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因在自己麵前炫了把學問,趙昺看著其難掩得色,當然也不吝嗇露出些許讚賞之意,讓其陶醉片刻。而他清楚在演義中名臣賢士遇到明主納頭便拜,心悅稱臣,譜寫段君臣相宜的曆史佳話的事情,在實操中幾無可能,不過也可能是自己魅力不夠,還沒有遇到過這種好事。
事實上趙昺遇到的‘能人’多是自己以誠待人,相互經過長時間考量才歸心的,就是相交於危難經曆過生死考驗的忠貞之士。更多者是迫於生計,或是求財,或是求官,甚至是保命才會出現甫一見麵就表急忙忠心的人。
至於那些名儒賢士往往十分清高的,做不出‘一見鍾情’的事情。而且對所謂的‘明主’十分挑剔,對其的品行、聲望、學識、執政理念等等皆會在意,即便有心投靠也會待價而沽,看皇帝能否開出合心的‘價碼’。
對於劉因趙昺還是十分賞識的,幾次見麵其雖然懟了他好幾次,深陷敵營沒有表現出對他這個帝王的畏懼和卑微之色,體現了一個傳統士人的風骨。而其學問自然不會差,否則他一個窮酸也不會在中原儒林贏得魁首之位。
當然趙昺對劉因的敬重是來自於其的風骨和學問,而非他的治世之才。那種所謂窩在深山苦讀幾十年,精研治世之道的隱世大才,一出手就能濟世救民,統一天下的大儒,他沒見過,也不敢用。
想想以當下的通訊水平,又身居偏遠之地,‘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就是個傳說,其學問再高也是不諳世事,不明天下形勢及帝王所思,百姓所想,又毫無治政經驗的空談家,如何有針對時事提出自己建議,製定完善的措施。且即便其敢提,趙昺他也不敢用啊!
不過趙昺也認識到真正的儒者或儒家,並非人們一般會想到那些懦懦弱弱,文質彬彬,手捧書卷,隻會死讀書,而手無縛雞之力,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百無一用是書生的腐儒、酸儒,且滿嘴之乎者也,滿嘴仁義道德之人,而且泥古不化,逆曆史潮流而動。
他的師傅無論是應節嚴,還是江璆皆是文武皆通,學識淵博的儒士,而如陸秀夫和文天祥等一班僚臣也皆是如此。且他們最寶貴的寶貴的不是金玉而是忠信,不謀求占有土地而把仁義當做土地;不求積蓄很多財富,而把學問廣博作為財富,他們在適當的時局和正義的事情上才出來濟世,否則寧願安於普通人的生活,鄧光薦便是如此的儒者。
對真正儒者最恰當的說法便是我們熟知的‘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見利不會忘義,見死不改操守,有勇武氣力但不輕易施展。做事有謀略,能預見未來,故有所準備,不學習什麼權謀之術,敢於直諫,為民請命。
銆愯璿嗗嶮騫寸殑鑰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榪戒功app锛屽挭鍜槄璿夥紒鐪熺壒涔堝ソ鐢紝寮€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湕璿誨惉涔︽墦鍙戞椂闂達紝榪欓噷鍙互涓嬭澆.mimiread.銆?/p>
另外凡有大智慧者,大家肯定都能想到,有見識的人,他的學曆一定不低,即使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導致並沒有在學校接受過係統的學習,但是他一定自學過很多東西,眼界遠勝於常人,必然在社會,經濟,人際關係,政治,博弈論,文化等方麵有自己的一定見解。對於政治能夠從多角度與多方麵分析,而不是拘於某些單純的層麵。
在劉因身上趙昺看到了一個儒者應具備的所有素質,其雖然沒有入仕,缺乏治政的經驗。但其久居地處交通樞紐的真定城,也使這裏成為消息流轉之地,且與各地儒者的交往,使他不難獲知各方麵的情況。而他又身處底層社會,對平民的生活狀況定然感同身受,必然對當前社會和局勢有著自己的認識和判斷。
孔聖也有‘學而優則仕’的入世之說,更是將‘為王者師’作為一個儒者最高追究。當然劉因肯定也不會免俗,否則也不會應詔前往大都麵聖。至於沒有入仕也許是真的因為身體有佯,但也可能是因為不為言說的原因,但其心中肯定有一展胸中抱負,實現濟世救民的理想……
趙昺當下與劉因相處已有一個來月,兩人見麵機會不多,談話也說不上平和,不是互懟就是相爭。今日算上難得的和諧,看其相談的興頭正盛便請教道:“靜修先生,宋元決戰在即,若是我朝僥幸取勝,將蒙元逐出中原,未來必然還會相爭於塞外,采用何策略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