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不誤人。
生意不成仁義在。
生意不怕跌,隻怕歇。
生意不好整櫃台。
生意人,無大小。
生意好做,夥計難靠。
生意難合夥。
生意無規則,如船之無舵。
生意有路人無路。
生在三伏,死在三九。
生在廣州,住在杭州,耍在蘇州,死在柳州。
生在成都,死在建昌。
生在福中不知福。
生在蘇州,食在廣州,住在杭州,死在柳州。
生是婿家人,死人婿家墳。
生身父母在一邊,養身父母大如天。
生有日,死有時。
生有地,死有處。
生有知人之明,死有貴神之靈。
生薑湯自暖肚。
生前手不生後手,結果難成就。
生前不走天堂路,死後難免地獄門。
生活自受用,誌氣眾人用。
生病要治,見蟲要拿。
生病不死活跌殺。
生病人怕嘴硬,落水鬼尋替身。
生女勿悲酸,生男勿喜歡。
生女濫濫賤,換肉又換麵。
生子隻算生一半,經過天花方保全。
生子癡,了官事。
生仔姑娘醉酒佬。
生人不生膽,力大也等鬧。
生個閨女,灶王爺撅嘴三天。
呂洞賓讓蘇吉利成灶神
魏晉以後流傳的灶神有了姓名。根據隋朝杜台卿記錄古代禮儀及社會風俗的著作《玉燭寶典》引《灶書》稱,“灶神,姓蘇,名吉利,婦名搏頰”。
蘇吉利起初隻是個平常人家的孩子。他自小在山村長大,生有一張憨厚的臉和柔軟的心腸。由於他為人性格平和,名字又十分喜慶,無論是村民還是鄰居都很喜歡他。
蘇吉利和古代的大多數書生一樣,他也是想一心走上仕途。但他渴望榮華富貴嗎?不是的,他想要的,是靠自己的力量改變一點人心,收斂一下世間自私的戾氣,哪怕隻是一點點而已。
在經過十年寒窗的苦讀之後,蘇吉利最終名列榜首,踏入仕途。他被分配的地方隻是一個偏僻的小縣城當縣令,但蘇吉利仍然覺得,自己的夢想也許真的要實現了。
在剛剛當上縣令的時候,有很多人看他年紀輕輕,又是一副憨樣,都不把他當回事。但是蘇吉利從不在意別人異樣的目光和指指點點,他勤勤懇懇地做人,認認真真地當官,不久之後就把一個小小的縣城打理得風調雨順。
在一片讚譽聲中,蘇吉利平步青雲,最後當上了刺史。可貴的是,蘇吉利絲毫不改本心,仍舊兩袖清風,勤懇為民。雖然這樣的做派讓他成了當時官場上的一個異類,隻能卡在刺史的位置上,但蘇吉利已經心滿意足了。
蘇吉利做官不像其他人那麼愛擺架子。他為了避嫌,從不跟人出去吃飯,也不願與當地名士有私交,甚至連過壽日的時候,除了親戚,都不叫外人來參加宴席。
蘇吉利的下屬們沒過多久就意識到自己的上司是個多麼另類的怪人。他從不對下屬呼來喝去,平平淡淡說話的樣子像是在聊天;他對地方的豪強從不懼怕,更不勾搭;還有,蘇大人審案的時候更像是在講學,每次都拉個凳子對著囚犯念叨半天,所說的全是禮教忠義,連聲斥罵都沒有。
蘇吉利本人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作風與他人有多麼格格不入,反正,他也不在乎。對蘇吉利來說,一天中最好的消遣,就是換上一身老百姓的布衣,拿著自己的煙袋鍋,晃晃悠悠地走到某個飄著酒旗的小酒樓,點上一盤下酒菜後眯著眼閑坐著。
蘇吉利深知,酒樓中彙集著人生百態。有受了蒙騙借酒澆愁的商販,有飲酒作樂的紈絝子弟,還有無酒不歡的壯士。他們的抱怨、控訴、喜悅、憂愁、煩惱,全都在幾杯薄酒下肚後肆意宣揚著。
每到這時,蘇吉利就沉默地吸著煙袋,用心記住他們的每一句話。誰家的孩子胡鬧被父母責罵了、誰家商鋪的夥計因為手不老實被掌櫃的趕走了、誰家的親戚在哪惹禍了,蘇吉利都記得一清二楚。回到府中,蘇吉利把相關人等一一找來細查一番,平息糾紛的速度比當地的衙門還快。
如此一個刺史大人,他既清廉又深明大義,不僅愛民、惜民還睿智心善,當地的人們都十分愛戴他,對蘇吉利交口稱讚。城中的孩童甚至還以他的名字編了歌謠來讚美他。
蘇吉利既不在乎別人的詆毀,也不把讚美放在心上。他本質上還是多年以前的那個單純、樸實的書生,默默地實現著自己報國安民的理想。對蘇吉利來說,隻有一件事格外棘手,那就是他的頭痛。
蘇吉利到底是什麼時候給染上這個疾病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頭倒是也疼得不厲害,隻是有一陣沒一陣地讓人心煩。
