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老胡的樣子,有些不放心,那些影子是什麼東西,我根本就不知道。老胡的臉色非常白,就像用石灰粉刷的牆壁,帶著淡淡的死氣。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劇烈的奔跑,老胡的兩顆眼珠都凸了出來,眼上充滿了血絲。
“老胡,怎麼樣,還能跑嗎?”我問老胡,老胡的狀態很嚇人。
“二哥,死不了,那影子上身的時候,我也沒什麼感覺,就是突然間失去了意識。”老胡笑了笑,擺了擺手,表示還能撐過去。
“我們快走,那些影子不知道會不會離開那條公路。王二小,你把車燈接在電瓶上,火把滅了你就把燈打開。”我又看了看火把昏黃的火光下,暫時還沒有影子跟上來。如果我們沒有光源的話,就無法發現那些影子,那些影子會在暗中悄然襲擊我們。這麼一想,還真是讓人心悸,幸好我們躲了過去。
王二小接好燈之後,我們就一刻不停地順著坡往下走,這個坡並不是太陡,要不然我們剛剛早就出事了。小劉在前麵打火把,我在中間扶著老胡,王二小在後麵警戒。
這個坡上有很多大石頭,灌木叢生。濃稠的黑暗裏,透著一股陰深的味道。刀疤臉和拍花子也是從坡上走的,不過他們走的是另一邊,不知道他們在那邊又遇到了什麼危險。我當時選路的時候,故意選了這一邊,我不想和一個死人一條路。
我們在坡上又走了半個小時,終於下了坡。眼前是一片鬱鬱蔥蔥的原始森林,我看不到它的邊界在哪裏。我們在這兒再次停了下來,這麼長時間了,並沒有影子跟上來,看來它們隻是在那條公路上出現。
“二哥,要進去嗎?”小劉的火把也快滅了,火光已經非常微弱了。我一共做了三個火把,小劉見火把快滅了,趕緊又換上一個。
我看了看我們來時的大坡,我們走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底,那麼這個坡的長度可想而知有多大。我粗略估算了一下,這個坡至少有幾千米了。
眼前的原始森林樹非常高,非常大,地上是厚厚的落葉。樹葉在風的吹動下,發出很奇怪的嗚咽聲,就像有幾個人在竊竊私語。我對這個森林的感覺很不好,我害怕我們一旦進去就出不來了。
老胡看我的臉色陰晴不定,聲音有些虛弱,對我說:“二哥,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這個地方邪得很,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在等著我們。這個深林也最好不要進,我們可以順著深林邊緣走。”
“不用了,走不出去的。那條路是個死循環。”我沒有對這個問題過多解釋。
老胡聽了臉色更不好看了:“我怎麼說一直走不出去呢,原來如此。看來我們隻有進原始森林一條路了。”
“就地休息十分鍾,待會兒進森林。”我用匕首在一顆鬆樹上做了一個記號,進原始森林由於沒有參考物,所以非常容易迷路。做好這些後,我又問老胡要了一支煙。老胡現在比剛才好多了,臉色也恢複了紅潤。
我們現在一點食物和水源都沒有,僅有的防身裝備也不過是一把匕首和兩把砍刀。老胡的武器落在了麵包車裏,沒有及時拿出來。照明設備也剩下兩個火把和一個車燈,根本不會持續太長時間。如果我們找不到出路的話,很大可能會困死在這兒。
一支煙的功夫後,我帶著人走進了原始森林。我們踩著厚厚的落葉,有沙沙的聲音響起。我憑著感覺,瞧準一個方向就開始了長途跋涉。
小劉拿著砍刀在前麵開路,這裏的藤蔓非常密集,許多灌木也在這兒落戶。這兒根本就沒有陽光,我不知道它們都是怎麼生長的。
每隔一段距離,我都會在樹上做上一個記號。突然我感覺我的腿上好像爬了什麼東西,癢癢的,有些疼痛。我卷開自己的褲腿,一看就下了一跳。
老胡問我怎麼了,怎麼不走了。我讓他們把褲腿卷開看看,他們三個聽了都卷開了褲腿。
王二小罵了一聲娘:“******,是山螞蝗,這東西我在電視上看過。這東西要趕緊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