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林仙子,今日你似乎看出了本宮的言外之意”王母娘娘道
“娘娘英明,小仙淺薄,隻是隱隱感覺清嶼山之事非比尋常。”
“不必過謙,其實今日很多人都看出本宮是有意讓此事平靜,之所以喚你前來,是因為你亦身帶寒氣,雖則你的寒氣藏於內,那清嶼山少女的寒氣溢於外,但終有相同之處,本宮欲帶你和金童去一下清嶼山,然眾仙問起,隻說去白山質問雪山女神!”
“遵法旨”
說罷,王母娘娘出南天門,像北方的白山擺駕而去,而後又掉轉雲頭,直奔清嶼山。這便是王母娘娘的高明之處,天地精華孕育的靈物,沒有人知道她是正是邪,然而她卻有如亂世的一位大才,哪家領袖先禮賢下士,收容了這位才子,他便會效忠於誰,隻要這家領袖保持愛才之心,一般就能使才子長久為自己效命。雖然王母娘娘還看不透這清嶼山少女,或者這少女本身就是一頁白紙,將來的心性如何,全在教化,所以王母娘娘就決定先把她收歸仙界。又則,那少年的法力非同一般,能把幽冥界照亮的,在仙界幾乎無人,恐她先天知萬物,不敢確定能否收歸仙界,成功了,自然天下太平,仙界之內再無人議論此事,但萬一失敗,則勢必人心惶惶。所以王母便不惜繞到而來,以確保萬無一失。
再看清嶼仙宮內,那少女依舊在旁若無人地撫琴,忽然半空中傳來渾厚的聲音:“仙子的琴音,似乎說盡了千萬年的滄桑之變,非親曆數次滄海桑田者,不能譜出此曲。”
少女抬起頭,但見半空中,祥雲之上,站著三位神仙,前麵的一位端莊威嚴,一身金黃色鳳袍,右後麵一位仙童,英俊瀟灑,眼神直直地盯著自己,似乎在用心訴說著什麼,左後方一位藍衣仙子,麵色平靜,眼神裏透著好奇,也透著理解。她沒有停止撫琴,隻是抬起頭說道:
“千萬年的旋律,即將回歸到此刻,不忍中斷,仙玉失禮,請娘娘恕罪。”
她這樣的回答,著實讓三人愣了一下,誰也沒有想到她竟認得王母娘娘,王母隻是稍稍頓了一下,馬上說道:“仙子繼續,本宮心急。來得不是時候。”
有頃,琴聲在一片夾雜著不安的祥和中結束,仙玉站起來,躬身做禮道:“小仙恭迎娘娘仙駕,還請娘娘按下雲端,到宮中小座,仙玉當為娘娘解惑。”
王母娘娘原以為,這天地孕育的靈物桀驁不馴,難以接觸,所以選了同是天地所生的仙童和同樣孤高冷傲的雪林,以期望難消除隔閡,斷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通達,對自己也是彬彬有禮,但見她知曉陰陽圖之事,又後悔帶金童和雪林前來,畢竟這件事她還不希望有第二人知道。
仙玉似乎看出了王母娘娘的擔憂,又說道:“娘娘寬心,小仙隻是想告訴娘娘自己的來曆,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於是,仙玉講述了自己本是上古仙翁的佩劍,在山頂曆經千萬年,靜觀時變,所以洞曉天下一切,然這些經曆化為劍氣,躋身劍身之內,不知化為何型妥當,直到那是六位花仙子前來,她們的優美、灑脫,各有特性,讓自己找到了寄托之行,遂以劍身為軀體,以劍氣為元神,化而為仙
“不知仙子日後有何打算,是想和上古仙翁一樣,逍遙於物外,還是想在三界之內,找到寄托,以造福蒼生萬民。”王母問道
“一切不過是形式罷了,有自己的信念,又何必在乎是獨闖天下,還是有所官稱,然我已逍遙自在了千萬餘年,倒也想換種方式,而且仙玉也想尋一血肉之軀,脫開劍身的弱點。”
“血肉之軀,當去人間尋找,而以你的法力,非一般的軀體能夠承受,需尋些時日方可。在這之前,本宮欲封你為‘仙玉公主’,位列仙班,等同於七仙閣內,我的女兒,如何?”
“謝娘娘恩典!”仙玉隻是簡簡單的致謝,雖然她承認了王母娘娘在天庭的領袖地位,願意為其馬首是瞻,但畢竟內心深處還是那樣清冷孤傲。
那日雪林仙子從清嶼山離開,到白山轉了一圈,因為那裏的梅花確實有些難以抵禦嚴寒,可能是仙玉誕生之時,寒氣不小心流散到了那裏所致,然後就徑直回百花苑了,不想在半路上碰到了雲裳仙子,她麵色紅潤,笑容更加燦爛了,似乎自己被什麼所陶醉一般,雪林問她,她卻笑而不答,雪林也就不再多問,兩人一起回來了。
百花苑內有上百位花仙子,雪林、雲裳、菖蒲、買笑、幽冥、澤芝六位花仙子共處一間仙居。雪林和雲裳進門來,見買笑和幽冥興奮地談論著三界之外的事情,連她二人進來也沒注意到。倒是正在籌備入藥花會的菖蒲,轉過身來笑著說:“雲裳,看你高興得,碰見什麼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