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安貞醫院的120救護車上,李少陽的朋友跟家人臉色都很凝重,他們期盼著這輛車火速到達醫院,唯一神態自若的人就隻有李少陽了,似乎此時他並沒有太多痛苦,鼻息中若隱若現的氣息,心電監護儀上脈衝平穩,心跳正常。他的手緊緊握著一個女孩,這個跟他生活剛剛小有一年的女孩兒,沒有言語。大家都知道,這時候有了聲音就會非常可怕。車上另外兩個人紛紛呆呆的凝視著掛在上麵的液態泵,每小時滴液2ML,這兩個人一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還有一個是把自己養大的母親。他明白自己的處境,他也明白其他人今後的命運可能會怎樣?他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沒有思考,靜靜地、悄悄地、默默地......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英雄五霸鬧春秋,秦漢興亡過手。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丘。前人田地後人收,更有收人在後”“噹”一聲脆響,一個人續說“今個咱們開講這個《封神演義》,是一部神話曆史題材的書。”一聽便知,這是個說書的在台上論講評書雜燴。“恩?”李少陽瞪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端坐在一個茶館裏,環顧四周,一群布衣打扮的老少男女紛紛聚精會神的盯著眼前的說書人,有的不夠高的還踮起了腳,兩手搭在前麵人的肩上,聽到趣味時還拍手喝彩。一個肩頭上披著麻布的小夥子端著茶水來到李少陽眼巴前,“客官,解解渴,醒醒神,您都睡了有一陣子了,這麼精彩的說書橋段,您看看,大家都在喝彩......”李少陽不去理睬,他仔細打量自己身上的扮相,輕衣簡布,踏喇著一雙拖鞋,褲腿卷到小腿,這個完全不是平日的打扮,既邋遢又不倫不類,仔細回憶究竟哪個是真實的,哪個是夢但是怎麼都屢不過來,頭痛欲裂,再加上桌下那群人時不時的喧鬧,更加不易回想,索性站起身來,想要走出茶館,去比較清靜的地方回想。哪知剛才那個倒茶的夥計兒三步兩步地急忙攔住李少陽,“客官,您還沒給銀子呢”說著伸手便要索取。李少陽身上根本沒有口袋,兩手空空。夥計早就看出來了,“客官,您近日不如意否?何以便這幾日您就落魄成這樣,小弟並非勢利有意刁難,隻是好奇今日公子連一文銅板都拿不出手,衣衫襤褸,呈不像之前那般白日繡衣。源此小弟便問公子最近可安?”“這....”李少陽被問的有些哭笑不得,他覺得無法回答。夥計忙接道“公子可否想有個差事”說著拉著李少陽衣袖“請借一步說話”李少陽不由的掙脫了一下,”小哥,我沒錢,我有點不清楚現在怎麼回事了?你能告訴我我現在在哪?我是誰麼?”說完這句話李少陽哭的心都有了。夥計兒眼珠滴溜溜一轉,明白了。“這個要麼是個傻子,要麼是腦子撞壞了,嘿嘿,難得今天開個張,老子今個是揀著了”便道,“客官,您不清楚您是誰?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呢吧”說這話是想繼續試探。“不是,其實也是,我腦袋有點亂,您就告訴我這是哪吧?”“這下不用擔心了”“啊,客官,咱這個村子叫做天一村,雖然名叫村,但著實不小,小弟也認識一些有名頭的人”話語中略帶威脅之意,“如果您想知道您究竟是誰?