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內,西南、西北兩桌牌,中間幾個在玩殺人遊戲,下棋的、打電話的、小兩口耳鬢廝磨的,還有幾個女生在那嘰嘰喳喳,整個教室仿若菜市,哪像一個高考前衝刺班。
“肅靜!肅靜!矮冬瓜來了!”
後門邊上一同學大呼一聲,隻聽一陣窸窸窣窣,5秒之內,整個教室各就各位,寂靜如晨林。
一物降一物,學生們誰都不怕,隻怕年級主任矮冬瓜,聽說有一次曾經把一個男生捆綁在旗杆上捆了一天一夜,最後得了精神病住進了阿洪山醫院;還聽說一把扯掉一個女生的半邊頭發,血流了幾層樓……
“簡凡,趕緊回家,你們子胥村裏來電話了。”
簡凡的家就是子胥村的子胥觀,白塔河邊一個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的道觀。白塔河,究其名稱無從典籍考究。但此河來曆,卻是有民間傳說流傳千古。在這個傳說中,子胥觀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甚至子胥村、子胥鎮都是以它來命名。
話說數千年前,千秋市十年九旱,剩下一年內澇化作汪洋。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豬八戒與龍女**生有一子,乃豬頭龍身,名為豬喙龍。
豬喙龍性格乖張,不修佛不修道,但求一個天地之間來去自由,想做啥就做啥,著實闖下不少禍端,但也做下一件善事,成其美名。
話說一日,豬喙龍見江淮之間一片汪洋,百姓流離失所。善心大發,說幹就幹,一鼻子拱下去,遂成一條河。河道一路東去,暢通無阻。但卻是惱了正在河道東區位置上的子胥觀,當時的子胥觀觀主非常強勢,但豬喙龍也絲毫不退讓,於是觀主以神鍾為盾,架起一把神弓。見豬喙龍遠遠而來,一箭射去,重傷豬喙龍。傲氣的豬喙龍仍然執拗的向前,最終撞在神鍾之上,無法突破,隻能拐彎,於是筆直的白塔河從此地曲折東去,受傷的豬喙龍也是拚勁全力,為此地百姓拱出一條救濟蒼生的寬闊河道,後被命名為白塔河。
民間傳說的虛實無從考究,但子胥觀的曆史卻足以用“久遠”二字來形容。究竟幾千年,誰也不知。百姓們回憶是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小時候,此觀就存在。
用老道的話來說,曆代觀主都器宇軒昂,道法享譽三界,本領賽過神仙。到簡凡這一代,已經是第一百代。簡凡不知其真假,也隻當故事來聽,而且經常出現村裏老人說的故事跟老道說的有很大出入,比如村裏老人都說豬喙龍那個時代的子胥觀觀主是個黑魚精,好色無比,禍害一方。
小時候老道就很老,到如今還是那麼老,說起這些故事的時候,老道總是那麼的醉眼迷離、無限神往,受過馬克思主義思想教育的簡凡,隻能暗地裏感歎老人家的封建迷信思想已經深入骨髓,不可救藥。
此刻的白塔河邊,危危一座道觀在夜色下燈火搖曳。簡凡到家的時候,老道已經剩下最後一口氣。村裏的醫生和幾個年紀大的村民圍在道觀裏,等待著簡凡的到來,好送走老道的最後一口氣。
子胥村一直都有這麼一個傳統,一個無法科學解釋的傳統。就是如果此人一生善念,那麼他臨終一刻一定能善終,所謂善終就是可以等到自己的兒孫跪在自己的床前送走最後一口氣。
老道無疑是有善終的。
“百代塔現世,千秋業障止。萬年守一界,子胥再封神。”老道念念有詞,見到簡凡後說完就咽氣了。手中丟下一把鑰匙和一張黃符紙,黃符紙上用朱砂寫著老道臨終前的四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