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人們願否作這樣的揣測,即某些體麵的女人在瓜分單身漢時,凶猛得像寓言裏的獅子?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女人並非隻愛有風趣的男人!道德又再次占了上風。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現在,隻要聽一聽我們那些可愛的單身漢講話,便會發現,他們每人都能說出一大堆自己的風流韻事。這些韻事每一個都嚴重有損體麵女人的聲譽。如果以每人講三個計算,那已經是十分保守的了。有的能講十幾個,但許多人隻能講兩個、三個,甚至一生中隻有過一次豔遇。因此,我們采用統計學的辦法,算每個人的平均數字。如果用風流韻事的數目去乘單身漢的數目,得出的韻事數字就是三百萬,而體麵女人的數目則隻有四十萬!……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風化是民族的虛偽;虛偽亦有高明與否之別。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噢,這樣一來,我們認為,一切結了婚的男人,如果他對妻子還有點情分,像高乃依老人所說,還顧點廉恥的話,可以去找一根繩子和一顆釘,因為,foenumbabetineornua)。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那麼,現在你還對布瓦洛那句有名的詩感到驚訝麼?這詩句說明詩人巧妙地進一步思考了你們認為在這令人苦惱的探討中用數學觀點發揮了的感想,同時也說明這並不是誇張。
不過,貞潔女人還是有的:
對,就是那些從未受過誘惑和那些我們假定結婚時還是處女,而且生第一胎便死去的女人。
對,就是那些長得像《一千零一夜》中卡伊法卡塔達裏那樣醜的女人。
還有米拉波稱之為黃瓜仙子的女人,她們身上的細胞完全與草墓和睡蓮的細胞一樣,但我們可別太相信!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我們應該承認,我們的時代有幸,自從恢複道德和宗教信仰以後直到目前為止,還可以看到零零星星有幾個虔誠有德的女人,她們烙守婦道,正直、審慎、刻板、貞潔……就連魔鬼也不敢正眼看她們一下,她們掛著大串念珠,周圍總有做高官的夫婿陪同……別再說了!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法國貞潔女人的數目還是要打著燈籠在這四十萬體麵女人中去找!……其實,在我們的夫婦統計中,我們隻去掉社會並不真正關心的那些婦女。在法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總數不過三百萬,即:一百萬單身漢,_五十萬體麵的女人,五十萬有妻子的男人,一百萬有錢的寡婦、兒童和少女。這樣的數字難道不切合實際嗎?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女人的道德問題也許是一個體質的問題。
《沉思錄·論惜守婦道的女人》
貞潔女人心裏比其他女人少一根或者多一根弦:不是愚鈍就是聰慧。
《;況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最貞潔的女人心裏總有一些不純‘潔的東西。
《沉思錄·論守婦道的女人》
一個聰明的男子對其情婦產生疑心,這可以理解,但懷疑自己的妻子!……除非他太蠢了。
(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男人如果一旦接近女人,便把最熟悉的事忘得一幹二淨,那他就太倒黴了。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對維護道德和高尚情操的人來說,像寓言中的處女那樣能保持手中燈不滅的、難能可貴的女人,數目實在太少了。但盡管如此,還是應該把她們的數目從體麵女人的總數中減除。減除固然是好,可是,這樣一來,丈夫們遭到的危險便更大了,醜事便更醜了,剩下的合法妻子便更蒙羞染垢了。
《沉思錄·論咯守婦道的女人》
既然知道至少有三個單身漢在那裏虎視耽耽,又有哪位丈夫能在自己年輕貌美的妻子旁邊高枕睡大覺呢?這些單身漢盡管尚未給他小小的領地造成破壞,但他們把這位已婚婦女看成是自己的獵物,通過巧取、豪奪、征服或自投羅網的方式,遲早會弄到手,而且在這場鬥爭中,他們總有一天會勝利。