我有法子啊,您跟我來,管保您不但認識自我,說不定還超越自我呢?”“您今天的錢也不用交了,就當小弟跟您交個朋友”說著,拉著李少陽便往出走,離到門口,跟門口有個看門的夥計使了個眼色,轉身將李少陽帶到了茶館房後“兄弟,看那邊”順手指向了胡同的一角,李少陽朝他指的方向瞧去,並沒有看到什麼,剛要回頭,剛剛見到的門口那個夥計“噌”一下鑽了出來,兩個人堵住了胡同的出路,之前的夥計胸有成竹的說“先把他眼睛蒙上,帶到地方了,老板就直接給錢”說著順手從背後掏出一塊黑布,上前就想蒙住李少陽的眼睛,另一個夥計快速躍到李少陽後麵準備背住他手臂。自此李少陽終於明白了,此二人絕非善類,歹徒二人,不知要帶自己去什麼鬼地方呢,“隨口便問,你,要幹什麼,要帶我去哪?怎麼還蒙布?”那夥計道“哼哼,看你腦袋不靈便,要多多開發你肢體上的優勢,做做苦工,幹幹苦力,比閑置在這無所事事要好的多啦”說著,不耐煩的衝了上去,“原來你們是人販子,抓去幹苦力的?”李少陽道,見來人衝了過來,低頭從他二人胳肘下鑽了過去。那倆夥計撲了個空,隨即轉身又要撲逮,李少陽轉身疾奔,兩夥計急趕。不知道跑了多遠,突見前方不遠處一座山,兩邊環崖,似乎將中間包裹在裏麵一樣。此時李少陽已然精疲力竭,遂躲到一座山石之後,過了片刻,一匹快馬路過,馬上一人駕馭,此人身長丈二,手提一條鐵方槊,看似極重。李少陽剛欲呼喊,後方又來一匹疾奔而馳的駿馬,上方一英俊少年,大概十五六歲模樣,手裏握著一雙銀錘,八卦花紋,梅花帶繡。此少年胯下這匹名駒猶如披星戴月,風馳電掣地追趕前麵那人。待到崖底,前人調轉馬頭,一橫方槊,架勢要回頭迎敵,後麵那少年勒住胯下駿馬,那駿馬打了個響鼻,收住了腳步。二人對視片刻,那少年突然將手中一隻銀錘擲出,向前人拋去,那人方槊招架,隻見兵刃碰撞之際火星四射,豈不知,這銀錘把上拴著鐵鏈,少年你拉,銀錘便撤回,但隻見這一震可非同小可,提方槊之人胯下坐騎向後倒退二步,此人全力勒住馬韁,全身向前傾倒,才不至於仰過去。李少陽見這二人絕非做戲,真錘真槊敲的劈裏啪啦作響,眼見先前那人已然招架不住,突然縱下馬來,跑到山邊高喊,“速速下來”。少年打的起勁,遂也下馬追趕,但見山邊一個繩索拴著個籮筐,前麵那個人“噌”的跳到筐裏,大喊到“快,拉上去”於是那籮筐帶人“嗖嗖嗖”躥到了山上,隻聽得籮筐中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那少年終於識得異樣,但似乎為時已晚,隻見山上劈頭蓋臉的砸下樹枝,木材,隨後一支支帶火的箭頭梨花帶雨的墜了下來,熊熊烈火,濃煙滾滾。起初,那少年揮舞銀錘,砸開樹枝,劈開火焰,但到後來,這樹枝越來越多,火焰越來越大,已經蔓延到李少陽所避的山石之後,那少年看到了李少陽,但此時已經精疲力竭。山上埋伏的人已經該走的都走了。李少陽衝到那少年跟前,見那少年已經意識模糊了,便快速將他抬到烈火稍緩的地方,但哪裏能躲的長久。百感交集之際,李少陽耳邊忽然響徹一個洪亮的聲音,“巽位有風”,李少陽不明什麼意思,突然他看到那少年錘上所印八卦圖,上麵就有“巽”突然想到,“巽”是八卦中巽卦,按照八卦圖上所指方位,巽應該指西南方向,二話不由分說,拖著少年的身體,朝著西南方向移去。果見西南方位有一個石塊,仔細查驗,發現這石頭能夠移動,也有風動的痕跡,似乎另有出口,李少陽大喜,搬開石頭,見裏麵似乎有一窟,便將少年抬了進去,自己也封閉了石門,留一點縫隙。山洞陰暗,李少陽將少年搬到一個石頭上,自己深入洞中探秘。這個洞是個窯洞,陰潮,走著走著都不到盡頭,又怕洞口少年有異樣,用衣服兜著接了幾滴鍾乳石上滴下來的水滴,迅速回到少年身邊。