後來,蘇吉利偶然從太醫院那裏得知了一個偏方,試用後相當靈驗。但方中的藥引子很稀少,是千年石蠶。由於那石蠶長在萬丈石壁上,雖然價格不是很貴但卻非常難得。最麻煩的是,石蠶必須用新鮮的,那些中藥鋪子的幹貨都沒法用,所以沒吃幾副藥就斷了。
由於效果好,蘇吉利準備了一些碎銀子交給幾位平時經常外出的手下,囑咐他們在哪看見了就給自己買點石蠶備用。過了幾日,有個機靈的手下回來稟報說,他曾路遇一位經營藥材的富商,手上有不少的新鮮石蠶備貨。
蘇吉利聽後大喜過望,連忙找來了富商。那富商也不含糊,立即找人抬來了兩大箱子的新鮮石蠶。蘇吉利問清價格,付完錢後就將富商送出了府中。
富商走時,蘇吉利還特別留心了一下他有沒有故意留下錢囊等物品。畢竟,問心無愧了這麼多年,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就算了個糊塗賬。
還好,富商沒有故意遺留下什麼。蘇吉利讓人把箱子收好之後,就又換下官服,照例踱著步子去找酒樓茶肆了。
但蘇吉利不知道的是,天上的神仙呂洞賓自從聽說民間有這麼一位善人之後,就一直在留心他的所作所為。他把蘇吉利這麼多年的行為看在眼裏之後,就決定提點他一番,於是就變成了一個手拿拂塵的老道士。
在蘇吉利照例點上了一盤小菜,要了一壺清茶之後,呂洞賓所變的老道士就也走近酒館,高聲問道:“貧道遠路行來,覺得十分饑渴,不知哪位可與我共享香茗呢?”
其他人見了,隻覺得是有一個不靠譜的道士來騙錢,都視若無睹。但蘇吉利招招手,將老道士請到了自己的桌子前,為他點了一壺茶,也不說話,隻是專心地旁聽著周圍人的談話。
老道士看著悶聲不響的蘇吉利微微一笑,開口說:“貧道年事已高,手腳甚是不方便,可否有勞您為我倒一杯茶呢?”蘇吉利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但還是伸手倒了一杯,敬給了老道士。
老道士並沒有馬上伸手接過茶杯,而是問蘇吉利:“善人,您看我這杯茶幹淨嗎?”
蘇吉利這下就沒法專心聽別人談話了。他轉過身子坐正,慢悠悠地磕了磕煙袋鍋,然後伸頭往茶杯裏一瞥,茶杯倒是有些舊了,但絕對是幹淨的。微綠的茶葉在溫水中散發著清香,沒有什麼汙垢。
他抬眼看了看一臉微笑的老道士,回答說:“道長,這茶葉是幹淨的,杯子也不髒,您這是什麼意思呢?”老道士聽後也並不搭話,緩緩將一杯茶水喝下了,然後又要求蘇吉利為他倒一杯。
蘇吉利這時已經滿頭霧水了。但是他仍然舉起茶壺又為老道長續了一杯茶。在霧氣升騰中,老道士的臉龐竟像染了祥雲仙氣一般,把蘇吉利看呆了。但是老道士仍然沒有馬上舉起茶杯,而是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這下蘇吉利就有些不耐煩了。他暗想,難道這道士這副架勢,是想給我講道?如此糾纏到底有什麼意思呢?這樣心中一煩,說出口的話就急躁了些:“當然是幹淨的,都是同一個壺,同一盞杯,哪裏會有不幹淨的道理呢?”
老道士不急不緩地說:“善人啊,有時這機緣造化可是十分巧妙呢。就算茶杯無心髒汙,怕是也會有人將其計算一番哪。善人何不仔細查看茶杯的底部呢?”
蘇吉利一撇嘴,就怕看到是一塊茶葉渣子,又會被這道士趁機說教。他一邊伸手拿起茶杯,一邊無奈地打量著老道士。難道是附近的哪個道觀最近清閑,命人下山傳教來了?
但是拿起茶杯一看,蘇吉利愣住了。茶杯底部分明就是幾塊碎石子,在柔軟的茶葉中十分紮眼。他驚異地抬起頭,問老道士:“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回事?”
老道士溫和地說:“蘇大人,我想囑咐給您的剛才都已經說盡了,您好自為之吧。”話音剛落,老道士的身影就消失了。
蘇吉利從驚詫中回過神以後,立即意識到剛才自己是有幸遇見了親自來點化他的神仙。細細回想今天的行程,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到底是哪裏做錯了呢?想著想著,蘇吉利一拍腦門,那個藥材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