多可怕的結局呀!……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你可以隨意增加體麵女人的數目並減少單身漢的數目,但結果你會發現,風流韻事的數字比體麵女人的數目還多;你會發現,有一大批單身漢由於我們道德的鉗製,隻能犯三種類型的罪行。
如果他們不近女色,他們的健康便會在極度痛苦的興奮中逐漸變壞。他們將使有關自然的崇高看法成為空談,最後跑到瑞士山上喝牛奶,亦不免死於肺病。
如果他們受不住理所當然的誘惑,或者去連累體麵的女人,這正切合本書的主題,或者自己墮落,和在第一篇沉思錄中我們歸人最後一類的那五十萬個女人‘胡混。如果這樣,就更加有可能要去喝牛奶和死於瑞士了。
那麼,難道你從來沒有像我們那樣,對我們社會秩序中的一種機能缺陷感到驚訝麼?如果發現這種缺陷,便可以給我們最後的計算提供道德上的證據了。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尚福爾說過:通奸是一種破產,所不同的是,蒙受恥辱的反而是被人陷害以致破產的人。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男人結婚的平均年齡是30歲,而他的感情和要求性愛享受最強烈的年齡則是加歲。這樣,在他‘生命最美好的十年裏,在他青春年少,漂亮聰明,一生中對丈夫們最具威脅性的時代,卻找不到對象去合法地滿足他那種震撼全身的、無法抗拒的愛的要求。這段時期占人生六分之一的時間。我們應該承認,至少男人總數的六分之一,而且是精力最旺盛的六分之一,長期處於墉倦的狀態,同時對社會造成危險。
“那為什麼不給他們娶妻呢?”一位虔誠的婦女會這樣大聲疾呼。
但有哪個懂道理的父親願意給剛到二十歲的兒子娶親呢?
難道不知道早婚的危險嗎?結婚似乎是一種與自然習慣大相徑庭的狀態,因為它需要特別成熟的理智。總之,大家都知道盧梭曾經說過:“總需要有一段放蕩時期,不是在這個階段,就是那個階段。好比一種邪惡的酵素,遲早都會發酵。”
可是,有哪位母親願意在這種發酵未產生過以前,拿女兒的幸福去冒險呢?”
再說,有什麼必要為一種所有社會都難以避免的事實辯護呢?難道不像我們上文指出過那樣,任何國家都有一大批既不是單身漢、也沒有結婚的、生活極為規矩的男人嗎?
“這些男人不能像神甫那樣禁欲嗎?”虔誠的女人會這樣問。
同意,夫人。
可是,我們要指出的是,不近女色的心願是社會所需要的自然狀態最大例外之一。神甫這一職業的一大特色就是禁欲。神甫應該不近女色,如同醫生不受病人肉體痛苦的影響,公證人和訟師對展示在他們麵前的窮困無動於衷,軍人在戰場上不理會周圍時刻潛伏著的死亡一樣。文明的要求骨化了心髒的某些纖維,在某些該發音的薄膜上形成了厚化的組織,但不應由此得出結論說,所有男人都必須遭受心靈上這種部分而特殊的死亡。否則就等於把人類引向萬惡的精神自殺了。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真是奇怪的矛盾!一個年輕人,用單身漢的說法,在聖地過一輩子,同樣也受到責難!警察局長和市長們一直要求公開的妓院人夜才開始做買賣,晚十一時便要結束,完全為了體麵女人的利益,這難道是偶然的嗎?那麼,你要這一大批單身漢到哪裏去發泄呢?用費加羅的話說,這裏欺騙的是誰呢?是統治者還是被統治者呢?社會秩序是否像看戲時用手捂著耳朵、怕聽槍聲的小孩那樣呢?它是否害怕檢查自己的傷口,或者認為這種病無藥可治,隻好任其自然呢?但這裏有一個法律的問題,因為在總結有關婚姻問題的公共道德時,免不了會產生社會和物質的難題。解決這個難題不是我們的責任,但是,我們要想一想,為了保護那麼多的家庭,那麼多的妻子,那麼多的體麵女人,社會不能不發執照給一些女人,使她們有權利去滿足單身漢的需要。這些女德修斯為了共和國而獻出自己,用自己的身體作城牆,保護體麵的家庭。我們的法律難道不應該把這些人的工作升格為正式的行業嗎?立法者們直到現在還不屑於解決娟妓的命運,這是極端錯誤的。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如果在一個氣氛十分嚴肅的沙龍裏,出現一位28歲、天真未鑿、像美食家們愛吃的童子鬆雞一樣,未曾親近過女色的年輕男人,你就會看見沙龍裏最嚴峻的一位體麵女人酸溜溜地恭維他有勇氣,在法庭上道貌岸然的大法官點頭微笑,而所有的夫人則藏起來,免得讓他聽見自己的笑聲。一侯這位英勇而天下無雙的犧牲品走出沙龍,玩笑便如傾盆大雨一樣潑灑在他天真無邪的頭上!……多少罵他的話啊!在法國,有什麼東西比性無能、冷酷、沒有任何情欲和愚笨幼稚更丟人呢?