慢慢滴在少年唇上,滲入。李少陽一直守在少年身旁,時不時幫他潤濕嘴唇,滲入水滴。過了大概幾個小時,李少陽能夠感覺到那少年手指微微顫動,於是,衝著他輕喊,“小兄弟,醒醒.....”那少年微微睜開眼睛,但一來洞內陰暗,二來視線模糊,隻能瞧見眼巴前有一個年輕人,似乎叫醒自己。李少陽順著石洞門縫瞧瞧外麵,柴枝已經燒幹殆盡了,於是搬開石門,亮光投入了洞中,他又深入仔細的打量躺在洞中的少年,他身披的銀甲似乎已經被火焰熏的黑了,發髻邊緣也被燎焦了。他打扮的是古代人的扮相......“不好”李少陽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是的,他已經想到了,“我是投胎了?還是穿越了,如果投胎,為什麼我能想到救護車的事,如果穿越了......”李少陽不敢再想了。他旁邊那少年透過洞外光線也瞧見李少陽正在思索什麼,勉強的支撐雙臂將自己坐了起來,道“恩公,您將我救了出來,敢問恩公尊姓大名”李少陽被他打斷了思路,但內心深處的矛盾誰也無法解讀,如果他換來了生命,他卻換走了他所在的世界,這就是穿越,一些人理解它為刺激的旅行,一些人理解它為轉世的投胎,李少陽無法理解,他並沒有做好”既來之則安之”的準備。但眼巴前,事實擺在眼前,有朝一日,我還是要回到屬於我的時代,屬於我的世界。那少年見李少陽不答,便又恭敬的客氣的問了一遍“敢問恩公尊姓大名?小弟這邊有禮了”。李少陽心想“如若想能回去,我也不能先想,身邊這位朋友身體還很虛弱”他之前身患疾病,深知身體抱恙跟受傷有多痛苦,道“我叫李少陽,請問您叫?”“哦,恩公在上,請受裴元慶一拜”說著奮力支撐身體要起身下跪,李少陽連忙上前攙扶,並未讓他跪倒,尋思“裴元慶?哈哈,想不知我一入古代便成了這響當當人物的恩人”心情稍為愉悅,但嘴裏說“您就是裴元慶,大名鼎鼎,可惜英年早逝啊”“額...”說著李少陽確是按照史書記載,裴元慶命喪慶墜山,烈火焚燒而死,此時竟將這曆史橋段糊裏糊塗的說了出來。裴元慶眉頭緊蹙,大驚,“恩人,您是何人?為何知道我怎樣何時死去?”李少陽突覺得不對,遂說“啊,這個....是......曆史。”“是曆史?”“正是,如何跟您解釋呢,曆史上說,裴元慶被虹霓關總兵新文禮誘敵之際引入慶墜山,烈火焚燒而死”“恩?慶墜山,哈哈哈哈......恩人,你可知咱們現處何處?”“何處?”此處正是慶墜山......‘慶’墜山,難不成我裴元慶當真在此有劫。”李少陽也是一驚,“這裏就是慶墜山,那剛才跟你交戰的人便是......”“正是那匹夫新文禮,明著打我不過,按發著誘敵之際,當真可惡”說著又道“我明白恩公意圖,如今我裴元慶身葬火海已成事實,一個小小的新文禮我尚且能上當,更何談為瓦崗建立戰場基業,恩公對我有再造之恩,小弟今日便聽恩公一言,從今往後,天下便沒有裴元慶這號人物,裴元慶已死”說著麵有沮喪之意,回想起當初,他裴元慶三錘震傷宇文成都,力戰瓦崗兩虎,當今世界能接橫勇無敵李元霸三錘的也隻有裴元慶一人,雖排行隋唐英雄第三之位,實力跟宇文成都不相上下,但少年英雄,氣概非凡。李少陽著實有些驚呆,“這......裴元慶原來並未被燒死,而是被我救了,這......果真是大為吃驚啊!”“恩公,您如今有何打算,我現在深受重傷,自今日也不便出麵殺場,唯有回到山村老家安心養傷”說著盤膝而坐,雙掌自上而下推開,閉目凝神,深深呼吐氣息。李少陽道,“額......元慶,我也沒有什麼打算......”有心想讓裴元慶替他安置一下,又不好開口“你老家在哪?我送你如何?”