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都氣氛,降至冰點。
幾乎是近十年來,最沉悶,肅殺的一次,仿佛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前不久燕子湖之戰,固然令人意猶未盡,但,也沒有達到今這種凝重氛圍,兩時間,席卷本土十三座城區。
今日。
武協召開周年慶。
凡武協內部五道境以下,悉數不得入場,換言之,隻要出現在本部的,均為五道境起底的強者。
這其中,還不包括,來自武協之外的強者加入。
作為武道協會的大本營。
這座興建於十五年前,以鍾塔為模板的乳白大樓,經過後期不斷添磚加瓦,拓寬地基,現如今差不多是燕京地標性建築之一。
九十五米高度的背後,蘊含什麼用意,早已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武協本部的正前方。
則是一處占地幾千平的演武場,視野開闊,地域寬大,從近百層台階,登高而上,有種平步青雲的錯覺。
“猛虎幫,張宗主,前來賀喜。”
“青陽閣,李拳師,前來賀喜。”
“……”
承載數十年歲月侵蝕,並見證一茬又一茬弟子,茁壯成長的演武場,開始出現一批又一批團隊。
分批而上。
登入最後一層台階,從左邊進演武場。
為首的核心,隻身在前,背後的隊伍則扛著大旗,帶著賀禮,繞場一圈,迎空揮展大旗表明身份,之後束起旗幟,恭候兩側。
武協一百零八位,配紫金勳章的長老,分十排,人人手持三根大拇指粗的大香,齊身恭拜。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千歲之下,盡皆奴臣!”
“……”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千歲之下,盡皆奴臣!”
裴笑坐在楠木打造的太師椅上,麵朝這一百零八位武協長老,神色逐步亢奮。
他的五指,不斷摩擦椅上的木雕,這張代表權利和地位的楠木大椅,他用了整整十五年方才坐穩。
也用了整整十五年,方才屹立群雄之巔。
誰敢拉他走下神壇,他這位總教頭,就算是虧空半座武協,也要將威脅,扼殺於萌芽之中。
哢哧!
一道脆響,從裴笑的指尖發出,動作很輕微,但,放在全程肅靜的演武場,信號相當明顯。
“誅寧生,揚我武協神威。”
“……”
“誅寧生,揚我武協神威。”
山呼海嘯般的呐喊以及暴漲的士氣,如風暴,如潮頭,推波助瀾,席卷的這片區域,都在微微輕顫。
武協周邊,大部分居民已經連夜撤走。
十三座城區點綴而成的燕京本土,抽身事外的大勢力,又或者凡俗眾生,隻敢遠距離觀望。
等,這股形同戰前誓師的嗡鳴,尤似地震般鋪向長空,哪怕事不關己,也倍感心悸,這氣勢太驚世駭俗。
“周年慶大典,舉行過半,還不見寧生蹤影?嗬嗬,這個廢物是主動認慫了嗎?”
裴元霸雙手負後,站在自家父親左手側,一副傲世下蒼生的無敵姿態。
他環顧一圈,冷著眸子沾沾自喜道,“又或者,我裴元霸威名,令其聞風喪膽,不敢現身?”
言罷,裴元霸舉頭看,作勢隔空喊話,“寧生何在?有種就出來!”
轟!
黃庭道觀培養的傑出弟子金逸,也是一步邁出,巍峨如虎,他五指漫不經心做拈花狀,周身氣息,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暴漲。
這太出人預料了,剛滿三十歲的金逸,首次入世,竟有這般驚人的氣血。
也難怪黃庭這種山上宗門,不屑於民間榜單,這第一次出山的弟子,就是這般強大,果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