惟一可能忍不住笑出來的法國國王大概是路易十三,而他那位精力充沛,風流調悅的父親可能會說這個青年不是法國人,或者認為他是個危險分子,而把他逐出國門之外。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那麼,勇敢的竟技者,你認為我們在第一篇沉思錄中對有家室之累的人所作的小小的責備是針對你的,你又有什麼看法呢?希望我們在這問題上的粗淺看法不致使你發抖,希望你不是那種看見懸崖或者蟒蛇便脊骨發熱、血脈冰涼的人!喂,朋友,誰有田地就會有人來搶。AN你錢財的人數目比CD敘你妻子的人要多得多。
《沉思錄·論格守婦道的女人》
時間大約是晚上七點鍾。他們坐在學院式的扶手椅上,圍成半圓,前麵是一個巨大的壁爐,壁爐內,煤火慘淡,仿佛是他們進行了長時間討論的主題永恒的象征。隻要看一看參加會議的所有人盡管激動但十分嚴肅的臉,便很容易猜到,他們必須就人類的生活、財產和幸福,發表自己的意見,他們隻憑自己的良心,給自己以委任,像古老神秘的法庭審判者一樣,但他們代表的利益,比國王或各國人民的利益大得多。他們以他們之後千萬代人的感情和幸福的名義發表意見。
《沉思錄·床的理論》
布勒是有名人物,他的孫子當時坐在一張圓桌旁,圓桌上放著物證,製作得少有的精巧。我是一個卑微的小書記,也在桌旁占有一席之地,以便給會議作記錄。
“先生們,”一位老者說道,“這是一封由攝政王的母親、路易十四的禦弟遺婿寫給威爾士公主卡羅琳娜·德·安斯帕什的信,信裏這一段清楚地提出了今晚你們要討論的第一個問題。
西班牙王後有一個可靠的辦法,可以使她的丈夫說出她想知道的事。國王是一個虔誠的人,他認為與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接觸是十惡不赦的,而這位君王同時也是個多情種。因此,王後從他那裏獲得了自己想得到的一切。她叫人給她丈夫的床裝上小輪。國王如果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她便把床推到距自己的床很遠的地方。國王如果滿足她的要求,兩張床便分而複合,她便讓國王上自己的床,這是國王最大的幸福,國王真是樂不可支……
《沉思錄·床的理論》
“以下我就不說了,先生們,因為這位原籍德國的王後那種有道德的坦率態度今日很可能會被認為是不道德的行為。”
“規矩的丈夫應否同意自己的床裝上輪子呢?……這就是我們要解決的問題。”
毫無疑問,大家意見一致。於是,我受命在辯論記錄簿上寫上,如果夫婦兩人在同一間臥室裏各睡一床,兩張床絕不應裝輪子。
“但這個決定決不能妨害將來就夫婦最好的睡法所作的規定。”會議的一個成員提意見說。
《沉思錄·床的理論》
主席遞給我一本裝幀華麗的書,裏麵包括1788年出版的路易十四惟一的兄弟遺媚—巴伐利亞的夏洛蒂一伊麗莎白夫人書信的原版。當我謄寫引用的那一段時,主席又繼續說道:“諸位,至於第二個問題,你們肯定已經收到了通報,第二個問題就登在公報上。”
“我要求發言……”嫉妒的一群中最年輕的一位大聲說道。
主席作了一個同意的手勢便坐了下來。
“諸位,”年輕的丈夫說道,“我們是否做好充分的準備,可以就床幾乎能泄露一切這個如此嚴肅的題目進行討論呢?難道這裏麵不是有一個問題,比需要解決的簡單的木器問題更廣泛嗎?據我看,這裏有一個涉及人類智慧的問題。諸位,妊娠的奧秘仍然籠罩著層層迷霧,而現代科學僅能驅散其分毫。我們不知道,外部環境對微生物到底有多大程度的影響,而微生物的發現應該歸功於希爾、巴克爾、約布洛、艾肖恩、格萊卿、斯巴朗紮尼,尤其是繆勒,最後還有博裏·德·聖樊尚等人的不倦和耐心的研究。床的缺點包括一個最最重要的音樂上的問題。至於我,我現在聲明,我剛剛寫信到意大利,以便取得有關意大利一般設計床的方式的可靠資料……我們將陸續知道是否用許多金屬杆、螺絲釘、小輪,床的結構是否在這個國家比在其他地方更邪,木材由於太陽光的作用而幹燥是否abovo便不會產生意大利人那種天生的和諧感情……出於這種種原因,我要求延期討論。”