裴元慶不理,待得幾分鍾過後,裴元慶緩緩睜開眼睛,雙手一撐,站了起來,精神抖擻,躍出洞外,尋找自己那八卦梅花亮銀錘,李少陽奇道“你......”“啊.....恩公,對不住剛剛有失禮數,小弟現下已然傷無大礙了,不用勞煩恩公送小弟回鄉,但俗話說大恩必報,日後如能後會有期,裴元慶定當回報,恩公在上,再受小弟一拜”說著深施大禮,李少陽上前扶起他,良久說不出話來......“就此告辭”說著雙臂提錘,飛奔而去。李少陽尋思“果然號稱‘霹靂火’裴元慶,嗬嗬......”
李少陽回過頭來朝著過來的方向,心想“呦,那倆夥計該不會再來追趕我了吧,如今我穿越至此,偏偏到了什麼天一村,難道這裏有時空隧道?不成,我得回去看看”順著來時的沿路直走,不知怎地,這條來時的路並不是自己飛奔過來的路,顯然岔道頻繁,稀裏糊塗的竟然岔到了一個樹林裏。李少陽尋思,這下可著實糟糕了,這天色已晚了,我身上沒有盤纏,就算有盤纏,樹林茂密,怎麼會有人家呢,當下找了顆大樹下,盤坐於地,越等越餓,索性睡了過去。過的不知多時,幾滴水滴涼涼的,滴在臉上,朦朧中李少陽伸手往臉上抹了一抹,睜開眼一看,雨水,再一看天空黑壓壓的,尋思,這雨下下來該到哪裏躲避一遭呢。於是起身便往叢林深處行走。眼看這雨越下越大,他加快了腳步,但雨水打濕了道路,泥濘不堪的,前行時分困難。李少陽覺得前方可能更無避雨之所,不如變更路線,朝著他右側的方向行進,他哪知道什麼方位,更何況這夜色漆黑,隻能摸著黑走到頭了。不過說來也巧,他沿途走的這條道路雖然看上去沒人走過,但似乎平坦了許多。走了一陣子,果然走出了森林,李少陽大悅,甩開膀子往前奔走。眼見前方似乎有個祠廟,李少陽更急著躲雨,突然覺得腳下一滑踩了個空,身子探了出去,頭部撞到了地上,不知到底什麼原因,可能是饑餓,可能疲倦,他似乎眼睛已經爭不開了,當即暈了過去......朦朧中,一團白氣跟一團黑氣纏繞著李少陽,兩團氣體一團白如雲彩,一團黑如濃碳,似乎麵目已非,兩團氣體“嘡啷”亮出來兩把鐵鏈,欲將李少陽捆綁。他這卻哪裏能掙脫的開,“欲何抓我?”二氣並不出聲,封住他的雙眼,飄飄忽忽的將他帶到一處黑暗之所,撲通一推,將蒙布解開。李少陽睜開雙眼,仔細觀察這是什麼地方?隻見是一個陰氣極重的大殿,兩旁好似衙差,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個個張牙舞爪,大殿昏暗,殿上上座端坐一人,黑麵黑須,但金光團繞。李少陽將眼一抬,瞪時嚇的魂不附體,殿上麵寫“森羅大殿”,想要立即掙脫逃走,哪知各處小鬼將他圍住,喚作一道濁氣將門封閉成一團牆壁。李少陽哆嗦著回頭問殿上上座之人,“你是誰?”那人眉頭緊湊,“我本明你來意,你靈竅初開,日後關乎大體,本王今日招你並非拉你入著生死輪回,你且不用害怕,而是讓你度化一人,你雖非仙體,但正氣凜然,解鈴方須係鈴人,你且記住,‘天地玄黃陰**,似魔似真一氣尋,預言禍端眾生起,修破此劫雙重魂’”。“當”的敲了一下桌子“去吧,參透玄機,方得萬生。”卟楞一激靈,李少陽從夢中醒來,餘魂未定。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見麵前站著兩個公差,看自己醒來,叫喚著“起來,起來”,李少陽欲將身體支撐起來,卻發現左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匕首上還沾著鮮紅的血跡,瞪時驚慌不已,衙差已經走到跟前,向李少陽指著躺在他腳跟處一個人,“哼哼,這個人死了,凶手就是你啦,跟爺們回趟衙門向老爺交待交待吧。”