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話音剛落,湯巡撫連連稱讚:“對得好,老夫很是佩服。小雲錦今後一定有出息!”他當即叫過無錫縣令,要他精心培養;又叫過他的外甥,嚴肅地說:“你以後仗勢欺人,本院一定送官究辦,絕不徇私。”

湯巡撫說得很有道理。十年以後,王雲錦高中狀元及第,成了無錫曆史上的第四個狀元。

杜牧謎聯答杏雲

晚唐著名文學家杜牧,曾任池、湖等州刺史,官終中書舍人。杜牧詩文俱佳,在晚唐文壇上卓然成家。相傳,他在會昌初年任池州(今安徽貴池)刺史期間,經常於公餘之暇,穿便衣戴小帽去杏花村酒肆飲酒賦詩。

杏花村有一家小酒店,店主是一位年方15歲的姑娘,名叫杏雲。她父母早故,同年邁的祖父相依為命。祖父讀過詩書,又是釀酒名師,如今年事已高,酒店全靠杏雲姑娘操持。小姑娘雖沒正式入館讀書,但是聰明好學,逢人便問,過目不忘,詩詞歌賦樣樣都會,尤善屬對。因而飲酒客人很多,招徠不少文人雅士,生意相當不錯。

杜牧聞之,有意造訪。一日,他打扮成書生,讓衙役扮作書童,二人漫步來到杏雲酒店。酒足飯飽,一番領教之後,杜牧和假扮的書童抽身欲走,杏雲連忙上前攔住了他們:“承蒙指教,請問先生尊姓大名?”杜牧既不回避,也不直答,稍微一頓,口吟一聯:

半邊林靠半坡地

一頭牛同一卷文

杏雲細一琢磨,原來他是刺史杜牧大人!“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刺史大人,民女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冒犯!恕罪,恕罪!”

杜牧隨手扶起杏雲,低聲勸慰幾句,生怕更多酒客識破,便和衙役匆匆離去。杏雲姑娘緊緊追送,送至很遠才被杜牧勸止。杏雲正要轉身,杜牧隨從衙役忽然想起還沒問這姑娘姓什麼,便道:“姑娘,慢走!你姓什麼?我和大人還不知道哩!”

杏雲答曰:“民女的名和姓都在酒店正麵那副對聯上。”其對聯雲:

但憑水流澆紅杏

借助火光燒彩雲

衙役琢磨:名字“杏雲”嵌在聯尾,一看便知,而這姓呢?一時不解,便用目光詢問刺史。杜牧如此這般一講,衙役恍然大悟,道出了杏雲姑娘的姓氏。杏雲羞澀一笑,轉身辭別飛步回店,如同彩雲飄去。

原來杏雲姑娘姓“堯”。

年富拜師

安徽懷遠縣人年富,少年時天資聰穎,10歲時就能吟詩答對,常為鄉鄰寫春聯。他父親十分高興,望子成龍,不惜重金,從外鄉請來一位很有名望的教書先生,專門給年富上課。

這位先生隻圖溫飽,並不計較報酬多少,但有個條件,一定要先試試學生,看看他是不是能培養的苗子。

這天,年家為先生設宴,請來當地有學問的人來坐陪。酒過三巡,已至深夜。撤了酒席,換上茶點,滿座人談古論今,都等著先生開口試徒。

此時,正是深秋時節。忽然一陣狂風將門前樹枝刮斷,樹上的一個鳥窩也被吹落了,幾隻小鳥嚇得在地上嘰嘰亂作一團。先生見景生情,隨口出一上聯:

風墜雀巢,二三子連棵及地

這是即興之作,年富一時無從對起。他順著落枝看去,發現樹枝把雞窩砸塌了一角,公雞看見月光,以為天已破曉,便拍打著翅膀,喔喔地叫了起來。年富頓時有了靈感,向先生深鞠一躬,不慌不忙地對出下聯:

月穿雞窩,四五聲金膀啼鳴

這裏,先生的上聯,後四個字是諧音,說他希望年富“連科及第”,順利通過幾次考試,而考中進士。年富的下聯,後四個字也是諧音,表示他一定不辜負先生的教導,做到“金榜題名”。