《沉思錄·床的理論》
“我們到這裏來是否為了培養對一音樂的興趣呢?……”西方一位紳士猛地站起來大聲說道,“首先這牽涉到風俗,而倫理道德問題是其他一切問題之首……”
“可是,”最有影響的與會者中的一位說道,“第一位發表意見的人的看法,我看亦不容忽視〔〕先生們,上世紀有一位開玩笑中帶講哲理、講哲理時愛開玩笑的作家,名叫斯特恩,他抱怨男人塑造自己太粗心了。‘啊,真可恥!’他喊道,‘按神的麵貌塑造人的人獲得花冠和喝彩,而拿出傑作,即一項模仿成果原型的人則像善行一樣,隻有自己的作品作為報酬。’難道不應該在注意改良馬種之前,先注意改良人種麼?諸位,我曾經到過奧爾良地區的一個小城,那裏的居民都是些駝子、愁眉苦臉或麵目可憎的人,簡直是一群倒媚蛋……好了,第一位發言者的意見使我想起來了,這個小城裏的床都十分殘舊,在夫婦們的眼裏,臥室簡陋不堪……諸位,當我們耳朵裏聽見的,不是在我們要去的天國中翱翔的天使們彈奏的音樂,而是塵世間爆發的那些最嘈雜、最討厭、最令人不耐煩、最糟糕的曲調時,我們的心靈能和我們的想法一樣嗎?也許,為人類增光的天才人物的出現,應該歸功於製造得十分牢固的床,而導致法國革命的鬧哄哄的群氓,也許是在一大批晃悠悠、腿兒都變了形的、不牢固的床上生出來的。但是,生得漂亮秀麗的東方人在睡覺上卻有自己獨特的方式……我讚成延期討論。”
說完,那位紳士便坐下了。
《沉思錄·床的理論》
在文明民族,主要在本書的對象特權階級之中,我們隻發現了三種放床(廣義的床)的方式。
這三種方式是:
(1)兩床分隔,
(2)分開的臥室,
(3)同睡一床。
這三種夫妻同居的方式當然必定對妻子和丈夫的幸福產生截然不同的影響。但在研究這些方式之前,我們必須大致看一下床的作用,以及床在人類生活的政治經濟中所扮演的角色。
這方麵最不容置疑的原則是:發明床是為了睡覺。
《沉思錄·床的理論》
與結婚的曆史相比,同睡的習慣在夫妻之間要較晚才養成,要證明這一點是很容易的。
到底用什麼樣的推論,人才使這樣一種對幸福、健康、歡愉甚至自尊心有決定意義的做法風行起來的呢?……在這方麵進行探討倒是件有趣的事。
《沉思錄·床的理論》
我們好比活著的僵屍,受一種不可知的力量所支配,這種力量不由分說,抓住我們,並以最奇怪的方式表現出來:有的人睡得巧,有的人睡得蠢。
有的人睡時憨態十足地張著嘴。
有的人睡時聲使樓板也顫動。
而大部分人則像米開朗琪羅雕刻的小鬼,伸出舌頭嘲笑過路的人。
《沉思錄·床的理論》
我平生所見,睡覺時姿態高貴的人,世界上隻有一個,就是蓋蘭筆下的阿伽門農。他躺在床上,克呂泰涅斯特拉受埃癸斯托斯的慫恿,正走向前來謀殺他。因此,隻要我憂心仲忡,怕在睡夢中被上帝以外的其他人看見時,便不自量力地想模仿這位王中之王靠在枕頭上的姿勢。出於同樣的原因,從我看見我的老乳母呼呼大睡,用句通俗而常說的話來形容,就是W聲如雷的那一天起,我便立即在我特為主保聖人聖奧諾雷默誦的連禱文中加進一段,求他保佑我不要出睡覺打奸這種洋相。
《沉思錄床的理論》
如果你知道,你的一位情敵找到使你在你心愛的人麵前出醜的方法,譬如,使你的嘴歪得像戲台的麵具,或者使你能言善辯的雙唇像噴泉吝音的銅嘴,擠出一滴滴清水,你也許會給他一刀。這個情敵就是睡眠。世界上有哪個男人能清楚知道自己睡著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會做出什麼動作呢?
