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3 / 3)

馬倌驚懼地說:“可惡的老鼠把丞相的馬鞍咬壞了。”

曹衝一聽,大吃一驚。他知道父親製定的製度非常嚴格,對損壞武器裝備和馬匹的人都要處以嚴厲的懲罰,甚至被處死。今天損壞的不是別的,而是他自己那副華麗無比、五光十色的錦繡馬鞍,看來馬倌的性命有危險了。

曹衝很可憐這個馬倌,知道他盡到了責任,他為了保管好這副馬鞍,把它高高掛在軍器庫的柱子上,可還是被老鼠咬了,這怎能光怨他呢?“別怕,我去見父親,聽到我的咳嗽聲,你再進去稟報馬鞍被咬的事。”

說完,曹衝回到自己的房間,用剪刀在自己的衣服上捅了幾個小洞,然後走到曹操跟前,哭喪著臉說:“父親,我向您謝罪來了。”

“衝兒,你一個小孩子家,何罪之有?”曹操不解地問。

“您給我的好衣服,被老鼠咬了好多洞,您懲罰孩兒吧!

曹操一聽哈哈大笑起來:“是老鼠咬的,怎能怨人呢?”

曹衝咳嗽了兩聲,跪下說:“謝謝父親。”

正在這時,馬倌抱著馬鞍走進來,跪在曹操麵前,一五一十地把馬鞍被老鼠咬破的事說了一遍。

機靈的曹衝適時重複著剛才父親那句話:“是老鼠咬的,怎能怨人呢?”

曹操聽說自己心愛的馬鞍被老鼠咬了,心疼極了,但又一想,這不跟衝兒的衣服一樣嗎?是老鼠咬的,光怨人有何用?於是,笑著說:“快起來,治什麼罪啊,回去吧。”隨即派人去滅鼠。

馬倌得救了,他從心裏感激曹衝,更佩服他的機智。

公元208年,年僅13歲的曹衝不幸因病夭折了,但他的故事卻永遠在民間廣泛流傳著。張英讓牆三尺傳美名

我國傳統禮儀發展至清代,對於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麵,無不做出詳盡的規定,而且禮儀中處處體現著尊卑差別。但就是在這種尊卑差別的大背景下,朝廷重臣張英卻能不持尊大,以寬容的胸襟處理家中的鄰裏之爭,足見儒家道德文化的偉大力量。

那是在清代初年,在安徽桐城有一條小巷,巷子裏居住著兩戶相鄰的人家。一家姓張,家主張英是文華殿大學士、禮部尚書;另一家姓吳,家主為地方權貴,人稱“吳大老爺”。

這兩戶人家,雖相鄰多年,但並不來往。他們是左鄰右舍,各走各的門,各用各的灶,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

誰知這一年,張、吳兩家同時大興土木,翻建房屋,大有彰顯榮貴之意。其實這本是各家自己的事,但問題是,這兩戶人家在翻建房屋時,都要將各自的山牆向外延伸,以擴大房基,結果引發了爭吵。你不允我不依,一時間吵得天昏地暗,直吵到縣衙老爺那裏。

張、吳兩家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家,縣衙老爺乃七品芝麻小官,豈敢輕易判決,以致官司遲遲沒有結果。

張家因家主官大,見此小小官司竟遲遲無果,不免氣憤難忍,沒奈何隻好給北京當大官的張英寫信,並派管家持書星夜趕往京城,稟報在京的張英,希求張英出麵幹預,以振族威,出掉這口怨氣。

遠在京城的張英接到家書後,起初確也很氣惱,好在他的妻子是一個知書達理的人,知道情況後淡淡一笑,勸丈夫道:“相鄰相爭,隻為一牆,何至於如此呢!你是朝廷要臣,官居高位,對此區區小事,應該大度才是,讓人幾尺何妨?”

妻子接著說:“俗話講‘金厝邊、銀鄉鄰,親幫親、鄰幫鄰’,難得鄰居,理應互幫互讓,何必為蠅頭小利爭得麵紅耳赤,打得頭破血流,弄個兩敗俱傷呢?讓一點風平浪靜,讓人三尺,並不是怯懦,而是舍利取福。”

張大人聽了妻子的話,也覺得言之有理,頓時息怒,隨即付書一封,交管家帶回。

張家人接到張英來書,喜不自禁,以為張英一定有一個強硬的辦法,或者有一條錦囊妙計。急急地拆開一看,卻見書中僅有一首詩。這首詩寫道:

千裏來信隻為牆,讓他三尺又何妨?

萬裏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這首《讓牆詩》使張家人息怒默語,後來一合計,確實也隻有“讓”唯一的辦法。於是悄悄地將與吳家相鄰的山牆拆除,退後3尺。

張家這一舉動,使吳家很受震動,心中讚歎張英和他家人的曠達態度。吳家愧疚之餘,也主動地將山牆退建3尺。

這樣一來,使得張、吳兩家宅居間形成了一條6尺寬的巷道。被稱為“六尺巷”。

張家自張英以來,家族更是人才輩出,家族6代共出進士13人,其中入翰林者12人。張英長子張廷瓚1679年進士,入翰林,官至詹事府少詹事;次子張廷玉 1700年進士,入翰林,官至保和殿大學士,雍正時期設立軍機處,最初典章皆出其手,與鄂爾泰等同為軍機大臣,而且恩遇最隆。

張英雖居高位,但能弘揚仁義,宣導謙讓,主張寬容處世,大度待人,在處理鄰裏糾紛問題上,選擇了以忍謀和、以讓求睦,使得張、吳兩家化幹戈為玉帛。此巷雖寬了6尺,而在他的心胸中又寬了萬丈,正所謂“心底無私天地寬”。

“六尺巷”故事已經遠去,但這件事遠遠超出其本意:包容忍讓,平等待人,作為中華民族的一種美德,從古至今,源遠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