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回的是他的背叛,以及大華的覆滅。可是沒想到,如今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皆是成了自個的不是,自個喜歡的是清遠,不是他,自個念的是清遠,不是他,自個掏心掏肺的也是清遠,不是他!
原本以為對著他,這心……早就死了,沒想到還會生出疼痛,灼傷了她的心。
榮享心中的怒氣再也克製不住,她咬著下唇,恨不得掐了他的脖子,去了他的頭顱。
“享兒,我一直以為隻有我一人孤獨存世,沒……沒想到你也……我果然料得沒錯,享兒……”不用再試探了,榮享的神情說明了一切,趙青陽一個跨步將她抱在了懷裏,緊緊的,似要將她深入自個的身子,永遠不分開。
榮享冷冷的看著他,麵對他的熱情如火,榮享淡然的表情似乎給了趙青陽不好的預感。
“享兒你……”趙青陽猛地睜大眼眸,不可置信,他低頭看了眼自個的腹部,那裏插了把刀,已是半寸入內。
“既然你和朕一樣什麼都知道,那朕現在殺了你……青陽你覺得冤不冤?”榮享候在他耳邊輕聲細語,說的卻是要他命一般的催命符。
趙青陽看著她,突然笑了,“冤?我不知道,但是這裏很痛……”他使出全力將她的手按在心口,道:
“我這裏很痛,比你刺的地方痛上幾千倍幾萬倍……”
榮享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緩緩的跌在地上,血流滿地,突然,她似有所感的看向身後……
*
“皇上,您沒事吧?”聽見屋內響聲破門而入的白蓮在看到地上的一大灘血跡後,立刻驚得查探榮享周身,滿頭大汗。
“不是朕的血,無需大驚……”榮享垂下眼簾,黑色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好似被陷阱困住受傷害怕的小兔,等待同伴的救援。
“那……”白蓮轉了轉眼眸,方才進來的時候,屋內隻有皇上一人,大遼的二皇子已不知去向,再看了看大開的窗口,她立刻明白過來。
“需要奴才讓人去追嗎?”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不料榮享卻是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道:
“不用了,經此一事,相信他已明白,與我……是水火不容,再無交集。”
這話似有歎息之意,更多的卻是釋懷,那一刀她解了恨,前世的怨氣似乎已經隨著他流出的血跡慢慢消散,榮享記得,下手的的時候她……紮得很深,那人若是死了……榮享抹了抹眼眸,掌心濡濕一片,不知何時滾滾淚珠不受控製般奪眶而出,浸濕了她的眼,也沉入了她的心底。
沒想到自個還會為那人流淚,不值,真的不值……他看不見,也不會知道,他以為自個對他的好都是因為清遠,可是他不知道那時她的確是放了真心對待,嗬嗬……可惜現在什麼都無所謂了……
“白蓮,這裏的事回去一個字也沒說出去,朕不想讓帝後擔心……”榮享默默吩咐道。
“是,皇上。”
趙青陽的此番出現終究還是在榮享的深處劃下了一個烙印,但凡思起,胸口便是錐心一般的疼痛。
六月,榮享聽聞費尚書給兒子說了門親事,原本都下了聘,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沒了聲響。
七月,榮享讓古枉然帶去大遼的人終於站穩了腳跟,中旬傳來消息,大遼的二皇子因為身子不適,去了皇室專屬的佛堂療養。
十月,餘雅再次懷孕。
十一月,餘雅不慎流產,經太醫診療,怕是終生再難受孕。
十二月,眾臣聯名上了奏折,遞了年初選秀的日子,其中,潭門幺兒出現在了名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