先生聽罷,不由得拍案叫絕,不但讚賞年富的機敏,更讚揚他的抱負,當即表示要留下來。小年富非常聰明,馬上給先生叩了一個頭,說道:“先生在上,容學生一拜。”

年富拜師後,更加勤奮學習。後來,果然中了進士,還當了明朝天順年間的戶部尚書。

鸞簫女以謎破謎

唐朝憲宗年間,晉州秀才祝風舉奉父命前往雲州賀朝康處,求婚於賀家小姐。

到了雲州,賀公聞聽祝生才名甚著,未知實學如何,就以“落梅”為題,命祝生作律詩一首,和其女之韻。祝生展紙揮毫,即題一首,並索要賀小姐詩章一讀。賀公看完祝生之詩後讚不絕口,便把祝生所作,命小童傳進內屋,教換小姐之詩來看。祝生一看,極為讚賞,至晚還思量小姐詩詞之妙,但心內存疑,不信小姐有此才思,有心探訪個確實。

卻說小姐看詩之後,十分賞歎,但不知人物如何,便喬裝成侍女霓裳私會祝生,祝生有心試探小姐之才,作了幾個字謎寫在一副紙上,要假霓裳送與小姐猜。

鸞簫一看,第一個字謎道:

上不在上,

下不在下。

不可在上,

且宜在下。

第二個字謎道:

兄弟四人,

兩個落府,

四個落縣,

三個落州。

村裏的住在村裏,

市頭的住在市頭。

第三個字謎道:

草下伏七人,

化來成二十。

將人更數之,

又是二十七。

第四個字謎即是一首《閨怨》,其詞曰:

一朝之忿致分離,

逢彼之怒將奴置。

妾悲自揣不知非,

君恩未審因何棄?

憂(憂)緒難同夏雨開,

愁懷那逐秋雲霽。

可憐抱悶訴無門,

縱令有意音誰寄?

若斷若連惹恨長,

相拋相望想徒係。

一息自拚仍自憐,

小窗空掩常揮淚。

鸞簫看畢,已知謎底乃是“××××”四字,便微笑道:“這個有何難猜?小姐一猜便著。”言訖持進內室,於每一謎後各書四句。

其破第一個字謎雲:

在酉之頭,

在醜之足。

在亥之肩,

在子之腹。

其破第二個字謎雲:

其二在秦,

其一在唐。

其四在燕,

其五在梁。

其破第三個字謎雲:

五行屬於木,

四時盛在春。

或以方彩筆,

或以比佳人。

其破第四個字謎雲:

靈台方寸山,

斜月三星洞。

變化總無窮,

通達是其用。

鸞簫寫完,來到書房,送與祝生觀看。祝生看罷,始信賀小姐才思之妙。

這四個字謎的謎底是“一黠(點)花心”四個字。

李白譏縣令

相傳,唐肅宗乾元年間,年過花甲的大詩人李白,騎著毛驢行走在金陵途中,熱得七竅生煙,口渴難忍,忽見一家門前挑出一麵小旗,上書“佳醋”二字。李白走近一看,是一處醋店。他想,吃酒無著,喝上點醋也能解渴呀。

於是,李白將毛驢拴在樹上,信步走進店門,謔,小店內正坐著一個縣令。在喝茶哩!李白不好退出,就從懷中掏出銀兩對店家道:

一人一口又一丁,

竹林有寺沒有僧。

女人懷中抱一子,

二十一日酉時生。

店家是個聰明人,聽了李白的話後,就琢磨:這人好厲害呀,他竟用詩謎來問我,真乃天下少有的詩才啊!於是忙拱手笑道:“您問這是‘何等好醋’?此乃山西陳醋,北國佳品,客官盡可品嚐!”

說著,店家給李白打了壺醋。李白拿起醋壺一飲而盡,飲完把醋壺還給店家道:

鵝山一鳥鳥不在,

西下一女人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