《沉思錄·床的理論》
如果一個男人早上醒來,一臉傻相,頭巾像警察的軟帽零亂地搭在左邊太陽穴上,一定十分滑稽,很難看出他就是盧梭詩句所讚頌的那位光彩照人的丈夫;隻不過,在這張半死不活的臉那種呆呆的表情中還透出一線生命的微光罷了……藝術家們,如果你們想搜集一些精彩的漫畫題材,就乘郵車旅行吧。每當郵車到達一個小鎮,喚醒一位郵局職員的時候,你就仔細端詳一下這些外省人的嘴臉吧!……但即使你比這些辦公室職員的臉可笑一百倍,至少你是閉著嘴,睜著眼睛,臉上多少有種表情。你知道嗎?當你朦朦朧朧,似睡非睡地墜入從牛角鑽進來的夢境時,你能知道你醒來前一小時或者你睡著的第一小時裏你是什麼樣子嗎?……這是你妻子和上帝之間的秘密!羅馬人是否為了不斷地提醒自己注意睡夢中的醜態,才在床邊安放一個驢頭呢?……這一點,我們留給銘文學院的院士先生們去考證吧。
第一個受到魔鬼啟示,知道即使在睡夢中也不應離開妻子的人,肯定懂得如何才睡得完美。所以,你從現在起,絕不能忘記把睡得優美這種藝術列為成家立室之前必須掌握的一門學問。
《沉思錄·床的理論》
做丈夫的必須像狗那樣不能熟睡,不可讓人看見你睡著了。
《沉思錄·床的理論》
男人從小必須習慣於光著頭睡覺。
《沉思錄·床的理論》
有些詩人想把純潔之心和所謂愛情的奧秘看做是夫婦結合,同襲共枕的原因,但大家公認,人類最初之所以尋找幽暗的岩洞、長滿苔醉的溪穀、寧靜的洞穴作為歡愉的場所,是因為愛情能使人在強敵麵前毫無防禦的能力。不,兩頭共枕不見得自然,如同拿塊細布繞在脖子上不見得合理一樣。可是文明來了,把一百萬人關在四平方裏之內,把他們圈在街道、樓宇、套間、臥房和八平方英尺的鬥室之中,差一點就把他們像望遠鏡的套筒那樣彼此套起來了。
由此並出於許多其他原因,如節約、恐懼、理解錯了的嫉妒等,便出現了夫婦同居的現象;這一習慣產生了同起同眠的有規律的行動。
《沉思錄·床的理論》
隻有萬物的創造者才能在常新常亮的宇宙中,夜以繼日地使太陽東升西落,不管盧梭的說法多麼誇張,實際上,塵世中沒有任何人能夠扮演太陽的角色。
從這些初步的觀察中可以歸納出,夫婦同襲共枕是違反自然的;
男人睡著的時候幾乎總顯得很可笑;
經常同居一室會給丈夫帶來難以避免的危險。
《沉思錄·床的理論》
如果丈夫群中最出色、身材最好、最有頭腦的一位願意在結婚一年之後妻子有外遇,那他隻要冒冒失失地把他和妻子的兩張床重新合放在一起就準能辦到。
決定簡單,而動機如下:
第一個發明兩床分隔的丈夫可能是個助產士,他擔心自己在睡夢中會違心地鬧騰起來,踢傷妻子肚裏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