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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輕徭薄賦的霍光

霍光是西漢著名將領霍去病的同父異母之弟。前119年,霍去病以驃騎將軍之職率兵出擊匈奴,得勝還京時,將霍光帶至京都長安,將其安置在了自己的帳下。

兩年後,霍去病去世,霍光做了漢武帝的奉車都尉,享受光祿大夫待遇,負責保衛漢武帝的安全。

公元前87年春,漢武帝去世,臨終前立劉弗陵為太子。霍光正式接受漢武帝的遺詔,被封為大司馬大將軍,成為漢昭帝劉弗陵的輔命大臣,與禦史大夫等人共同輔佐朝政。從此,霍光掌握了漢朝政府的最高權力。

當年漢武帝時實施的鹽鐵官營、酒榷均輸等經濟政策,是在反擊匈奴、財政空虛的情況下實行的。但這一政策的實行,使一部分財富集中於大官僚、大地主及大商人手中,使得中小地主和一般百姓的生活日趨貧困。

為了減輕徭役,減少賦稅,霍光在漢昭帝即位之初,就圍繞是否改變鹽鐵官營、酒榷均輸等經濟政策,展開了不懈的工作。

公元前86年12月,霍光派遣當時的廷尉王平等5人出行郡國,察舉賢良,訪問民間疾苦、冤案難以及失去職業的人,為召開鹽鐵會議做準備。

公元前81年2月,霍光將郡國所舉的賢良人等接入京城,正式召開鹽鐵會議。會議圍繞堅持還是罷廢鹽鐵官營、酒榷均輸問題展開的辯論,涉及各個方麵,包括對待匈奴、國內的治理等重大問題,實際上是對漢武帝時期政治、經濟的總評價,也是漢昭帝實施新的政策前的一次大討論。

經過這場討論,由漢昭帝下令,在這年的7月,廢除了鹽鐵官營、酒榷均輸等政策。這就從根本上抑製了大地主、大商人的利益,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社會矛盾,調整了階級關係,從而使漢朝的經濟走上了恢複發展的道路。

霍光實施的新政,極大地減輕了人民的負擔,調動了生產積極性,為漢朝的鞏固,為社會的安定和發展奠定了基礎。後來漢昭帝去世時,漢朝的政局曾一度發生混亂,但由於它的政治基礎比較穩固,政局在短暫的混亂之後很快就平靜下來。

漢昭帝21歲時得病去世,他沒有子嗣。霍光聽了別人的意見,把漢武帝的一個孫子、昌邑王劉賀立為皇帝。

劉賀原是個浪蕩子,跟隨他的200多個親信,天天陪著他吃喝玩樂,即位才27天,就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把皇宮鬧得烏煙瘴氣。

霍光和大臣們一商量,聯名上書,請皇太後下詔,把劉賀廢了,另立漢武帝的曾孫劉詢,就是漢宣帝。事實證明,霍光選擇了漢宣帝,才使得漢朝保持了興旺的局麵。

漢宣帝即位後,霍光繼續輔佐朝政。他更加注意自身的政治修養,注意以儒學經術約束自己。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一定規矩,都要合於禮法。

他重視賢良的作用,從思想意識上來說,也是受到了儒家思想的影響的。

前68年,霍光去世了。漢宣帝及皇太後親自到霍光的靈前祭奠。大夫任宣與侍禦史等人奉命來為霍光護喪。朝中凡是俸祿在2000石以上的官員,也都奉命到霍光家中去祭拜。

朝廷又賜給霍光大批的金錢、錦緞、葬器,其中還包括規格甚高的玉衣、梓宮、便房和“黃腸題湊”等。漢宣帝以極為奢華的方式安葬了霍光,並追諡他為宣成侯。後來,又將他列入“麒麟閣十一功臣”,排名第一。

宋代理學之祖周敦頤

儒學在漢代被確立為正統地位後,經曆了魏、晉、南北朝時期和隋、唐代的演變。在這個過程中,由於玄學的興起、佛教的輸入、道教的勃興及波斯、希臘文化的摻入,儒學正統地位受到嚴重挑戰。

北宋時期結束分裂割據,重建一統。這時的儒學以儒家綱常倫理為核心內容,以精巧的哲學學說為理論基礎,吸取佛老思想營養,建立起了理學唯心主義。而北宋時期理學開山鼻祖,就是當時的著名哲學家周敦頤。

周敦頤從小喜愛讀書,在家鄉道州營道地方頗有名氣,人們都說他“誌趣高遠,博學力行,有古人之風”。

周敦頤少年時,和母親一同到京城,投奔舅父鄭向,舅父是當時宋仁宗朝中的龍圖閣大學士。這位舅父對周敦頤母子十分眷顧。當周敦頤24歲時,舅父向皇帝保奏,為他謀到一個職位,做了分寧縣的主簿。

周敦頤到任後,發現有一件案子拖了好久不能判決,隻審訊一次就立即弄清楚了。縣裏的人吃驚地說:“周公斷案,連老獄吏也比不上啊!”

