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華偉癟了癟嘴巴,沒反駁丁鎮南的觀點。
丁鎮南這番話,等於駁倒了他開始的論點,即紐蘭海軍需要花年時間才能打造一支足夠保護本土的海軍。
就海軍的標準,所謂的“絕對兵力優勢”不止要碾壓敵人的艦隊,還必須達到碾壓敵方岸基航空兵的程度。
顯然,這是一個很高的標準。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回避的現實問題。
在第二次全球大戰後期,帝國在掌握了絕對製海權的情況下,仍然沒有發起攻打紐蘭本土的作戰行動,最為關鍵的就是,哪怕依托部署到前沿基地的岸基航空兵,帝國海軍都沒有絕對優勢可言。
“真正的關鍵,其實是內部問題。”
“紐蘭共和國?”李淩追問了一句。
丁鎮南點點頭,道:“就你開始提到的,三年的戰爭開支,肯定是一個文數字,就算能承受,也必然會對紐蘭的經濟結構產生巨大的衝擊。關鍵是,除了利用戰時狀態來推行一些在平時沒辦法實施的法案與政策之外,紐蘭當局必然會借此機會,對把控著國家命脈的利益集團下手。也就是我開始提到的,紐蘭當局必須在大戰結束之前,做好在戰後跟我們長期對抗的準備。”
“這……”
“最為重要的,其實就是收回鑄幣權。”
白華偉的眉頭迅速抽動幾下,李淩也顯得非常的震驚。
“真要,戰爭開支是頭。今後長達數十年,甚至持續更久的全麵對抗,以及在對抗期間不可避免的代言人戰爭,哪怕隻是打造現代化軍隊,發展先進的武器裝備,所需的資金都會超過戰爭開支。更何況,這是在和平時期,沒有戰時的便利條件。如果紐蘭當局沒有辦法趕在大戰結束前收回至關重要的鑄幣權,那麼在戰後,最多隻能堅持五十年,或許二十年之後就會完蛋。”
“真要是如此,恐怕三年都不夠。”出這句話後,李淩歎了口氣。
白華偉沒接話,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對於紐蘭共和國的這個問題,三個軍人其實都沒多少發言權,畢竟這需要足夠豐富與精深的專業知識。
當然,關鍵就一點。
紐蘭當局對國家的控製力度,根本沒法跟帝國當局相提並論。
得簡單一點,紐蘭的華城政府更像是一家集團公司的總部,各個州,以及具有強大實力的企業,尤其是以銀行為代表的金融業,就是集團下的子公司與分公司,集團總部與各個子公司與分公司並不是隸屬關係,更像是合作關係。出於維護成員的共同利益,需要一個總部性質的管理機構。
可見,紐蘭共和國更像是一個聯合體。
雖然紐蘭共和國也是中央集權的政體,但是跟梁夏帝國的中央集權比,差距很明顯,控製力度完全不在一個層級上。
最有代表性的,就是鑄幣權。
紐蘭共和國的鑄幣權掌握在民間金融機構手上,由幾十家銀行聯合成立的機構掌控,華城當局沒有發型貨幣的權利,隻能夠發型政府債券,或者是讓掌握鑄幣權的銀行購買政府債券。
關鍵就是,債券肯定要償還,而且不是華城當局想要發型債券,銀行就願意購買。
相比之下,梁夏帝國的鑄幣權一直掌握在帝國當局手裏,因此帝國當局能夠通過控製發型的貨幣,對經濟進行宏觀調控。
最為關鍵的是,通過該方式把金融資本關進了牢籠。
從這個角度看,在完成對本國金融體係的整頓,至少是在奪得鑄幣權之前,紐蘭當局絕不會結束這場大戰。關鍵是,紐蘭的金融資本家也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心甘情願的交出鑄幣權。
不要忘了,掌握鑄幣權的那些金融資本家,已經存在上百年,早已經掌握紐蘭共和國的經濟命脈。
可見,三年時間還未必夠用!
當然,討論到這裏,也就沒必要繼續下去了。
大戰還會持續,至少在年之內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