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哪裏還顧得上那士卒,麵色驚疑回顧鍾繇說道,“鍾將軍,這汜水關,還有一條山道?”
“這……”隻見鍾繇張張嘴,結結巴巴說道,“末……下官奉命守衛汜水關,從未聽從有何山道啊?”看來,他也知道其中凶險。
江哲對視一眼,賈詡回身問那士卒道,“當真有一條山道?你又是如何得知?”
隻見那士卒抱抱拳,恭恭敬敬說道,“回大人話,小的原本便是此地獵戶出身,後來黃巾賊叛亂,這才流落他鄉,幼年時,小的曾隨家父一同上山狩獵,借此為生……”
“那山道情況如何?唔,凶險如何,又能行得多少人馬?”
“這個……”那士卒愣了愣,細細一想說道,“那山道極為隱秘,非是本地人士恐怕不知,唔……其中多有凶險,若非是熟悉之人,恐有喪命之禍!”
賈詡回頭一望江哲,便見他對曹純說道,“子和,帶上他,並百餘虎豹騎,前去探探那山道!”
“是!”曹純抱拳應命,帶著那士卒下去了。
或有徐晃在旁說道,“司徒,照這麼說來,假稱前往滎陽的那路兵馬,亦不過是一支疑兵?”
“這個……說不好,”隻見江哲搖搖頭,忽然走回自己席位,從懷中徐徐取出龜甲。
這一次,江哲整整算了數個時辰,直到星空高掛,戌時將近,直到屋內眾人饑腸轆轆……
“唉,”微微歎了口氣,曹昂對身旁的陳到使了個眼色,低聲說道,“我說叔至,我等還要在這待多久?”
陳到聞言皺皺眉,轉過頭來,低聲正色說道,“叔父未曾叫我等退離,我等豈能輕離?”
望著陳到那一本正經的模樣,曹昂翻了翻白眼,無奈說道,“罷罷罷,餓死我算了!”
就在這時,主位上的江哲傳來一聲歎息,叫在座的諸人猛然抬頭,賈詡更是起身上前問道,“司徒,可有……可有何發現?”
隻見在司馬懿暗中注視下,江哲緩緩搖了搖頭,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皺眉說道,“如前兩日一般,張白騎擾亂了天機,我算不到他……”
“哦,”賈詡點點頭,忽而說道,“司徒,為何不算算那路假欲前往滎陽的兵馬?斥候來報,此路兵馬不下於兩萬,門下覺得,作為疑兵,恐怕是有些大才小用了……大戰之際,他張白騎如何會將整整兩萬兵馬作為疑兵呢?”
“這……”江哲愣了愣,皺眉說道,“若是張白騎有心戒備,恐怕此事不易……”說著,他又搖搖頭,自嘲說道,“罷罷罷,且再試一試!”
“還要試啊?”屋內不遠處,曹昂瞪大著眼睛一臉無奈。
然而這次倒是快得很,前前後後不過一刻,便見江哲按著那龜甲皺眉想著什麼,忽而抬頭說道,“諸位,我等且先去用了飯!”
次日醜時,洛水東南、亦是汜水關東南三十五裏處,黃巾軍大將陳丘營寨!
“將軍!將軍!”
“何事大呼小叫,進來!”帳內正飲酒的陳丘皺眉大喊一聲。
隻見麾下心腹護衛匆匆而入,抱拳說道,“啟稟大帥,廖將軍派人前來我軍營寨……”
“哦,知道了,”陳丘淡淡說了句,抹了抹油膩的手,起身取過案旁佩劍。
“咦?”那護衛心中有些疑惑,詫異問道,“將軍莫不是知道廖將軍會派人前來此處?”
“哼!”隻見陳丘嘿嘿一笑,用手抹了抹嘴邊的酒漬,大笑說道,“知道?如何會不知道?老子三日前就知道!哼,若不是老子,你等還得走得那三日的冤枉路!”
“冤……”
“嘿嘿!”陳丘拍拍自己心腹護衛肩膀,咧嘴笑道,“走!若是此事成了,日後……嘿!”
“將……將軍?”
大步踏出帳外,迎麵而來的一股寒風叫陳丘縮了縮脖子。
“娘的!”低聲罵了一句,陳丘抬頭一望天際,卻見方才仍是星空萬裏的天際,眼下卻僅有一顆星辰,而且是忽明忽暗,隱隱欲墜……
“見鬼!”
“將軍?”身後護衛詫異地喚了一聲。
“咳!”隻見陳丘咳嗽一聲,招手說道,“傳我令,叫將士們集合!”
“諾!”
不得不說,這陳丘不愧是白波黃巾軍大將,確實有一番治軍本事,僅僅半個時辰,陳丘便帶著兵馬拔營了,分兵兩路,一路朝北,叫麾下副將引一萬五千兵馬望汜水關前與馬超彙合,一路朝東北,望深山而去……
子時得悉,醜時動兵,就算江哲有千般本事,也無法來得及布下防禦,這才是張白騎的意圖。
什麼強攻也好,轉道望滎陽也罷,皆是疑兵罷了,張白騎真正的目的,便是欲想兩麵夾擊,攻下汜水關!
避開江哲?
或許在以往,張白騎確實有些畏懼江哲,畏懼江哲那奇門遁甲之術,不過那也隻是為了麾下的白波黃巾,而張白騎個人,不懼於天,不懼於地,又豈會畏懼江哲?更別說眼下此人陽壽已盡……
成,則白波黃巾趁機取事天下;敗,便說明黃巾氣數已盡……
在張白騎想來,雖說馬超那路算是‘佯攻’,不過也能叫曹兵疲敝不堪,難以複戰,剩下的,僅僅是算計江哲罷了,在五、六萬大軍聯合、兩麵夾擊下,他汜水關豈能久保不失?
張白騎算盡了諸事,卻唯獨遺漏了一點,在這個世道上,除了氣運,還有運氣之說,雖說飄渺無際,可確實是存在的……
陳丘按著賈詡與江哲的猜測,沿著那偏僻山道往汜水關後而行,同時,為掩蓋此軍動向,馬超亦同時出兵強襲汜水關,意圖引開曹兵注意,叫他們不至於發現關後的動靜,然而即便是如何,仍然無法叫陳丘逃脫覆滅的命運……
唔,是的,不能!
因為眼下出現在陳丘麵前的,是虎豹騎!
“……”望著那幾員立在山道之上的人影,陳丘張張嘴,環顧一眼四周山林,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伏……伏兵?”
“伏兵?”對麵虎豹騎領頭將領哂笑一聲,一揚長槍笑道,“我虎豹騎,還需要伏擊你等麼?”
“虎……虎豹騎?”陳丘一陣慌亂,意欲退兵,卻發現在此綿延的山道上,自己麾下八千兵馬排了整整兩三裏地,又哪裏能調度得過來?
“弟兄們!”隻見那虎豹騎頭領嘿嘿一笑,揚槍一指陳丘,厲聲喊道,“殺!”
山道險峻,多有懸崖峭壁,擺在陳丘麵前的,沒有所謂的火箭亂射,也沒有所謂的伏擊,有的隻有虎豹騎,單兵能力還遠在陷陣營之上、不遜呂蒙解煩軍幾分的虎豹騎,有‘三人搏虎’勇名的虎豹騎!
就像那頭領說的,虎豹騎,不需要伏擊!
望著迎麵而來,無數凶神惡煞的‘黑甲步兵’,陳丘雙眼瞪大,怒聲大吼。
“張白騎,你唬我!”
天空之上,僅有一顆星辰隱隱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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