未等李少陽回答,兩個公差五花大綁將其逮捕,嘴裏還不住的念叨,“今日我等抓住這殺人大犯,定當獎賞才對”另一個道,“是啊是啊”李少陽這可急了“你們抓我可有證據,光天化日,別告訴我你們身為官差就可以亂抓人,這什麼世道”“管你什麼屁證據,老子看見了你手中匕首粘有血跡,旁邊還有個死人,這人若不是你殺的,你如何解釋你就躺在他身旁”“這...”“這個屁,休得狡辯,待到了大堂見了老爺,判你這殺人犯斬立決”李少陽欲言,但知這差人就是奉命辦事,跟他講一些道理無濟於事,不知如何是好便跌著腳跟著回了衙門。到了衙門大堂裏,撲騰一跪,上麵那個大人很不耐煩地說了話“堂下何人?報上名來,犯的什麼罪,一一道來”“李少陽”“李少陽....”說著小聲問下麵的衙差,“這人犯了什麼罪?”,想必這大人剛剛上任。“大人,不得了啊,這人犯了殺人罪”“殺人罪?我縣裏這幾年不遇殺人,我剛上任這數月卻發生殺人命案,這當如何?”“大人請放心,證據已經確鑿,你直接立案就行,咱們爺們都省事,這屁大點的地方,天王老子管不著,料想他朝廷,刑部根本不會管,咱們抓獲殺人犯,上報朝廷,它也隻會獎賞不是麼,嗬嗬嗬嗬....”“恩,也是,那好,就依你言,可這人怎生的犯罪啊?”“大人,你且問他一問,如若一再狡辯,與我所見的不符,那就對不起了,咱們隻好跟他用刑了不是......”“確是”說著挺直了腰板,一拍桌案,“堂下,恩....殺人犯李少陽,你可認罪”“大人,小人恐怕是被冤枉的”“大膽,人證,...物證俱在,休得狡辯”像你這般麵目猙獰之徒,一看便知殺人慣犯,本大人今日不給你用刑,難道讓你藐視我朝王法,“來人,大刑伺候”....“大人,小人確實冤枉”李少陽有口難辨,但即使辯解,自己也真不了解究竟怎麼回事。說來就來,幾名衙差將其推倒再地,扛著大棍,劈裏啪啦的就朝李少陽背上砸去,台上那個大人一邊聽之前那個衙差講述這故事來龍去脈,一邊大聲的複述給堂下的李少陽聽,李少陽被打的皮開肉綻,一麵還得聽他在那毫無根據的汙蔑。“李少陽,你昨日與死者李何齡約好來到天一村北處葬花林,一言不和就將其殺害,仵作已經驗明,死者致命之傷與你手中握著的匕首吻合,無巧不成拙,死者並未當時斃命,後來擲出石子將你擊暈,可憐這死者臨死之前也要幫忙官府定你這個真凶,如果不然你又為何躺在死者身邊,哼哼,天網恢恢,疏而不夠,本官已不屑於跟你辯論你動機如何?也怕你巧言善變,糊弄玄虛,來人啊...將犯人押入牢房,三日後待刑部批文,立即處斬,退堂...”牢獄中一日,身負重傷的李少陽連坐都不敢坐起來,隻得趴在又潮濕又背陰的死牢裏,他已不無力思考究竟了,這時恐怕隻有認命,但想,“老天安排我穿越至此,卻又讓我含冤致死,哎.....”“恩公...恩公....”一個微弱的聲音從牢房上麵的小窗透入。“恩公...恩公?”“元慶?”“正是,恩公,恩公你且聽好,事態稍急,你速速退到門口敝處,休得讓這牆壁石灰傷到。”李少陽按其叮囑,跑到獄門口一個角落,在想“元慶這是要救我出獄,太好了,且聽他的。”“可好了”“恩好了”話音剛落,隻聽“嘭”的一聲,朝著窗外的那麵牆壁整齊的被拖了出去,隨後牆末石塊嘩啦的碎到各處。煙塵之中李少陽看到一匹白馬,上麵端坐一清秀英俊少年,正是霹靂火裴元慶。身後3個壯漢也騎著高馬,馬後分別拴著幾條連接牆磚的繩索。“恩公,速速與我逃離”說著下馬奔到李少陽跟前,單臂將其摟住,抗在肩上,李少陽知裴元慶天生神力,隻得順著他,“多謝元慶,我不能坐馬”裴元慶思索了片刻,道“阿金,阿木,你二人騎馬將它們引開,“阿水,你速速回去告訴其他人準備地方,暗中聯絡,待集合之後再行安頓,以此為號,”說著摸了摸腰後之物,似是煙火一類的東西。