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開見他雙眼仍盯著石碑上的文字出神,輕聲道:“大家都去各自修煉吧!不要打擾大師兄了。”
祝清秋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見到眾人都是各自找了塊地靜氣修行,她便靠著浪天涯不遠處盤膝而坐,以真氣束音傳到浪天涯的耳中道:“我說小外甥,這些你暫時不用去參透,你當下隻需要打通聚氣釘連著的九大血脈便可以了。千萬不要低估了神機甲給你帶來的力量。”
浪天涯臉色一驚,四處看了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過又覺這聲音甚是耳熟,突好像明白過來,朝著祝清秋望去。就見她紅唇微微一動,做個了極其妖嬈的表情。
他好像已習慣祝清秋這些‘出格’的動作,並沒有表現的太過驚訝。回頭看了看師弟妹們,見已無人在意自己,便慢慢靠著祝清秋走過去,也學她盤膝而坐,小聲問道:“此話何解?”
祝清秋回道:“神機甲內的神機石會有你想象不到的力量,你每衝開一道穴位,便能吸取神機石內的一份力量,明白了嗎?”
浪天涯點頭道:“那我如何打通了?我又不能吸取外界的真氣為我所用。”
祝清秋詫異道:“我沒跟你說過嗎?”
浪天涯疑惑地看著她堅定地搖了搖頭。
祝清秋長長的睫毛不停的眨動,半晌才慢慢以束音之法念道:“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機乎動。機之動,不離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兆清靜而微,其來不可縫,其往不可追。迎之隨之,以無意之意和之,玄法初成。這是陰陽道的天玄心法第一層。”頓了頓繼續道:“不要小瞧了這第重境界,我苦學幾年,也不能參入其中,我想你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的。”
浪天涯聽到之後,沉默不語,心中若有所思。隨即閉上雙眼,摒棄一切雜念,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胸口一熱,一股精純的力量慢慢散開,正有些竊喜時,卻是發現那感覺消失了。黯然的睜開雙眼,心裏反複念叨著:“其來不可縫,其往不可追……。”
又側目朝邊上看去,見到祝清秋已入了定。低頭望向自己的胸口伸手摸了摸,便放空一切,決定再嚐試一下。有了先前的經驗,也沒那麼急躁了,當感覺到胸口有一絲微熱時,忙收攏心神,好似那股力量在體內四處遊動,一種說不出的舒坦傳遍全身。
※※※
四月轉眼已逝,自從他能夠從神機石上吸取力量為已所用時,天玄心法給他帶來的益處是短時間的突飛猛進。
而他的進步也受到了掌門的關注,好在祝清秋提前替他將神機石拿掉了,寧天宗才沒發現其中端倪,隻是告訴他要繼續努力,說了一番鼓舞的話便離去了。當然這也讓浪天涯激動不已,而夏花開當屬最為開心的人了,是人都能見到她眼中的甜蜜與情意。
滿天星鬥,月華斜照。暗淡的月色灑進窗台,晚風吹進竹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浪天涯正要入睡,卻是聽到前院一聲輕微的悶哼,朝窗外看去,借著月色,就見一人倒在地上,身影有幾分熟悉。
疑惑的來到屋外,走到那人跟前一看,駭然的大叫一聲:“師傅,您怎麼了?”
就見淚無痕倒在槐樹之下,全身血跡斑斑,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被兵器劃開的口子,有幾處已深可見骨,她微弱的伸出手,迷糊道:“天……天涯,不要……說出去,有危險。”言罷,便昏死了過去。
浪天涯將她抱入房中,仔細檢查了傷口,又趕忙跑到膳堂內燒了些開水為師傅擦拭身上血跡汙漬。
剛準備為她清理時,不禁眉頭一皺,有些難為起來。
男女有別,他心裏還是有些顧及的。便準備去喚夏花開來,可又想到師傅剛才說過的話,嘀咕道:“我這時去幻影峰,定會驚動其他人,這可如何是好?”
看著淚無痕傷口上不停溢出的鮮血,隻好念叨:“師傅莫怪,師傅莫怪。”
替師傅清理完之後,他已是眼眶通紅。此人對淚無痕完全是下了殺心,她身上的傷口多達幾十處之多,若不是她內功深厚,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在傷口敷上金創藥,處理好帶血跡的衣服後,看著呼吸已回複平穩的她,浪天涯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加重。
靠著凳子坐下,雙眸的陰沉濃的如窗外的夜色一般。整了整思緒,心道:“師傅說下山辦事,是辦什麼事了?怎麼會被人打傷成這樣了?又交代我不要說出去,莫非師傅知道敵人是誰?難道這個人還在天仙宗之內?”
徹夜無眠,浪天涯走出屋外,見到天邊泛著魚肚白,四周一切靜悄悄,蟲鳴聲此起彼伏。舒展了幾下筋骨,才覺舒坦了一些。突眼角瞥到槐樹底下還殘留著一灘血跡,急忙走過去用腳把它擦拭掉。
“小外甥,在幹嘛了?”祝清秋不知這時來到膳堂是為何?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的浪天涯一身冷汗,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幹嘛。”
祝清秋披散著頭發,睡眼朦朧的走過來,看到他有些心虛的樣子,故作戲謔道:“你大清早的在這裏鬼鬼祟祟做什麼?不會是在……咦!怎麼不去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