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最後的黃巾(四)(2 / 3)

賈詡張張嘴,轉頭狠狠一瞪司馬懿,冷笑說道,“仲達說的不差……”

司馬懿一愣,頓時醒悟過來,避開賈詡視線,低頭望著行軍圖,旁邊江哲搖搖頭說道,“好了好了,文和,其餘三路呢?”

賈詡這才罷休,逐一在行軍圖上一點,口中說道,“那三路偏師,一路在關南三十裏,也就是這……一路在關東北三十裏,也就是這!”

“咦!”賈詡言到此處,卻見鍾繇一望行軍圖,一臉詫異說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是……”

“對!”賈詡點點頭,滿懷疑惑說道,“據來報探馬言,此地有不少百姓村落……往來張白騎於百姓秋毫無犯,不曾征兵、征糧,今日卻派軍前往此處,有些怪異!”

“莫不是賊軍糧草不多?”徐晃抬頭,詫異說道,“末將以為,張白騎方才對漢中用兵,糧草所耗自是巨大,是故,不得已之下……”

“按理說來不無可能,不過在下……”說著,賈詡搖搖頭,指著行軍圖上最後一處說道,“最後一路兵馬,據來報將士言,乃是朝滎陽而去!”

“什麼?”此言一出,屋內諸人皆驚,其中鍾繇更是麵色大變,急聲說道,“賈長史可是探清楚了?賊軍當真望滎陽而去?”

賈詡點點頭,回頭望了江哲一眼,卻見麵色如常,望著行軍圖淡淡說道,“文和,說說你的看法!”

“是!”微微一拱手,賈詡正色說道,“諸位,在下以為,張白騎意圖,不過是兗、豫兩州,即便是說,要麼他取汜水關、要麼他取滎陽,借此踏足兗州!是故,在下認為,馬超那路兵馬,不過是‘佯攻’,莫要看他攻得狠,卻不是張白騎真正意圖所在……在下深思過,張白騎要麼是叫馬超拖住我等,暗中取滎陽;要麼是故意叫我等知道他欲襲滎陽,叫我等分兵,他好借機攻下汜水關……”

“廢話!”司馬懿暗暗嘀咕一聲。

“張白騎在做勢啊!”江哲皺眉說了句,望著賈詡問道,“文和,依你之見,他張白騎是取此關,還是取滎陽呢?”

“這個嘛,”賈詡聞言,籌措良久,搖頭說道,“慚愧,此次門下亦是猜不到張白騎意圖,不過按理來說,張白騎去歲被司徒死死擋在汜水關外,眼下他陽壽將近,理當會避過司徒……說不好啊!”

避開麼?

江哲暗暗歎了口氣,腦海中不由回想起前幾日在關外與張白騎把酒約定的情景,回想起張白騎一言一語,搖頭說道,“我倒不認為張白騎會懼我,故而轉道襲滎陽……仲達!”

“在!”猛然被江哲一喚,司馬懿心下一驚。

“說說你的看法!”

“啊?”隻見司馬懿愣了愣,環顧一眼望著自己在眾人,猶豫說道,“賈大人所言極是,在下附議……”正說著,他卻望見了來自賈詡的輕蔑眼神,心下大怒,拱手說道,“不過在下仍有一些不同看法,兵法雲,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保不定張白騎是故弄玄虛,其真正目的,仍在此關呢?”

嘿!心高氣傲不經激!

心中暗暗一笑,賈詡冷著麵色,淡淡說道,“哦?繼續說!”

哼!

輕哼一聲,司馬懿對屋內眾人拱拱手,正色說道,“在下亦不確定張白騎意圖,且妄加評斷一番……馬超這路,無疑,佯攻偏師罷了,不必多慮;屯兵於附近村落那路,亦不過是叫我等以為賊軍軍中缺糧,詐計也!屯兵於關南三十裏的那裏兵,在下以為,不外乎是接應其各路兵馬,且看他毫無動向便知,亦不足為慮,我等真正該在意的,便是那路前往滎陽的兵馬,看他何人掌軍,軍中弓、騎、步配置如何,每日行程幾何,借此推算張白騎是否是欲襲滎陽!”

