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飛義說道,“回公主殿下,李德海當年隻是惠妃娘娘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他那天值夜,看見明瑕公主和英國公夫人來找娘娘,娘娘屏退了所有人,他們密謀了好久,李德海也不敢細聽,隻隱約聽見了‘讓魏文亭徹底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這事得請太後娘娘出麵’,其餘的什麼都沒聽見,第二天,下了很大的雪,明瑕公主和英國公夫人早早就來了,她們和惠妃娘娘一起去給太後請安,一直到很晚才回來,第三天,惠妃娘娘突然叫李德海去大內監牢送東西,李德海也沒敢多問,到了大內監牢,裏麵隻關著一個人,李德海看見那個人麵目全非,血肉模糊,差點沒嚇死過去,他按照惠妃娘娘的吩咐,把籃子放在那個人身邊,打開蓋子,隻見裏麵是無數蠕動著的蛆蟲,他當時已經沒有勇氣看下去了,強忍著嘔吐跑出來,直到第五天,自己被皇後娘娘叫去,他才知道那個人是魏文亭大人,而他死活不肯說出是惠妃指使的,皇後娘娘仁慈就把他放回去了,後來他也就成為了惠妃的心腹。”
玉兒的嘴角抽搐,雙手顫抖,她怒吼道,“立馬把李德海押來!”小太監慌忙允諾出去,玉兒心裏急躁,覺得小太監太慢,自己向內廷司走去,一腳踹開牢門,徑直把李德海提溜起來拖回百花宮,按在文亭床前,“當年你看到的,是不是這個樣子?”
雖然事隔多年,但當年陰暗的牢房裏那個血肉模糊的景象太過刻骨銘心,所以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他哆哆嗦嗦地說道,“除了這些蛆蟲,身上的傷一模一樣”。
玉兒此刻已經冷靜了很多,或者說是理智告訴她現在衝動是沒有用的。她跪在蕭叡麵前,“父皇,請告訴玉兒,文亭離開皇宮那半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蕭叡看著女兒那超乎年齡的冷靜和那看似堅強的眼神中隱藏的淚水,不禁覺得心中隱隱作痛,可是他沒辦法告訴女兒真相,這件事牽扯的人太多,依照玉兒現在的個性非鬧得天下大亂不可,而且婧瑜不在,他也不敢保證一旦玉兒發起脾氣來自己能否管得住,隻得安慰道,“這件事,父皇也不是特別清楚,隻知道當年文亭當年做錯了事,鬧到太後那裏,吃了些虧,具體情況父皇也不好多問。玉兒,你現在別急著追查這些,還是想想怎麼救文亭吧?”
玉兒知道父皇是在刻意隱瞞,既然父皇不願意告訴自己想必也是有難言之隱,自己也不便多問,何況通過這些線索和情況,她也猜到了事情的大概,隻是還不能證實而已。她靜靜地說道,“父皇,玉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文亭或許是心結,您和皇兄、弟弟去休息吧,讓玉兒一個人陪陪他。”
蕭叡點點頭,他清楚此刻或許隻有玉兒超脫凡人的能力才可以拯救文亭。父子二人轉身離開,玉兒忽然又說到,“太子哥哥,我今天在城門又埋了一條線索,子時前宮外會傳消息進來,玉兒現在全無心思處理,隻想……”
沒等玉兒說完,明琪明朗地一笑,“好妹妹,別操心了,有太子哥哥,一切都能解決,好好陪著文亭,相信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