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閑聊到大半夜,接近十一點,困意襲來,我便回屋睡覺了。
我是被一聲尖叫聲驚醒的,聲音來自門外,大家都穿著睡衣聚集在書房門口。
“出什麼事了?”
“我今早沏好了早茶送到書房,發現書房從裏麵反鎖了,敲門也不見老爺回答。”一個傭人神情緊張道。
“沒有鑰匙嗎?”我問。
“有,可是在老爺身上。”阿常說。
“窗戶,從窗戶進!”邢斌顯得十分焦急,扯著阿常的領子吼道。
“沒用的,窗戶昨晚我在離開書房前就鎖上了,而且,窗戶是防彈的。”阿常冷靜地說。
“看來隻有一個辦法了。”我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使出全力撞了上去。
“啊──”門被撞開了,老爺子的身體赫然躺在地上,鄒雨潔和許蓉同時尖叫起來。邢斌目瞪口呆,但又出於本能去檢查老爺子的屍體。
書房除了那陰森的刀刃標誌的殘跡,一切都和昨晚沒有任何變化,桌麵上是昨晚老爺子一直在看的那本書,杯中的茶還剩半盞,窗戶緊閉。
“怎麼樣?”我摸著老爺子冰涼的手臂,問邢斌。
邢斌檢查一番後,憤怒地說:“中毒身亡!你還想怎樣?”他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子,“一定就是你,昨晚是你最後一個見的嶽父!你就是那個鬼刺客!”
“那麼我如何反鎖的門,又怎麼下的毒?如果是茶裏有毒,那沏茶的阿常不是更有可能麼?”我反駁著。
“我檢查過了,茶中無毒。”邢斌憤怒地說。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老爺子自殺了不成?
4、往事
大雨不停,警察依舊沒有過來。
所有人都來到了大廳,麵色凝重。
老爺子的死是一個完美的密室謀殺,現場幹淨封閉,食物茶具全都無毒。隻有老爺子右臉青紫了一塊,分明是受到重擊的痕跡。
“嶽父是被山奈鉀這種劇毒殺害,所以也不可能是被從食物下毒,不然會當場發作。”邢斌冷靜地說。
“現場沒有被翻過的痕跡,看來凶手的目的並不是錢財。”我說道。
“難道?金佛……”阿常驚恐地說,其他的人倏地抬起了頭。
“金佛就藏在老爺書房裏的保險櫃中,可是,我剛才檢查過了,它已不翼而飛。那尊金佛價值連城,它上麵的那顆鑽石,是艾克沙修鑽石的真品。”
“那誰還知道金佛的位置?”我繼續追問。
“我,雨潔還有嶽母。”邢斌揚了揚手。
“殺害我爸爸的人一定是你!你一定是昨晚在我爸爸的書房裏做了什麼機關殺了他!”鄒雨潔憤怒地看向我。
“隻是幾個小時的相處時間,你覺得老爺子會將金佛的所在告訴我這個外人?”我看向鄒雨潔,後者明顯噎住了,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總之,為了以防萬一,我建議大家今晚就在大廳裏勉強度過一晚吧,等到明天警察到來。”我說。
大家也都同意了。
“這棟凶宅,詛咒啊,多年前的夫人和小姐也是。”阿常苦著臉,低聲說。
“什麼?多年前怎麼了?”我十分感興趣。
“別亂說話。”夫人凶狠地瞪了阿常一眼。
密室、鬼影、金佛,這些混亂的景象在腦海裏打轉,可是阿常的話我倒是更加在意。
來到阿常的房間,他關上了門,跟我講述了二十年前的往事:
原來,這棟別墅的老爺其實有三個妻子,兩個親生女兒,鄒思潔,鄒雨潔。鄒思潔的媽媽是老爺的第一任妻子,在生下思潔不久後就染病去世了。之後,老爺迎娶了第二個妻子,二人最初如膠似漆,可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經常大吵大鬧,但是她和老爺的女兒鄒思潔關係卻一直非常好。可好景不長,有一天,這個女人跟思潔說自己要離開了,臨走時把用她最喜歡的花朵裝填的枕頭送給了思潔。從那以後,這個女人就失蹤了。更可怕的是,思潔自從那個女人走了以後就瘋了,最後,一個下雨的夜晚,她從二樓墜下,自殺了。現在的雨潔和她的母親就是老爺第三次婚姻的事了。但是老爺還是最喜歡他的第二任妻子,還在花園裏雕刻了她的雕像,還種上了她喜愛的花,可是她,再也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