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撕心裂肺的疼。
我的大腦在警告著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我為什麼會對見證者產生憎惡?我為什麼會有那麼偏激的概念?我為什麼?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那些瘋狂的念頭漸漸消散,隻剩下一片虛無。我死了嗎?我想。應該不是,我現在還在夢中。
然後那個聲音響起了。
“醒醒!!”一雙手輕輕地拍了拍我。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又是這句話,又是一個夢境。
隨即我聽到幾個人開始交談起來:“隊長,他怎麼了?”“不知道,他剛才就莫名其妙的昏過去了。”“他是不是也……”“不要這麼早下定論,我要再試試。”
那個聲音更響了:“醒醒,醒醒!”伴隨著急促,我感覺我的臉被狠狠地打了一下。
劇烈的疼痛感讓我睜開了眼,而第一眼看到的則是兩個俄國人。看起來我又回到了1959年,那個被寒風籠罩的夜晚。
“你沒事吧?”一個隊員問道。我吃力的轉過頭,試圖辨別現在是什麼時候,但是,我的大腦當機了,什麼也反應不過來。
隊長站了起來,對他的隊員們說道:“看起來我們要聯係當局,叫他們派人過來了。”
隊員們紛紛點頭,本來我就是來路不明的人,現在還莫名昏倒,要是攤上什麼事可就不大好了。看著他們疑惑的表情,我不由得歎息一聲。
“隊長!”隨即,又是一聲呼喚。我和隊員們向著聲音的來源望去,看到的則是一個急匆匆的俄國人從帳篷裏衝出來:“又一個人……”
“又一個人嗎……”隊長陷入了沉思。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看來我們是必須要叫當局過來看看了。”
那個從帳篷裏鑽出來的俄國人往前走了幾步:“隊長,他們睡得很……”還沒說完,隻聽“嘣”的一聲,那個高大的身軀往前一傾,倒在了地上。
“什麼?!”隊長驚呼一聲,衝上前去查看情況。幾個隊員也隨即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他竟然就這麼……”“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倒下了呢?”“其他人還好,可,可這也太……”
我吃力的爬了起來,看看圍在那邊的登山隊員們,腦子忽然間清醒了,張口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個人會突然倒下?”
隊長毫不驚訝於我的表現,他隻回頭看了我一眼,便又轉過頭去與其他隊員交談起來。
我被無視了。
這讓我有點不爽,之前對見證者的怒氣還未散去,現在這些人的行為讓我火上心頭:“我說,發生了什麼?!”我往前逼了幾步。盡管我有些駝背,身高也不算高,但是我絕對不害怕眼前這群身材高大的登山隊員的。
隊長的臉上浮現起一絲不屑:“他們睡著了而已。”
他傲慢的語氣讓我愈加不爽。強忍住發火的衝動,我接著問道:“睡著了?”
隊長點了點頭:“從你剛來之後沒多久,他們就睡著了。我們的幾名好隊員就這麼……他們隻要一合眼,就再也叫不醒了。但是,生命跡象卻依然存在,我們隻能斷定——他們睡著了。”他回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隊員之一,又接著說道:“這次既然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謝廖沙可沒有這麼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