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府設宴不歡散(1 / 3)

春風拂柳,香草淡淡,弦月含羞,繁星璀璨,邯鄲城南門大街,街道寬闊,直通王宮,街上的行人稀疏,民宅燈火闌珊,偶有幾家酒樓,傳來琴瑟之聲,冷冷清清。

街旁一座很普通的府邸門前卻是門庭若市,馬車兩邊駐停,顯然來了許多達官貴人,府門建造的很普通,門卻是很寬大,沒有門檻,方便馬車出行,若不是門上的木匾刻著‘武安君府’四個金漆大字,很難想到這是趙國大將軍,武安君李牧的府邸。

李牧戎馬大半生,不求虛名,忠心耿耿,北擊匈奴,滅襜襤,敗東胡,攻克燕國武遂、方城,戰功顯赫,常以自己得到的封賞,犒勞隨他征戰多年的將士,前不久在肥城,大敗秦軍,今日凱旋歸來,趙王遷封為武安君,李牧設宴款待前來祝賀的大臣和將士。

庭院內彩燈高掛,賓客、舍人錦衣華服席地而坐,李牧身著錦衣胡服,劍眉入鬢,麵如刀削,坐立主位,觥籌交錯,把酒言歡,接受賓客的道賀。

喝到興處,一個彪形軍將站起身,手持大碗,熱淚盈眶,朗聲道:“吾趙國長平之戰,折損將士四十萬,致使趙國十室九空,盡村孤寡,趙人哭,秦人笑,地之生毛,此乃奇恥大辱,今李將軍帶吾等殺秦十萬,一雪前恥,真乃大快人心,末將敬李將軍一碗!”完一飲而盡,此彪形大漢是同李牧一起征戰的趙國大將,司馬桑

李牧喝下烈酒,站起身悵然道:“今雖殺敵十萬,也隻是平了扈將軍之仇,卻未殺掉秦將桓齮,讓他逃走,豈能平息長平之戰所帶來的恥辱,承蒙吾王抬愛,封吾武安君,實在是愧不敢當!”

司馬尚對麵的一位俊朗武官,微微笑道:“武安君不必過謙,敢問當今下還有哪位將軍能戰敗秦軍虎狼之師,吾王英明,任用賢良,這也是實至名歸,趙國有李將軍,乃百姓之福,趙國之福,武安君所肩負的是趙國的複興,若是繼續伐秦,末將願為前鋒!”

李牧拱手道:“趙將軍的豪情,李某記下,隻是吾趙國,連年征戰,民不聊生,若要伐秦,猶如羊入虎口,固守土地,調養生息,待兵強馬壯之日,才是還我河山之時!”

司馬尚獨自又飲一碗,嗤笑道:“就怕有的人是尿壺鑲金邊,嘴好,可看到秦軍的旗幟,就嚇得屁滾尿流了!”眾人聽後,哈哈大笑,都知趙蔥帶兵一竅不通,本該帶兵支援扈將軍,結果臨陣退兵,導致扈將軍孤軍奮戰,戰死沙場,趙王不但沒有責罰,反而把責任全推卸到了扈輒身上,趙王為此還表彰了趙矗

聽到司馬尚出言譏諷,趙蔥臉色煞白,怒視司馬尚道:“本將若不是為趙國保存實力,爾等還哪裏有將士去伐秦,難道讓趙軍全軍戰死在秦軍強弩之下?”完將酒盞往桌上狠狠一擲。

這時,司馬尚身旁的黝黑青年笑道:“趙將軍這可是知恥而後勇,忍辱負重,慈胸襟讓在下敬佩,來我敬趙將軍一杯!”此語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趙蔥聽後,怒道:“李忠,你以下犯上,目中無人,若不是看在李將軍的情麵,今必拿你去見大王!”

李忠嘿嘿笑道:“你對了,我眼中可沒你這種隻會溜須拍馬的人!”眾人見此情形,立刻止住笑聲。

趙蔥一聽火冒三丈,起身抽出長劍,劍指李忠,怒喊道:“今若不殺了你,難解我心中之恨!”

李忠見趙蔥出劍,也當即拔劍,朗聲道:“趙蔥,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我就砍斷你的雙腿,讓你以後逃變成滾!”

李忠可是李牧手下第一虎將,死都不怕,哪裏會怕趙蔥威脅,氣憤驟然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