但纖細的藤蔓又是否真能承載一個人的重量還尚待驗證。
所以,暮湮是不會去嚐試從這絲綢上走過這寬闊的河麵到達對岸的。
“不不不,蔽月,我不試了!”暮湮的臉色有些發白,她忍不住後退了兩步,連連擺手說著不去。
“那好吧,你不去,我去!”蔽月道。
蔽月也不計較,他轉身躍過欄杆,然後踩上了那翠綠的絲綢。絲綢耐輕薄之物,風吹來時那絲綢便晃了幾晃。連帶著絲綢上的蔽月,身影也歪了幾歪。
暮湮打了個寒戰,神色驚懼不安,她尖聲叫著:“蔽月小心!”
“沒事!”蔽月沒有回頭,徑直朝著絲綢的盡頭而去。他一定會證明給暮湮看,這絲綢絕對能讓他平安過去。
暮湮一眨不眨地盯著蔽月走到了河對岸,接著又從對岸朝著亭子而來。雖然又被風吹得搖晃了幾次,但總算是有驚無險,並沒有讓蔽月落水。
蔽月過來後,站到暮湮跟前,氣壯山河地道:“你看,我不是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暮湮從驚懼中醒來,一下子便拍手道:“蔽月,你的戲法比夜梟那老怪物還要厲害,你太厲害了!”
“是嗎?”西陵珩的眼眸異樣黑沉,唇邊戲虐的笑意帶出了一點點若有若無的溫暖:“你覺得我的戲法勝過了夜梟的巫術?”
“嗯!”暮湮使勁點頭,她抓著蔽月的膀子問:“我今天要學的,就是這個戲法嗎!”
蔽月的眼簾閉合,他能感覺到暮湮滿臉的期盼。隻要她想學就好,他自然樂意教她。
蔽月低笑道:“你想學,我便教你!”
“太好了,蔽月,我一定好好學好。”暮湮興奮不已,白皙地臉上泛起紅暈。
浣香亭邊遍植各種樹木,花開時有花香,花落後有一些散發清香味的樹木。沿著河岸,翠竹纖纖,芭蕉如扇。在晴天時,形成巨大的一片濃蔭;在細雨淋漓的夜晚,便可以領略那雨打芭蕉的清幽意境。
現在夏日炎炎,春花早已凋落,但岸上卻能見著無名野花爛漫美好。河中碧波蕩漾,翠竹、芭蕉映著水,水映著岸上的翠竹芭蕉,一團團、一簇簇,交相輝映,繽紛絢爛。
最美的景象卻不在此,而是那亭內一對男女身影相依,巧笑倩兮的融洽場景。
“湮兒,你一定要記住那句口訣。”蔽月為了暮湮能成功學會這個戲法,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提醒暮湮。
暮湮媚眼如絲,因興奮而生出了一些嫵媚之態。她柔情滿腹依傍在蔽月身邊,就像天下最幸福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