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聖宮內,蕭叡正在批閱奏折忽然間就打了個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這時一個鶴發童顏的老婆婆拄著一柄百花杖走進來,蕭叡抬起頭,那老婆婆說:“該把玉劍還給玉兒了”
“什麼玉劍?”蕭叡問道。
“就在皇後那裏,玉兒6歲那年你們都見過的,別忘了上天的旨意,否則玉國江山不保,整個人間也會有難的”,說完就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了。
蕭叡驚醒,正在思索,忽然太監來報太子殿下和明玉公主捉拿了科舉的閱卷官,殿外請求覲見。
蕭叡了解事情大致情況後,當即著禮部官員查閱所有試卷,發現帶有暗號的竟有100多人,而科舉入榜錄用的也不過300多人而已,這麼大規模的賄賂竟然能把自己瞞得一無所知,不禁震驚,盛怒之下要求太子主導,刑部輔助,嚴格徹查主持此番科考的所有官員,並將行賄的考生永久除名,終生不得入仕為官。
眼見一向和氣的皇帝如此大怒,加之出現這麼大的事情,皇帝的處置也不為過,大殿內的所有官員都不敢吭聲,玉兒大致看過考卷,發現那些行賄的考生確實不乏才華卓著者,如果因為一時的過失就不給悔改的機會確實是太可惜了,她知道在場的大臣中也有人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站在這個大殿中,除了禮部的官員外,其他人都是朝政的核心,這樣大規模的受賄舞弊不單單是一個主考官就能一手遮天的,他們每個人都有嫌疑,皇帝讓太子徹查顯然是已經流露出了這種懷疑,他們這群人向來都是明哲保身的,不會有人為了那些考生丟了自己的前程,甚至性命。雖然自小婧瑜就告訴玉兒後宮和女子都不要幹政,但看著眼前的情形,如果她不出麵求情,這些考生可能真的就因為一步走錯終身遺憾了,想到這裏,她也不再猶豫了,立即跪下說道:“啟奏父皇,兒臣是一女子,按理不該妄議朝政,但今日這事鬧得動靜這麼大,全是因為兒臣太過衝動,不懂得事緩則圓的道理,兒臣實不忍心因一己之過而令國家失去諸多棟梁之才,這些試卷兒臣大致看過一些,有些考生兒臣還接觸過,他們這100多人中絕不乏俊傑之才,還望父皇三思,能給他們一次機會。”
蕭叡顯然還在氣頭上:“這些人當然不可能都是泛泛之輩,科舉考試要經過殿試,他們敢拿一大批庸才上來嗎?朝廷選官不僅看中才華,更看中道德,現在知道行賄,等有了權力之後,還不等著更加肆無忌憚地受賄嗎?”
玉兒依舊堅持:“父皇,《天朝上國誌》記載,孟嚐君門客上千,卻不乏雞鳴狗盜之徒。君子與小人共用,方能垂拱而治天下,比如這個王乾旭,他雖然因酒醉將事情泄露,但在科考開始之前,他能動員100多人行賄,商榷好識別暗號,竟然能夠完全不被察覺,這也是一項才能,這樣的人如果能用到實處,也會為我朝萬民帶來福澤的,還望父皇不要在盛怒之下匆忙決斷,懇請父皇先看看這些考生的才能再行發配,否則君無戲言,悔之不及啊!”
君王都是有傲氣的,如果有人敢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否定自己的判斷,教自己治國的道理,那君王的憤怒必定都是無可遏製的,但蕭叡看著女兒小小年紀,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查辦了貢院和梁府,接著用能妥善地把所有的證據集合到一起證明自己的行動是對的,大殿之上的一番言論也是深謀遠慮,成熟老道,再想想中午那個奇怪的夢,感覺到這個女兒或許真是上天派來造福玉國的,想到這裏嘴角竟然浮起一絲笑容了,“那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理呢??”
玉兒不假思索道,“兒臣認為隻需做三件事:第一,就是父皇剛才說的,由太子哥哥帶領刑部徹查此次舞弊;第二,應當在三天後重新舉辦科舉考試,讓所有在京的舉人一同參與,屆時那些行賄的考生中,落榜者按照行賄罪論處,上榜者視具體情況論處;第三,此次進京的舉人中,像況君這樣靠嫁妹妹才湊足盤纏的肯定不在少數,應當把在梁懷仁府內查抄的贓款拿出一部分,作為所有在京考生直至放榜前的食宿費用,也算是朝廷對出現舞弊情況向天下的考生致歉,既能救濟貧困的考生,又能顯示朝廷的氣度。這是兒臣的建議,請父皇定奪!”
蕭叡聽到女兒思路如此清晰,而且處理得當,不禁更加欣慰,怒氣全消,把這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全部交給玉兒辦理,就安排大臣們退下了,殿內隻剩他們父子三人,就開始談論那個蒙麵的男子,但玉兒當時也沒看清他的武功路數,完全找不到來曆,幸好從小跟母後學習易容術,對眼神有獨立的識別力,再見到這個男子,一定能從眼神中認出來,至於梁府的人,在梁懷仁拔刀那一刻,玉兒掃了一眼,發現大家都是很驚訝的,似乎不知道梁懷仁這麼突然的舉動,看來府中的人也並不知情。蕭叡讓太子還是要把蒙麵男子的大概做一個假的畫像貼出通緝令,玉兒能認出來的事也要絕對保密,這事就在表麵過去,一切還要暗中查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