那三人分頭出發,片刻之間已經消失,裴元慶舉掌拍了下他的坐騎後臀“白龍駒,你且先行一步啦”那白馬駒果然聽話,一溜煙縱出了視線之外。“得罪了”裴元慶運起天龍七式,虎嘯一聲將李少陽背在了身後,左足一蹬,躍了出去,跳到房前一柴垛,借力又是一躍竟然跳到了房上,李少陽大駭,“元慶,危險啊”“稍安”說著穿梭於瓦片之間,時不時躍下,時不時又跳到房上,真如雲輕風迅,矯健穿梭,李少陽隻聽身邊風聲“嗖嗖”而過,這真的是輕身功夫,飛簷走壁,氣定神閑,一口大氣都不喘。突然李少陽眼見前麵有一橫梁,如若俯身恐怕過的了裴元慶,李少陽便過不去。“元慶,前麵不易過,你且將我放下吧”“嗬嗬....稍安”說著單臂將李少陽從後麵拖起,直接擲了出去,隨後加快身法低身鑽過橫梁,起身後迅速轉身,此時李少陽還在空中飛舞,亂呼,“啊,這....救命啊”裴元慶嗬嗬直笑,眾身躍起,又是單臂,運氣提住李少陽前胸,卸掉下墜之力,又將他背在身後,李少陽大氣不敢喘,剛剛上演那段“神龜飛天”,甚是狼狽,想讓元慶收了神通哪知根本來不及,裴元慶玩性大發,順勢又將李少陽擲出,再單手接住,膂力讓人驚奇,像是隻扔石頭一樣輕鬆,這樣來回幾次,裴元慶勁頭仍十足,李少陽忙呼,“我快不行了”裴元慶想起李少陽獄中受過刑罰,這才收斂,狂奔了幾十裏地,遂輕輕將其放下,這李少陽驚魂未定喘著大氣,話都說不出來,隻得哭笑不得的看著裴元慶,裴元慶隻嘻嘻回應,李少陽知道裴元慶隻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天生愛玩,並未深說,而且還知道裴元慶膂力超群,今日一見,實非浪得虛名。過了良久,等李少陽緩過神來,問“元慶,你怎麼知道我身犯險境,又如何能直接救得我出來啊”“恩公,你緩過來啦!嘻嘻”“額...”“是這樣的,當日慶墜山一別,我走的急匆,是想尋回我那白龍駒,哪想找了良久並未尋得,欲想回過頭來到天一村找那幾個故交,路途上真巧看到那二人官差押著你上了官府,我從旁打探,其中也料想我恩公剛剛救了我,怎麼可能吃了官司,定是含冤入獄,又上官衙門口探聽之後才知,那狗官斷定你殺了人,三日後處決,小弟這下心急,找到了白龍駒,召集天一村幾個夥伴,想法救您出來。”“恩公,你如何匆匆一別之後便又吃了這官司?”“哎...說來真奇......”李少陽跟裴元慶將他幾日的經過略微的說了大概,裴元慶大怒,“狗官,不加嚴查就將我恩公定罪,實是活的不耐煩了。恩公,您放心,這樁官司,兄弟我幫你查了,您現在受傷不輕,待得少許片刻我發信號召集那幾個兄弟來,安頓一下,好讓你精心養傷”說著拔下腰間信號彈,朝天上射了出去。一刻鍾之後,五個小夥子到來,抬著輛轎子,停在了李少陽跟前,“請上座”李少陽謝過六人,上了轎。搖搖晃晃的來到了一處住宅,房子並不寬敞,幾人將李少陽扶到床上,裴元慶吩咐那幾個兄弟,拿些金瘡藥來。和好了塗抹到李少陽患處。“恩公...”“啊,元慶,你是大英雄,武功蓋世,成天嘴邊掛著恩公恩公的,聽著別扭,直呼我名便是”“少陽?不好,嗬嗬...滴水之恩還湧泉相報呢,何況您對我有救命之恩,什麼大英雄,昔日裴元慶已不在了,小弟正要跟您說呢,從今往後在下名喚裴行儼。李大哥,你我有緣,你又長我幾歲,如若不嫌,你我拜做兄弟可否,自慶墜山一別,雖然短短幾日,但小弟思念大哥,小弟已經想好,回家鄉也是不過如此,難道自此孤獨終老麼,想我年時尚輕,有一膀子力氣,如若就此隱退當真沒得作為,又不能以元慶之名重新為國效力,倘若再不顧及兄弟朋友的恩情,我裴元慶、不裴行儼,枉費了我這傲視天下的本事。”