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斌可沒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小情緒。
端詳著對方甲胄在身,僅露出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心中倍感驚奇,但對趙破如的身份,還是報以警惕。
‘這身戰甲該不會是防爆的吧?衝我來的!’賀斌不自覺地活動著手指,眼底閃過一絲懾人的寒光:“你是誰派來的!?”
趙破如見賀斌說變臉就變臉,詫異之餘,卻沒當回事,小偷小摸都見不得光,自然會害怕,算起來他也是過來人:“誰能派我來?你想多了。”
“哦?是嗎?”他怎麼就不信呢?賀斌暗自皺眉,搭在趙破如肩上的手,不安分地四處遊走。
果然有古怪!居然無法安放元素炸彈。
雖然甲胄在身感覺不到,可眼看這胡來的右手動靜越來越大,一股惡寒霎時間爬上脊梁骨,直竄後腦勺,趙破如緊張兮兮地一斜肩膀,把賀斌的手給擺脫掉,表情很不自然地說道:
“哦咦!哦咦!幾年不見你取向都變了?”
賀斌的關注點全在別處,沒能注意到對方的言語,反而皮笑肉不笑道:“掌握的倒挺全麵哈!”
這老同學果真是有備而來,恐怕他的能力,沒能瞞住協會,已經盡數暴露出來。
“還真有這事?”趙破如不著痕跡地向旁邊挪了挪位置,直截了當道:“公孫靜是我未婚妻,你們把她抓走,你說我到底該不該來?”
就算他不是有婦之夫,也不能為了真愛犯這人倫大忌,更別說還不是真愛。
“!”
賀斌沒聽懂對方的暗示,但公孫靜之名,卻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遂以一種審視的眼光,上下打量起趙破如:“你是做編劇的?說瞎話都不用開光?”
趙破如白眼一翻,遠離賀斌,退到沙發邊坐下:“我千裏迢迢到這兒來,連飯都沒吃,就為跟你說瞎話?”
賀斌抬手看了眼表,的確挺晚的:“你是一個人來的?”
趙破如跟到了家裏一樣,整個人如爛泥般癱在沙發上:“你應該最清楚,我不喜歡把話說兩遍。”
語氣之囂張,賀斌的小弟都看不過去:“臭小子!放尊重點——”
“誒!”賀斌攔住想要訓斥的小弟,詢問道:“那老同學,一起吃個飯如何?”
“客隨主便。”
賀斌提起話筒對另一邊道:“叫外麵的兄弟帶三人份的晚飯進來,其他人注意警戒。”
“你說公孫靜是你未婚妻,有什麼證據?誰知道你是不是協會的人?”賀斌撫摸著皮質柔軟且厚實的沙發皮,圍繞著沙發轉起圈子。
趙破如:“證據?我一個人來還不夠明顯嗎?”
賀斌:“怎麼說?”
“我要是協會的人,還需要孤軍深入?警察早就一窩蜂地圍上來了,要不是看在你我朋友的份上,我要是四處轉悠,誰能發現我?我偷偷把她接走不更方便些。”趙破如自認為,以他目前的條件,正麵單挑或許無法保證勝率,可一旦打起遊擊,這天上地下,他皆可去得。
賀斌微微頷首,協會裏感知型的能力者稀缺,是不爭的事實,若換成是組織的其他館,還真無法掌握不了對方的動向:“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你那未婚妻在我的手的呢?”
“當然是從你們同夥那裏得來的消息,說起來,還多虧你們前段日子,把她給從什麼研究所裏掠走,否則我還不知道她被人當小白鼠給解剖了!”
此番言語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但賀斌注意力卻在別處:“我們同夥?是誰!?”
誰泄露出來的?賀斌保證要打死他!怎麼什麼事都往外說?嘴上都沒個把門的?
“徐詡,他被警備隊給抓了。”趙破如不隸屬任何組織,也不擔心說多或說錯。
被抓!?
賀斌疑心頓生,恰好見送餐的人推門而入,上前接過飯盒時,低聲囑咐了一句:“給我去問問,徐詡他人在哪兒?電話告訴我。”
“明白。”來人領命,退去。
“來!先吃飯,我們哥倆慢慢聊。”賀斌轉身,捧起飯盒,泛起一抹追憶的神色:“我尤記得以前去吃街邊小吃,都是我請的客。”
“而每次請客之前,都有一場考試。”趙破如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哈哈!的確。”賀斌一PI股坐到趙破如身邊,拆開飯盒給趙破如遞了雙筷子:“說起來,我能有今天,還是拜你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