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伍習也並被占到便宜,畢竟陳驀不但是久經沙場的猛將,並且曾經也是叫整個雒陽風聲鶴唳的刺客,就在被對方一擊肘擊打地整個人向後傾倒的瞬間,他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擊,一腳揣在伍習肩窩,將他整個人踢飛了出去。
“砰!砰!”在劉協、甚至是賈詡傻眼的目光下,陳驀與伍習兩人相繼倒飛數丈,狠狠摔在地上。
不分上下!
“……”感受著著來自左肩的陣陣刺痛,伍習一個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將左手的短劍換到右手,警惕地望著不遠處的陳驀。
陳驀亦是在倒地的瞬間用手一撐地麵,一個躍後卸去了餘勁,完好無損地站在伍習麵前,隻不過胸口處仍然有股說不出的氣悶感,很顯然,剛才那一記肘擊,傷到了陳驀的氣門。
兩人靜靜地站著,各自握著一柄短劍,其目光所向,死死盯住對方每一個動作,以至於林中忽然間變得安靜下來。
這份詭異的寂靜,讓劉協莫名地感覺到了幾分恐懼,緊緊抓著賈詡的衣袖,不安地咽了咽唾沫。
“咕……”
這顯然稱不上動靜的動靜,仿佛是一聲號令般,驚動了陳驀與伍習那繃緊的神經,隻見在賈詡以及劉協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兩人同時幾步竄到對方跟前,刀來拳往,每一招都攻向對方致命要害。
一時間,林中寒風陣陣,當中的兩人仿佛兩道黑色的旋風般,死死糾纏在一起。
突然,伴隨著一道悶哼,陳驀捂著右肩敗退了下來,眼神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伍習,殊不知伍習此刻亦是心有餘悸。
作為一名刺客,伍習也曾與各種各樣的人交過手,其中不乏有用劍高手,但是他從未遇到過像眼前這個家夥這樣的對手……
這家夥真的是劍客麼?簡直就好像是與自己一樣的刺客……
該死!
不但暴露的行蹤,還遇到這樣難纏的家夥!
嘁!
默默望著眼前的陳驀半響,伍習撇頭望了一眼躲在賈詡背後的劉協。
或許是注意到了伍習的眼神,陳驀向前走了一步,擋住了伍習望向劉協的視線,隨即抬起左手指了指遠處,頭也不回地說道,“賈文和,帶那小子先走!”
“唔?”賈詡愣了愣,因為他從陳驀凝重的話中察覺到了幾分深意,他默默地望了一眼伍習,心中微微有些震驚。
就連陳奮威都感覺這個家夥不好對付麼?
想了想,賈詡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憂慮,低聲問道,“有把握麼?”
隻見陳驀輕哼一聲,用有區別於之前口吻的語調冷冷說道,“你以為呢?”
那看似不客氣的話語,卻讓賈詡莫名地放心下來。
也是,潁川黃巾陳驀,那可是當年響徹京畿的刺客啊!
想到這裏,賈詡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如此……王師且小心為上!”說罷,他一把拉過劉協,朝著林外緊步走去。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留在此處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因為他方才已經嚐試過用幻術對付那名刺客,但是事實證明,對方擁有著極其堅韌的意誌,以至於幻術對他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至於他那位友人所傳授的厲害妖術……
嗬,至少向來吝嗇自己生命的賈詡可不想再以犧牲陽壽為代價來引爆地脈,對他而言,那種瘋狂的舉動,一輩子哪怕隻有一次也足夠了。
至於陳驀,賈詡並不是很擔心,因為他發現陳驀從始至終都未曾施展出命魂之力。
不是陳驀不想用,而不是他不能用,因為他顧及劉協的存在,他不想讓劉協發現,他陳驀就是刺殺其父親劉宏的刺客。
或許是猜到了陳驀的想法,賈詡二話不說便拉著不情不願地劉協離開了林子。
見自己要刺殺目標逐漸消失在自己眼中,伍習不禁皺了皺眉,他很想去追,但是他對麵那名不知所謂的劍客,卻硬生生擋在了他跟前。
“讓開!”伍習用略顯嘶啞的聲音沉聲喝道。
說實話,伍習真心不想與對麵那個家夥糾纏,因為在方才的交手中,他曾多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雖說最終僥幸技高一籌,劃傷了對方的肩膀,但那終究隻是淺淺的傷口,隻是小傷罷了,根本無損於對方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