李少陽聽著這番肺腑之言,早已心花怒放,想他能與裴行儼結拜為兄弟,當真在這個時代裏混的明白了...欲起身,傷未愈,被裴行儼扶住,“待我傷勢痊愈,定當與賢弟結拜,行儼你豪氣甘雲,能與你結拜,為兄...啊當真幾世修得的福氣”“嗬嗬,大哥不必過謙,自當日你救了我,小弟便曉得您有一顆俠義之心,與您相交,不枉此生,待結拜之前,小弟有一樣薄禮送於大哥”“賢弟不必了”“誒...大哥不必如此,我給大哥的禮物便是一套內功功法,你可見我慶墜山重傷之下,運用此功後猶如再生一般,生龍活虎,此功喚作九轉玄功。”“九轉玄功?”“正是,此功法及其簡單,但確奇效甚佳,大哥現下便可練習,按我所受心法,盤膝而坐,以一念代萬念、自控自靜、修慎、究誤、誠迎、內省、納新、悟透、警覺、自持自排,收勢,將氣沉於丹田,此功與內力修為相輔相成,即內力越深,越見奇效,大哥你並無內力,不過不用擔心,小弟日後一樣會授予你一股純陽之力,到時您練這套功法便會遊刃有餘。”“賢弟,大哥當真受不起啊”“唉,大哥,難不成您這點麵子都不給麼,你我今後兄弟相稱,已不分你我哈哈......外道了便是瞧我不起”“是,大哥明白”。裴行儼吩咐手下五個同伴幫忙安排幾杯酒水,欲要行結拜之禮,李少陽道“賢弟,修要麻煩,你我二人雖義結金蘭,但場麵上的事都非你我之輩所願,何況我現下著實方便不易”“這容易”裴行儼道,說著雙膝跪地,“蒼天為證,即日起在下裴行儼便與李少陽大哥結為異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隨即端起預先準備的一杯酒,一飲而盡。李少陽支撐著身體,裴行儼隨即扶起,“大哥,既然結拜,有傷在身,也不便待得現在,小弟擔心大哥傷勢”李少陽輕輕的推開裴行儼,道“蒼天為證,我李少陽今日和裴行儼老弟結為兄弟,不求同生,但求齊福患難,若為此誓,必遭雷劫”說吧接過裴行儼端過來的一杯酒,一飲而盡....他二人隨即哈哈大笑,裴行儼道“對了,大哥,還未介紹。這五位兄弟分別叫阿金、阿木、阿水、阿火、阿土”他一一指道,他五人都是當事奇人,雖非同父母,但兄弟情深,聽名字便知,他五人分別通曉五行之遁,以往通曉之人雖一人能施展五行,但博卻不精。此五人不一樣,每一門遁法皆是分派細致,相互配合,對付一人五人齊上,對付千軍萬馬也是五人齊上,有如列陣施法,千鈞難敵啊,等大哥過些時日子身體好了,我讓這五位兄弟教你一套基礎拳法。”“謝過行儼,謝過五位兄弟.....”說罷被他幾人扶到塌上休息。過了幾日,李少陽的傷已無大礙,五兄弟立馬要教他五行拳,他萬難推脫便答應了。這天在院外,五兄弟羅列分別教受李少陽五行之法,心法雲:“強金得水,方挫起鋒。強水得木,方瀉其勢。強木得火,方化起頑。強火得土,方止其焰。強土得金,方製其害。金賴土生,土多金埋。土賴火生,火生土焦。火賴木生,木多火熾。木賴水生,水多木漂。水賴金生,金多水濁。金能生水,水多金沉。水能生木,木盛水縮。木能生火,火多木焚。火能生土,土多火晦。土能生金,金多土變。金衰遇火,必被銷融。火弱逢水,必為熄滅。水弱逢土,必為淤塞。土衰遇木,必遭傾陷。木弱逢金,必為砍折。金能克木,木堅金缺。木能克土,土重木折。土能克水,水多土流。水能克火,火炎水熱。火能克金,金多火熄。金旺得火,方成器皿。火旺得水,方成相濟。水旺得土,方成池沼。土旺得木,方能疏通。木旺得金,方成棟梁。相生相克,循環往複。”