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鄭雨漠沒有再繼續關注那個女生,而是到車站旁的小超市裏買了包煙。
嗜煙如命的他每天至少要抽掉一包煙,早飯可以不吃,但煙不能不抽,就算是在學校裏也要抽空找個沒人的地方抽上一根。
多數不良學生通常都會躲到廁所裏偷偷抽煙,而鄭雨漠向來不喜歡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他更願意在天台上獨自“作案”,那裏就像他的秘密基地,從不會有人打擾。
下課後,鄭雨漠又準備去天台上抽煙,走到樓梯拐角時,他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背對著鄭雨漠的是隔壁班的一個學生,他是學校裏出了名的痞子。被他堵在牆角的是一個戴著眼鏡長相斯文的瘦弱男生,這個男生是鄭雨漠的同班同學,此時正瑟瑟發抖的向鄭雨漠投來求助的目光。
鄭雨漠旁若無人的從兩人身邊走了過去,獨自走上天台,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還未來得及點火,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鄭雨漠,請注意聽我所說的每一句話,從現在起,你將成為耳語者,必須完成我安排的每一項任務,請在接受任務之前先說出‘明白’兩個字……”
鄭雨漠叼著煙卷茫然四顧,空曠的天台上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可聲音又是從哪傳來的?
心裏一陣莫名的恐慌,而那個聲音還在繼續說著:
“……任務失敗或在指定時間內沒有完成,你將麵臨死亡,拒絕接受任務同樣會被認定失敗……”
鄭雨漠有些惱火,虛張聲勢道:“別在那裝神弄鬼了,快滾出來吧,我已經看見你了!”
耳語聲並沒有因為他的嗬斥而終止,“為了證明我不是在開玩笑,在接下來的一分鍾裏你將經曆一次瀕死體驗,那麼,現在開始。”
在她說出“開始”的一瞬間,鄭雨漠還沒反應過來,心髒就驟然停止了跳動,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
他捂著胸口張大了嘴巴,想喊卻喊不出聲音,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了,那種痛苦感覺與晨間的噩夢簡直如出一轍。
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死去時,漫長的一分鍾結束了,心跳又恢複了正常。
吸氣肌肉群鬆弛下來,空氣經過氣管進入肺泡,呼氣肌肉群立即收縮,迫使肺裏的空氣排出,呼出的氣體經過咽喉時,喉頭的肌肉猛地收縮,聲帶被氣體撞擊猛地拉緊靠攏。鄭雨漠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像新生嬰兒一般,伴隨著哭泣聲貪婪的呼吸著,像是要把所有的空氣都吸入肺中。
耳畔又傳來了那個女人的聲音:“瀕死體驗結束,現在開始第一項任務:請在十秒鍾內把你身旁的那包香煙從天台上丟出去。”
鄭雨漠望著眼前的那盒煙,幾乎觸手可及。
“計時開始:十、九、八、七、六……”
當計時到第五秒時,鄭雨漠開口說了句“明白”,同時毫不猶豫的抓起身旁的那盒煙,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起身將它從天台上狠狠地扔了出去。
“恭喜你,任務完成!”
鄭雨漠氣喘籲籲的俯身雙手撐住膝蓋,驚出一身冷汗。
與此同時,一板綠色的口香糖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墜落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