“仲達大才!”江哲聞言動容,回顧賈詡說道,“文和,那路兵馬何人掌軍?軍中配置如何?日程又是幾何?”

“這個……”賈詡此刻也是望著司馬懿發愣,問言猶豫說道,“何人掌軍、軍中配置這個恐怕難以探到……”

“那麼日程呢?”

“啟稟司徒,此乃前日來報,今日尚且不知,且需等斥候將士來報,不過,馬超派重兵屯於關外不遠處,要傳報入關,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前日,二十餘人斥候,僅有一人死命突入關中,然也是身中數箭……”

“這樣啊……”江哲微微有些失望,忽然屋外傳來一聲大喊,“大人,大人,急報至!”

隻見江哲麵色一變,抬手喝道,“速速進來!”

隨著江哲的應允,一名曹兵聞聲而入,隻見他雙唇青白、身上髒亂不堪,一入屋內,便叩地氣喘籲籲稟道,“啟稟司徒,啟稟諸位大人,小的奉命前來……”

“莫急莫急,”望著那士卒氣喘籲籲的模樣,江哲反到靜下了神,端著一杯清茶遞給那曹兵,微笑說道,“起來吧,且飲口茶水,順順氣,慢慢說!”

“多……多謝司徒!”那曹兵受寵若驚,顫抖著接過茶水一飲而盡,繼而深深吸了口氣,抱拳說道,“什長叫小的前來稟報敵軍動向,賊軍五路兵馬,皆無絲毫異動……”

“毫無異動?”江哲聞言一愣,繼而想到什麼,急聲問道,“敵軍乃有一路兵馬前往滎陽而去,卻也是毫無異動?”

“是的,司徒,那路兵馬不知為何,接連三日屯紮在原地,不曾有絲毫動向,不過守衛倒是森嚴,我等隻敢遠遠圍觀……”

“既然是遠遠圍觀,可曾看得仔細?若是敵軍使得個金蟬脫殼之法……唔,假意按兵不動,暗中卻望滎陽而行……”

“不會的,司徒,我等好多弟兄都暗中守著呢,錯不了的!”

“哦,這樣啊,辛苦你等了,”拍拍那士卒的肩膀,江哲心中充滿疑慮,回顧屋內眾人說道,“他張白騎竟不欲取滎陽,這倒是奇怪了,他到底想做什麼?難不成就單靠馬超那三萬兵馬取下此關?”

鍾繇聞言,嗬嗬一笑,見那士卒還立在屋內,揮揮手說道,“辛苦你了,你且下去吧!”

“諾!”那斥候聞言抱拳,躬身而退。

“且慢!”就在此時,一直上下打量著那士卒的賈詡忽然喊住了那名士卒,疑惑問道,“我且問你,與你同行者,有幾人?”

“唔?”隻見那士卒愣了愣,詫異說道,“大人,僅小的一人啊!”

“一人?”賈詡愣了愣,古怪說道,“這麼大的事,僅派你一人前來?”

“哦,”那士卒聞言恍然,連連搖頭說道,“大人誤會了,我等一什人皆受命前來稟報此事,不過什長見敵軍守在關外,為防萬一,便叫我等二十餘人分成二十餘路前來,即便是有弟兄不慎被敵軍所殺,也能及時將此事稟報諸位大人……”

“……”江哲聞言,暗暗歎了口氣,卻聽賈詡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不過恕我冒昧,眼下關外敵軍雖退兵,卻仍有不少探馬、暗哨,我見你衣甲雖是淩亂,卻無絲毫血跡……你可遇到敵軍?”

“哦,”那士卒恍然,抱拳恭敬說道,“啟稟大人,小的走的是山林小道,不曾遇到敵軍!”

“山林小道?”賈詡聞言一愣,隨即便是一驚,急聲問道,“何為山林小道?”

“唔?”隻見那士卒詫異地望了一眼賈詡,回答道,“便是直通關後的那一條啊,雖說有些凶險,不過小的本就是獵戶出身,倒是無懼於此,總好過在敵軍眼皮底下強行闖入……額,小的不會說話,請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