周敦頤以明察秋毫,堅持原則、不媚權貴、明斷獄案而聞名朝野,初出仕途就顯示了他的才能。

1044年,周敦頤調任南安軍司理參軍。第二年,南安有個囚犯,根據法律不應當判處死刑,而當時的轉運使王逵卻決定嚴加處理。眾官雖覺不當,但他們懾於王逵的權勢,不敢出麵爭辯。

這時,周敦頤站了出來,堅持應當依律決獄。王逵不聽,周敦頤憤怒地扔下手中記事的笏板,準備棄官以示抗爭,並且氣憤地說:“難道可以這樣做官嗎?用殺不該處死的人的辦法取悅上級的事情,不是我該做的。”

在周敦頤的據理力爭下,王逵終於省悟,放棄了原來的意圖,囚犯才幸免於死刑。

周敦頤調任南昌知縣的時候,南昌人都說:“這就是那個能弄清分寧縣那件疑案的人,我們有機會申訴了,他可是當代大清官啊!”

那些富豪大族,狡黠的衙門小吏和惡少都惶恐不安,不僅擔憂被縣令判為有罪,而且又以玷汙清廉的政治為恥辱。

在南昌期間,有一次,周敦頤得了一場大病。他的朋友潘興嗣去探望他,一進門便吃了一驚。原來周敦頤的家中空空如洗,日常生活用品全都盛在一個已經破舊得不像樣的櫃子裏,所有的錢財加起來不足百。

潘興嗣知道,周敦頤任知縣已經幾年,俸祿並不低,但他領到俸祿後,總是或以濟貧,或分送同宗族的親戚,或用來招待客人和朋友,隻要別人向周敦頤說一聲自己有什麼困難,他總是會毫不猶豫地慷慨解囊,所以才會現在自己生病了,而自己連看病的錢都拿不出來的窘況。

這時,周敦頤的妻子哭著對潘興嗣說:“錢財散盡之後,全家便總是以粥度日,生活過得清貧而寒酸。”

後來,周敦頤的朋友們想出錢為他新建一所住宅。周敦頤知道後連忙婉言拒絕:“我節衣縮食,是為了給黎民百姓做表率,以防奢華浪費之風盛行。如果我們為官的都講究穿漂亮衣服,騎良馬,追求奢靡享樂。老百姓也就會仿效,其結果會導致品行不端,社會風氣敗壞。到那時再糾正就難了,所以我不能接受你們的恩惠。”

朋友聽後都點頭稱是。

周敦頤自己雖然生活過得十分清淡,可他自己則自得其樂,性情曠達,從來不把清苦放在心上。周敦頤在一首寫給家鄉族人的詩中表達出這種奉公行為、廉潔愛民的動機:

老子生來骨性寒,宦情不改舊儒酸。

停杯厭飲香醪味,舉箸常餐淡菜盤。

事冗不知筋力倦,官清贏得夢魂安。

故人欲問吾何況,為道舂陵隻一般。

他在這首詩中所表現出來的一心為公,不圖私利,愛護他人的精神,深得時人讚許,在後代學者中,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周敦頤嚴格要求自己,同時對自己的下屬也是嚴格要求,監督著他們的一言一行。有一次,周敦頤的一名手下把領到的俸祿米,拿到自己家裏。這名手下的妻子順手把米鬥量了一下,發現多出了3石,手下和妻子都不做聲。

後來,這事恰好被周敦頤聽見了,於是問了自己的手下。手下紅著臉說:“以前慣例給自己量米時,是不把冒尖的部分去平的,所以自然多了些。”

周敦頤又問:“那麼照理多出來的米應該付多少錢呢?”

他的手下說:“這是不用給錢的。”

周敦頤聽了以後,非常生氣,硬是要手下把前幾次多拿的米錢一並拿了出來。隨後,周敦頤將管米的倉官問罪,並要求依規定辦理。後來,當地其他官員知道周敦頤嚴辦手下這件事後,都感到非常慚愧。

周敦頤擔任合州通判的時候,獄門裏大大小小的事情,不經他的審定,下麵的人都不敢做決定,即使交下去辦,老百姓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