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朝堂之上受奸言(3 / 3)

李牧道:“我也甚是擔憂,將軍雖英勇善戰,但一軍獨對兩路,很難應付,弄不好就腹背受敵,無奈我王已下詔命,很難更改啊!”

此時,就聽車廂內一個孩童的聲音傳出,“父親可在意名呼?”

李牧回頭笑道:“你父豈會在乎那虛名!”

“父親可想打此仗?”

李牧又笑道:“當然是想!”

“司馬將軍可同意與我父親並肩作戰!”

司馬尚從未聽過李牧有個兒子,疑惑的看著李牧道:“此童是誰,難道是令郎?”

李牧道:“正是犬子,李障,隻是身體虛弱,行動不便,不為人知。”

司馬尚沒想到,李牧竟然有個兒子,衝著車裏笑道:“我當然是希望和你父親一起征戰了,怎麼你有什麼點子?”

李障問道:“井陘距雁門關幾日到達?”

李牧道:“快馬,半日!”

“此次秦軍入侵,定然是買通了郭開,郭開排擠龐煖將軍,支走我父,主力軍隊由司馬將軍親率,表麵是條不得已的妙計,其實意圖很明顯,是在亡國,是讓司馬將軍孤立無援,如同趙括將軍當年一樣,葬送全軍,留下罵名,理由有四,其一,慈大戰怎能換掉剛戰敗秦軍的主帥,其二,匈奴何時不來,為何此時來,且匈奴與秦國素來不和,若知秦軍攻趙國,他們會率先攻秦,其三,司馬將軍一人獨擋兩麵,有一麵防不住,就將落敗,其四,借此機會解掉我父兵權,清除對他的威脅,他在朝中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司馬尚聽李障分析,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狠狠道:“郭開這個奸臣,今後不殺了他,難解我心頭之恨!”

李牧手捋胡須,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對郭開此計分析如此透徹,對兒子不由得另眼相看。

司馬尚看著李牧笑道:“真是虎父無犬子啊!”又問,“那你可有對策?”

“郭開算的幾乎是衣無縫,卻忽略了一點,井陘距雁門關隻有半日之程,我父完全可以替司馬將軍擋下北路,隻要將五萬親兵交由我父副將,駐紮在井陘,我父可軍帳內指揮,抵擋秦軍,司馬將軍隻需死守渭水河岸以長城為依托,待我父擊退北路秦軍,將軍南路自退。”

司馬尚拍手叫絕,忽又疑惑道:“此計雖妙,但人多眼雜,難免不會走漏風聲,趙王那裏如何解釋,況且萬一匈奴來犯,武安君臨陣離守,那罪過可就大了。”

“匈奴未必來犯,若是來犯,我父一人、幾百趙兵,怎能守住雁門關,隻要我父帶我們去,安頓下後,假意染上風寒,再隱匿離開,趕往井陘,將軍在暗中派人暗中接應,誰人能察,即使察覺了,也可將功贖罪!”

司馬尚大喊道:“妙哉!就這樣定了!”“你幾歲了?”

“八歲!”……

司馬僧啊’的一聲,哈哈大笑,“真是大江後浪推前浪啊,將來你必將成為趙國的棟梁之才,哈哈,趙國有救了!”

李牧聽司馬尚讚賞兒子,歡愉之後,想到兒子年紀,將不久於世,心中一陣淒涼。

……

長河落日,大漠孤煙,一路上,無障始終掀開窗簾,向外張望,不知上蒼會給他留下幾日幸福的時光。

李牧很想與兒子消除隔閡,增進父子之情,但卻對於他而言,這比征戰沙場還難,無障又是沉默寡言,使得李牧很難有機會開口交談,那蘭雪看著李牧為難的樣子,趴在耳邊柔聲道:“我們隻要陪著他就好。”

到了雁門關,群山起伏,激蕩千裏,城牆起於峻嶺之上,城門落於溝壑之中,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安頓好了之後,李牧見了守城將士,這些將士都曾是李牧部下,得知李牧來此,早已備好酒席,爭著搶著上前敬酒,歡喜的難以言表。

李牧高心喝下幾杯將士們敬的酒,吩咐了一番之後,假稱身體有恙,離去休息,待將士酒席散去,趁夜黑,飛馬趕往井陘。

到了井陘之後,早已有人暗中接待,秘密入營,得知秦軍快到番吾,李牧隱秘去查看地形之後,沒等秦軍駐紮就對秦軍發起猛攻,秦軍連連大敗,一直向後退縮,人困馬乏,越退越亂,死傷不計其數,路上盡是秦軍的屍體,最後不得不撤軍,繞到渭水南岸與主力彙合。

李牧率軍一直追到渭水,趙軍殺紅了眼,與司馬尚兵合一處之後,南擊秦軍主力,秦軍主力一接觸就落敗,不得不退軍,從長計議,此時,韓、魏,不但不出兵增援,反而在虎視眈眈,躍躍欲試,此處不表。

得知司馬尚大敗秦軍,趙國舉國歡騰,卻不知另一處雁門關,危機悄然來臨。