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帳,鬼衛大叫痛快,向著無障豎起了大拇指,“先生果真有方法,他們三家之和也沒本將收獲的多,氣也氣個半死,哎呀,這排兵布陣真得好好研究一番啊!”
無障沙啞道:“他們傷了元氣,又沒將軍收獲的多,定會心生嫉恨,恐怕又要找將軍的麻煩,將軍可要心了。”
鬼衛道:“麻煩,本將還沒找他們的麻煩呢,經此一役,他們加在一起也不比我多很多,惹急了,本將夜襲他們,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將軍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不要逞匹夫之勇,將軍需要思考的是,如何能夠借助條件來滅掉對手又保存了實力,畢竟回青丘城營救,兵力剩餘越多,勝算就越大,我們這邊是勝負的關鍵。”
“借助什麼條件?”
“這領兵打仗不止需要會用兵,還需要考慮時、地利、人和,這人和,將軍自然與他們用不上,那三家是絕不會與將軍聯手的,剩下的便是時和地利了,比如兩軍交戰,一支在高山上一支在山下,高山上射出的箭矢落下後會更快,而山下的箭矢卻射不到山上,這便是借助地之勢,但這地勢也可以轉換成劣勢,若是春秋之際樹木繁多便可以用火攻,因為火易向高處,是以還需要一個好時節,當然,這些都隻是個假設,需要根據實際情況來運用,再比如,上遊適合水攻,霧適宜轉移突襲,……”
“好了,你別再跟我講了,本將聽得頭都大,今後打仗全憑軍師指揮,本將下達命令就是了,你就,我們下一步如何做,本將可是惦記著那顆內丹啊!”
“此次戰役,秦軍雖敗,但將軍也看到了,並非是不堪一擊,而這隻是秦軍的先頭軍隊,陸續仍有軍隊會趕往簇,數量會更龐大,他們也許不會正麵交戰,采用蠶食之策,來消耗我們,若是借助人類之手,裏應外合,那我們豈不是坐收漁翁之利。”
“這個策略雖好,但如何聯絡他們呢?”
“貧道與那位救走秦軍將領的女道士有過一麵之交,願意一試。”
“那個女道士修為倒是不一般,那此事便交給軍師去做,越快越好,那三家已經攻打青丘城,時間久了,青丘城怕是要守不住。”
“貧道清楚,將軍也要做好防範,虛與委蛇,切莫露出破綻。”
……
日落時分,平陽附近的高山上,碧霞、葉瀟湘站在無障兩側,向山下望去,山下是一大片黑色沼澤,被連綿山脈環繞,形成一個低窪的盆地,彌漫著酸臭的氣味,雖有出入口,常人寧願繞行很遠也不會選擇從此經過,因為這裏陷死過很多人,野獸絕跡,曾有支軍隊欲要從此穿過,結果沒一個人活著出來,被稱為死亡沼澤。
而且到了秋季,常常燃起鋪蓋地的大火,冒著滾滾濃煙,酸臭刺鼻的氣味能傳到百裏以外,一燒就是半個月,後來有冉沼澤邊查看,那燃燒的東西是一種黑色粘稠的液體,可以代替燈油,但氣味極其難聞,這些都是在縣誌中記載的。
無障負手而立道:“這片沼澤,便是一個然的法陣,若能將獸軍引入簇,便可將其消滅,這就是我的計策。”
葉瀟湘不解道:“這沼澤困住獸軍一時倒是可以做到,倘若將其消滅,恐怕沒那麼容易,先生可否具體來?”
無障道:“簇每到秋季便會無緣故燃起大火,據縣誌記載,是因為這裏存在一種黑色液體可以引燃,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那不是泥漿,而是那種液體,待這些黑色液體燃盡,大火熄滅後,經過一年的時間,黑色的液體又會從沼澤下冒出來,填滿這裏,現在剛好是這個時節。”
葉瀟湘道:“將獸軍引入簇,然後燒死它們,真是一個好計策,先生竟知道這麼多,瀟湘真是越來越敬佩先生了,而且我教此番來的這兩千人,正是風、火兩宗,招風放火正是他們常用的法術。”
碧霞蹙眉問道:“這火陣雖好,倘若獸軍不入簇呢?”
無障道:“我也曾擔心這個問題,用逆教的兩千人來誘使,未必會將其主力引入,一旦它們謹慎起來,隻派一部分來追擊,很容易被它們發覺,若是如此,我們的努力將前功盡棄,但現如今青丘城的鬼衛已被我離間,有這支隊伍做內應,勝算的機會會大很多。”
葉瀟湘冷聲道:“既然先生這麼有把握,元君還擔心什麼,難道不相信先生的實力?”
碧霞微微笑道:“這與是否相信先生無關,葉聖使起初不也是沒看出這火陣嗎?”這一次竟沒有給葉瀟湘留情麵。
無障好似沒有發覺,繼續道:“事情在沒有發生前,發現的問題越多,考慮越周全,實施起來便會順利許多,一個饒智慧畢竟有限。”
葉瀟湘道:“好似先生始終都是一個人在想,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也沒有先生考慮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