五行拳隻不過將金木水火土五形化於拳上,雖然屬於外功功法,但如若夾雜慣於全身之真氣,威力無窮,五行拳有一個弊端,便是以五行並出,消損內力可不容忽視,練家尚且於內髒有損,初學之人會有生命之患,大哥你幾日來雖然修習行儼授於你的九轉玄功,但無根基,練習這五行拳法,暫且別用內力便是。”“好的,多謝兄弟提醒。”說罷,擺開架勢開始練習拳法。又續幾日,李少陽的傷幾乎完全康複了,他找來裴行儼道“行儼,為兄近日想的明白,想調查一下我那命案”“大哥不提小弟險些忘了,但如今官府恐怕通緝大哥,多有不便啊,我知大哥心急擺脫嫌疑,不如晚上你我同去探查如何,如果可以,小弟先去查一些其他線索”“好,有勞”說罷裴行儼便奔出門去。他先來到縣衙後門,看到仵作正巧路過,略施小計以死者遠房親屬身份將他請到附近一茶鋪,打聽得到,當晚李何齡死亡時間為亥時附近,於鴻蒙廟前葬花林斃命,當晚下著大雨,雖然雨大但是沒有明顯的拖拽痕跡,顯然那裏便是當時死亡的現場。裴行儼順道又打聽到李何齡所居住所,向鄰居詢問得知,李何齡此人為人小氣,以往跟周圍的朋友鄰裏出門,均不吃虧,但這毛病卻應該不致死啊,今日招來殺身之禍,殺人者到底與他有何冤仇,又要嫁禍給李少陽呢。裴行儼走到門前欲要敲門,突聽到裏麵一女孩呼喊,“抓賊啦”,裴行儼當即踹門而入,見裏麵一個小女孩蹲在火炕旁邊,立即走上前去問道“小姑娘,賊人呢?”“他從窗戶跑了”“家裏就你一人麼?”“是的。”那小孩戰戰兢兢的答道,裴行儼轉過身來仔細看了一下李何齡的家,屋舍時分簡陋,生活必備的一些物件都不齊全,聽她道“我母親在我出生不久就去世了,我父親前幾日被人殺害了。”說著眼角流出了一行淚水,顯是十分傷心。裴行儼走到窗前,見門窗虛掩,並未破損,一個黑色腳印印在窗台朝外一側,裴行儼將頭伸出,見屋外地上掉著一件衣服,當即跑到窗外,撿起衣服,心想“這是件夜行衣”“奇怪,李何齡家裏如此簡陋也會招賊?”回到屋內,見那女孩可憐的望著裴行儼,遂從身上掏出幾顆碎銀子,扔給小女孩,隻見她十分靈巧的接過了裴行儼的銀子,裴行儼心裏“嗯”了一聲,不虧是行家,他看出來了,這個小姑娘會些許外家功夫。但裴行儼並未太過生疑,興許這李何齡生前會功夫也不一定,就算他不會,這孩子的娘也許也會。想如今皇帝昏庸,朝綱混亂,諸侯四起,反對楊廣,普通百姓中藏龍臥虎之人也有。裴行儼想起這小女孩自那日起便孤苦伶仃,不由得心生憐憫,看到她似乎有些功夫根基,也放心了許多,跟那小女孩說了一聲就走出了李何齡家門。當晚,黑雲掩月,李少陽陪同裴行儼一起,二人悄悄來到葬花林,說來也真是,事發當晚瓢潑大雨,李少陽急於找避雨的地方,根本沒有印象來過此處,而且,當時頭部創傷,饑餓難耐,第二天起來還招來人命官司,若非在牢房對付一口,當真要了他的命啊,現在隻得慢慢回想。李少陽奇道,“葬花林枝繁葉茂,真是殺人好處啊,但是李何齡不是死在林中卻是死在鴻蒙廟前。”“恩...可能是要陷害於你,才將屍首放在你跟前吧”“自然是了,但是仵作已經說了,發現的現場就是死亡的第一現場”“第一現場?”“啊,意思就是說當時死者沒有被移動過,死者死亡的當時現場就是案發現場。”“啊,原來如此”他二人說著便來到鴻蒙廟前,裴行儼道“大哥,鴻蒙廟跟葬花林相鄰,此二處又與天一村相距很遠,想必這廟宇是做空廟吧。”“咱們前去廟內查探一番便知”說罷來到廟門口。此廟似是一個道觀,兩旁燈籠懸掛,廟門邊兩條豎幅對聯,上聯“仗劍提刀爭日月”下聯“伏屍流血換山河”,廟門上刻有太極圖樣,門梁上掛八卦明鏡。裴行儼道“這對聯當真奇了,似有殺氣啊,不該出自道觀”。忽聽得觀門“咯吱”開了半扇,裏麵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