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去診所啊!”我是真的感覺挨了這一刀,渾身的力氣都在流逝,不得不依靠她扶著去坐電梯。
這事真踏馬荒唐,或許出去都沒人信。
一個女人捅了我一刀,一度想要殺死我。然後又後悔了,要扶著我去找醫生。
我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多災多難、跌宕起伏,也猜不透孟雪現在對我到底什麼感覺。
恨還是愛?或者又愛又恨?
但至少可以肯定,我先前那種舍命救她的舉動,肯定還是有效果的。
剛才情況緊急沒能想這些,現在一想我竟然感覺冷汗涔涔。
踏馬的,要是我真的當個畜生不當人,眼看孟雪要捅我三刀就跑會怎麼樣?
孟雪跳樓?我覺得有可能,但不會這麼快——因為她會恨死我。反正都要死了,再想方設法捅死一個害她想死的男人怕什麼?
今捅不死沒關係,她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己嚇自己,反正我是感覺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
女人太恐怖了,一個經曆過太多黑暗甚至想過自殺的女人,更是恐怖到了極點。
真是罌粟花一樣的存在,如此危險,卻又如此美麗。
我胡思亂想著被送到診所,感覺人都快脫力了,直接躺在了病床上。
還是先前那個中年醫生,看到我的樣子頓時就一聲“臥槽”脫口而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經有點大跳,他看了眼我的傷勢,竟然驚歎道:“夥子牛逼啊,這麼一會的功夫就有把刀捅在肚子裏了。”
“難怪剛才跑那麼快,是想這些傷一起治吧?”
你媽賣批!
老子都這個逼樣了,你還有心情吐槽?好的醫者父母心呢,你特麼難道不應該一臉凝重認真嗎?
也就是我現在動都不敢動一下,不然都有揍死這缺德醫生的心思了。
他讓孟雪死死按緊我的傷口兩邊,而後準備好止血消毒噴霧和紗布,數三聲就給我把刀子拔出來。
我聽得渾身都尼瑪繃緊了,死死盯著傷口,做好了劇痛的心理準備。
然而這個缺德的醫生數到二就直接把刀子拔出來了,痛得我毫無形象地哇哇哭喊。
也就是四肢都被他有先見之明的綁死了,否則我懷疑自己能直接掙紮到地板上去。
醫生飛快地給我處理傷口,顯然已經熟練到不行了,甚至有心思跟我談起傷勢:“運氣好,沒紮到腸子算你走運,不然縫合就麻煩了。”
“那種情況,不準失血過多還得輸血,我這診所可沒有血袋啊。”
我感覺就像是一百個大漢蹂躪了一遍,進氣少出氣多,眼角還有淚水滑落,無力地望著花板。
醫生問我怎麼弄成這樣的,我哭喪著一張臉,打落門牙和著血往肚裏咽,隻是搖頭不話。
他眼看問不出什麼,也就改了話題:“對了,看你疼得這樣,怎麼不提醒我打局部麻醉藥呢?”
我瞪大了雙眼,一時間殺人的心思都有了:“你踏馬有麻醉藥不早?!”
“忘了嘛,你也沒問啊。”醫生歎了口氣,由衷地道:“夥子牛逼啊,不打麻藥,是條漢子。”
我漢你馬勒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