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殘忍的真相永遠都不揭開。
“湮兒,我不會讓你死,我們成親,可以不發生夫妻之實。”蔽月擁住她,將下頜抵在了她的發髻上:“如果你害怕我對你不夠真心而在成親之夜送命的話,我們就不要有夫妻之事。”
“你真的願意這樣?”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將他用力推開一些,然後抬起那水潤的眸子緊緊地看著他。
“我本來就打算這樣,湮兒,我知道你還不能信我,所以我不會強迫你!”蔽月低垂眉眼,滿是憐惜地看著她那蒼白的小臉。
可是暮湮卻不會再信他了,他這一番話越讓暮湮覺得他心機深沉部署周密,更讓暮湮覺得他深不可測令她害怕。
暮湮的眼前恍然浮現牡丹的臉,她突然問:“我很想知道你會如何安排那些女人的去處,比如說牡丹姑娘的去處,你都想好了嗎?”
蔽月捧住她的臉,用最溫柔的眸光凝視她的眸子,低啞道:“我會妥善安排牡丹他們,你身體不好不要為這些事傷神。”
“不,蔽月,我要知道!”她堅持地想要問出個結果,隻為了推翻日間牡丹的那一番話。在她的內心深處,她依然無法徹底對蔽月死心,她想找到能夠信任蔽月並未蔽月留下來的理由。
她就是這麼執著,也是這地無用!
“聽話!”他的語氣很溫柔,也很霸道。
暮湮的心一沉,他不肯說難道是因為沒有想好說辭,還是因為不屑說?
“我知道你不會說,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你都不會對我說。”低眸,她斂去眸中的痛色。
“生氣了?”溫柔的語氣,是他慣用的伎倆。
她既抗拒,又深深眷戀:“沒有,我沒有生氣!”她的聲音又變冷了幾分,她告訴自己,不要輕易沉溺在他的溫柔裏:“我想你不說總有不說的理由,或許是你有難言之隱,亦或許你覺得不屑對我說。”
蔽月的臉因著她變冷的聲調和這番話而開始暗沉,他看著暮湮睫毛微垂,似有千萬縷傷心失望隱蔽在了眸底。
他漠然片刻,依舊柔聲道:“我以為你該相信我能處理好這些事情,湮兒,以後的路還很長,我不希望你因一些小事而對我有不放心和猜疑。”
“我想去看看阿夏和大勇,行嗎?”她再次抬眸,嘴角噙著些許笑意。牡丹是蔽月的女人,何去何從,蔽月既然不想對她說,那她便不問了。隻是阿夏夫妻倆是自己的恩人,他們兩人的情況,暮湮她總該知道吧?她低聲懇求:“畢竟阿夏夫妻兩個救過我的命,還收留了我好些時日。”
有風呼嘯在窗外,在這樣的沉沉暗夜中帶著枝葉的簌簌之聲貫入人的耳內份外清晰。一瞬間,便讓人的心頭平添了幾分蕭索蒼涼。
暮湮於燈光下靜靜凝視蔽月,很久,蔽月都沒有說話。他的眸色閃過一絲為難,很淡很淡,可暮湮卻清楚地捕捉到了。
他蹙著眉靜靜地看著她,開始懷疑她問這些事的真實用意。
他無詞哄騙於她了麼?暮湮靠近一點蔽月,身上特有的香氣便絲絲縷縷地沁入蔽月的肺腑。
她拉起的蔽月的一隻大掌,繼續懇求:“如今我在這住著最好的宮殿,吃著最好的菜肴,穿著最好的衣裳,可是我不能忘記他們對我的恩情。”
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是人,都懂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